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站起身,动作至一半,看到酒下压着什么,用右手抽出来看了看塞进外套内。
取密封袋把旧报纸装进去,摘掉了左手的胶皮手套,重新戴上黑皮半露指手套,暴露在空气当中的白皙指尖干净如初,一尘不染。
把线索整理完,她屈指夹着那个密封袋,淡淡地瞥了眼不知在想什么,自以为隐秘挪步过来的金发蓝眸女孩,没有丝毫迟疑脚下拐了个弯。
动作自然,仿佛没看见投过来的震惊眼神。
不一会,进里屋的尹秧走了出来。
她脸色看起来比起进去时沉肃了不少,见到两人你来我往地走起了螃蟹步,眼神顿时浮现微妙。
显然是没想到在这种遍布未知危险的地方,这两个孩子还能自顾自地玩起来。
注意到一道存在感十足的眼神锁在身上,金昭音立马停住了‘你不让我靠我偏偏靠’倔强的脚步,故作无事地拍了拍裙边,暗地里没好气地瞪了某人一眼。
没有人情味的蠢家伙,知不知道怎么哄人开心!
靠近一点怎么了,都会有害怕的时候。
死洁癖死双标死木头。
低情商的蠢家伙!
全当不知身边不远处人的愤怒小心思,苏雪看向踏步出来的尹秧,简单地说了一下外面的发现。
“看样子村子里藏着什么秘密。”她把手里的密封袋递给对方。
如果不是心里对这方面在意的话,按照这村子的习性不会特意跑到外面采购这些东西。
尹秧一目扫过,看到略微模糊的几个字眼,她心里的猜测深了几分,眼神瞬间冷锐,见对方目光落在身上,她没什么说什么,而是道:“进去看看吧。”
村落发生了某种大事件,居住的人出门得急,不管是大门还是房门都没有上锁,这方便了她们,进来的时候很轻松,房内的里屋的门当然也没有上锁。
奇怪的是,木门外锁孔处旋盖着开启的铁锁。
从摩擦的痕迹来看,往日大概里屋都会被锁上。
从锁上收回视线,几人径直进去。
内屋并没有很多物品,石墙水泥封着四面,地上铺着几大床被子,上面有散落的条形物品,角落里的是几个桶。
匆匆看几眼,从气味和在内的东西来看,是出恭用的。
比起外面还有点可见度,屋里面所能触及的光线少之又少,并不是没有窗。
相反的,里屋四面墙有三面都有窗。
可除了和外间相连的窗是防盗护栏外,其他每扇窗户都是没有任何遗漏地被人从外面用木板钉住,严丝合缝杜绝了温暖明亮的光从外面进入。
刚走进去,金昭音就控制不住地蹙了蹙眉。
空气中满是怪异的酝臭味,像是有什么东西很久没清理,在发臭,其中夹着木头腐朽和久不透风的潮气,让味道越来越奇怪,刺激着嗅觉。
苏雪拿着手电四处环顾。
微弱光束照在里面,一眼就是尽头。
床被铺在褐墨色的地面,软趴趴有些脏了,从环境来看,不用多触摸都能感觉到潮湿气,这像是一个密封的山洞,让人有点喘不过气的压抑。
尹秧刚才已经进来过一次,并且检查了一番,比起她们对这此没过激反应。
她走向地上不铺着的床被上,把上面零散的东西拿在手里,示意两人看。
金昭音视力很好,一眼看出了是一条粗硕的麻绳,并不是全新的,“用过的麻绳?”
脑海刚刚浮现的念头再起。
什么要用到大量麻绳?
苏雪从床被上捡起其中一样。
“还有用过的透明胶带。”
尹秧点头,“没错,从布置和痕迹看来,这里在我们来之前很可能大量关着什么。”
她用手电筒的光近距离打在透明胶带上。
上面有斑驳的痕迹,其中有不易察觉的浅细毛发,现在没有先进的家伙进行验证,但很显然,这种短细的毛不太可能属于山里任何的动物。
听着她们的分析,忍着室内的嗅觉的挑战,金昭音拿着一条拧巴的胶带看,眯着眼专心观察,突然听到耳边响起胶带的刺啦声,疑惑地瞄了几眼。
见身边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防盗窗沿上拿了胶带,不紧不慢地撕拉开。
“你要干嘛?”
苏雪动作顿了顿,看了她一眼,语气意味不明,“你想知道?”
金昭音没好气,“废话。”
她不想知道为什么问。
苏雪又扯开一节,“自古好奇心害死猫,希望你等会不要后悔。”
没明白什么意思,金昭音感觉到一阵风袭来,手臂的袖子被人拉了拉,一些发生在刹那间,根本让人没办法做出防御措施,手腕倏然涌现火辣辣的痛。
原来有人竟然为了对比,丧心病狂开始拔毛。
所以为什么是拔她的啊!
痛意久久不散,金昭音蓝眸地震,顾不得追责罪魁祸首,吸着气看着手上的红痕。
周身的怨气都要成型。
似乎是知道她要说什么,苏雪先一步回了:“原本是打算从自己身上取材的,不过偏偏你那么好奇。感谢你为此做出的牺牲与贡献。”
金昭音瞪大眼,看着面不改色说着冠冕堂皇感谢话的某人半天说不出话,火光占据了清湛的蓝。
这些鬼话,你到底是怎么毫无愧疚说出口的啊!
拿着新鲜出炉的胶带,苏雪递给尹秧。
与散落的胶带相比,两者出奇的相似。
“关着的,很有可能是人。”
尹秧抿了抿唇,“嗯。”
尽管无数次排斥否认这样的结论,但没办法不面对,如这个女孩所言,这也是尹秧的猜想。
从密林听到那几个人谈话开始,她就有隐隐的不安,抵达搜寻完房子后,得到了线索指向的事实,让那些潜藏的不安再次浮现,更加浓重了。
她不敢想象。
被禁锢人身自由,关在暗无天日糟糕环境的,真的是一个个本该鲜活的人的话…
尹秧再看了一圈房间,手紧握成拳。
简直,丧尽天良。
一一检查过凌乱的被面上的物品,苏雪说:“为了防止挣开,通常会绑多几圈,从这些使用的麻绳和胶带长短来看,这间房所关的人体型并不大。”
尹秧深吸了口气,说出了她的想法,“是的,很有可能是一群孩子。”
从束缚物来看,这间房,至少关了十来个年龄不大的孩子,不知道被关了多少,瑟瑟发抖地缩在不见阳光的房间,和排泄物潮湿的棉被为伍。
再不是人的父母,也不可能全部聚在一起。
这些孩子显然不可能是村子里的人所生所育。
结合机械音的提醒,很有可能这村子里的人都是一伙的。
为什么排外,为什么对外人心有忌讳疙瘩?
是因为他们是一群专门拐卖人口的人贩子。
没想到来到莫名世界中的一个副本,尹秧会遇到让人恨之入骨不被允许的黑色链接交易。
当那些人落到人贩子手里会是什么结果?
沦为没有安全保障,没有自由可言的货物。
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将不会被视为人,而是一个个等价不一的货品。
人口买卖,器官买卖,调.教驯养成生财工具…
金昭音呼气的声音不知不觉小了小。
尽管早有猜想,也控制不住心尖揪住。
人是感性动物,看到不好的事物,同样会心生不忍和愤怒,更何况其实她经历过相似的事情。
本该无忧无虑的年龄,却被坏人惦记,惶恐害怕地运送到远离家的地方遭遇恶劣的对待。
苏雪站起身,“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尹秧很快整理好自己,“请说。”
现在不是痛恨愤怒的时候。
她该寻找离开的方法,如果允许的话,尽可能让受难的人脱困,让村子里的人得到应有的代价。
无论是哪里,这种事情都不应该存在!
苏雪把胶带放回原位,看向门前的锁,“好消息是,受到关押的人跑掉了,村落全部出动寻找那些逃跑的人。”
金昭音想到了密林遇到了几波成群的人,“那不好的消息呢?”
“外面的密林错综复杂。”尹秧冷静开口:“那些暂时脱困的人很大几率会被重新抓回来,如果不及时营救,他们所面临的会很惨重。”
“你说的是一点,不过我说的坏消息不是这个。”苏雪颔颔首,然后道:“关押在这的人,很有可能不仅仅遭受了我们能够预想的虐待。”
尹秧眉头紧锁。
那些能够预想到的已经让人呼吸不畅,竟然还有。
“刚才还有一个发现,一开始我没有联想到,不过现在看来…”苏雪看着地面的床铺。从外套夹层里抽出了一张照片,“这个屋子居住的人,很有可能有特殊癖好。”
上面的内容初看没什么。
如果联想到处境,哪里都不对劲。
“恋.童.癖,并且对象不分男女。”
尹秧眼眸骤缩。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屋子的主人,是我们来时遇到的第一伙人里面,那个叫李老的男性,从气息和声音判断,他在五十到六十岁之间。”
金昭音没有被房间里面的味道冲反胃,听到苏雪的分析听到反胃,“真是该死的老变态!”
……
与此同时,她们口中谈论的人同样心情十分不好。
在不久之前,他们经历了有生以来最奇怪的事情。
本早该到达出口的密林,多走了许久还没到。
明明方向是对的,可一直不见熟悉道路。
像是,他们遇到了鬼打墙。
听到春婶的嘀咕,另外两个人尚未出声,李老先开口制止。
他年纪长,最忌讳这些。
春婶知道他性子,住了嘴。
几人停下来查看四周。
突然,头顶有什么怪响。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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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3 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