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生活得更好!
我没想到我会开一间小茶馆,也没想到我会亲自下厨,亲自端菜,亲自洗碗和打扫卫生。一桌饭菜下来,拾掇完锅碗盆瓢筷勺洗干净拖完地,心里的苦、浑身的累是不可言喻的。
忙完一天的活计后,在每个夜里醒来,我都会默念阿弥陀佛,也都会问自己:我该怎么办?!
真不想活了!觉得活着太累太累!
可是,如果我自寻短见,死了,上对不起父母,下对不起女儿。我的离去,对他们来说,是最大的伤害。如果我死了,不仅我女儿没人扶养,也会直接让我父母伤心过度而折寿。
得知我大姐死去那天上午,我母亲躺在床上一边翻滚,一边放声大哭!也许是男人心硬,我父亲看着母亲失声痛哭,居然冷着脸吵母亲。父亲对母亲说道:“你这样哭,难道会把孩子哭活?你要是哭出病来,还不是连累孩子们?”
母亲一边哭一边说道:“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哭一场,憋在心里,会把我憋死的!”
母亲一边说,一边继续哭着。哭着哭着,声音就小了,然后就不哭了。
母亲不哭之后,表情突然很平静,平静的有点怪异。从母亲的面部表情来看,大姐离世这件事对她心灵的冲击,通过放声大哭的方式,已经释放了、结束了。
我知道,母亲释然了。
母亲为我大姐死去而放声大哭这一幕,就这样定格在了我的脑海中。
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我再苦再累都不能死,我要活着,因为我不想让我至亲的人伤心落泪。
日子再苦再累,我依然要笑着活在这世上,用伪装过的表情和行动告诉我的亲人们:我活的还行。
昨天把户口给办好了。拿着一新一旧两个户口本,有恍若隔世之感。那个蓝皮户口本是用钱买来的,它花了我近十年的工资,却给我带来了诸多的不便,而今,万不得已,只好从广西迁回来。迁户口倒不花钱,只是费事。换领身份证时,花了二十元工本费。
新户口本呈酱红色,迁入地址是我申领租住的那间公租房的地址。
自从1987年底走出农村,到现在已经快四十年了。在这三十多年中,真个是浑浑噩噩犹如梦一场,到了奔六的年纪,为了讨生活,居然操持起小饭馆,做起了伺候人的生意!你说我这人生,是不是有点太悲哀了?!
不过好在这事我自己的事儿,如果我做好了,它可以维持我以及家人的生计。我想干就干,不想干了,就停了算了。这事我做主,全不像在《东方今报》上班,和在《今日头条》码字换钱那样,对方说停就停我的“工作”,我连挣扎抗争的余地都没有,只能无助的哀嚎几声,骂几声了事。
而今的日子可谓是醉生梦死,一天一天的惯性过着。
昨夜深醉,犹如昏死一般,一觉睡到天亮。天亮醒来,继子背着书包走后,妻子过来催我起来给她做饭。她说她想喝胡辣汤。
我实在不想起来,磨磨蹭蹭的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表,七点半钟,遂起床下楼,到小餐馆里做饭。
我平时不爱吃鸡蛋。做胡辣汤时,我问妻子吃几个鸡蛋,她说吃两个。那一刻,我觉得我需要补充些能量,突然就想吃个鸡蛋。我就打了三个鸡蛋在胡辣汤里边。我吃一个,妻子吃两个。
吃完饭,妻子走后,我又把昨晚客人吃饭后,饭桌上没收拾的杯盘碗筷拾掇到厨房。洗刷完锅碗盆瓢筷勺,又把地拖了拖,把厨余垃圾倒掉,上楼时,感觉腿脚酸沉,浑身无力。
我觉得我快撑不下去了!我想:我会在某天的某个时候,由于体力不支,油灯耗尽,颓然倒下!那一刻,我心海脑际都异常的平静。不绝望,也不悲伤,亦无留恋的离开这个世上。我的灵魂飘离肉体,我的肉体化为灰烬。
我想,如果我能做主的话,下一世,我的灵魂不愿意再转世为人,我宁愿转世为猪狗,或者做一个孤魂野鬼,也不想再转世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