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了好一会,讨厌鬼噼里啪啦一通问,看到宿主摇头才稍稍安心。
老是自己一个人蒙头干大事,它根本放心不下好不好。
讨厌鬼这时候才有空看数值,看到猛涨的讨厌值,它干劲十足。
这件事既然宿主做的,还当面说了做了,对此一直以来执迷的目标现在指不定是恨之入骨了吧。
讨厌鬼小算盘敲了起来:【宿主接下来我们要干点什么吗?】
感觉现在去目标面前,是要你死我活了吧…
苏雪靠着树干,伸出手,眼眸看着无名指上面的丝线:【等结束的时间到。】
知道这个世界要做什么之后,苏雪规划好了一切,一切也如她所愿推进着,唯独没算到无尘子对这件事上的固执,无法如定下一般忘记那些记忆就算了,还抑制本性到分离了个体。
选择承担的一面。
顺心放纵的一面。
绕是清冷淡定如苏雪,将那个原定里没有的放纵面送到定安观的时候也有些发笑。
如果不固执,也不是她了。
勘破了所谓执念,不知道接下来的几个月,能否顺从本心舒心生活,又或者,那执念不减,变成了为民除害…
不知想到什么,苏雪没有血色的唇角扬了扬,折了片叶子轻吹着小调。
尽管最终到来的结果不会变…
讨厌鬼纠结地摸着菱角。
虽然不知道宿主说的是指什么时间,不过,它能够感觉到宿主似乎有些累了。
累了就要休息。
反正数值肯定会加,适当偷偷懒也可以的。
……
妤若扫着前院的地,又瞧了瞧田。
小师叔每次离开前都会做一个临时浇水,没人照料也不担心田里面的作物会一下子死去,昨天回来妤若只是草草检查了一遍,现在突然发现田边上长了一根不知道是什么的绿芽。
黑沉土壤中绿显眼。
靠近研究了一会,没看出什么名堂。
正门传来了响动,家里没人,妤若小心谨慎得很,抱着扫帚连忙去看。
抱着白猫的素衣道姑推门而入。
妤若目露惊喜,“小师叔,你回来了,事情忙完了吗?”她说着,本能地往后望了望,没看到熟悉的身影,不由地愣了愣。
怎么没回来…
仿佛没察觉妤若的异样,无尘子点头后便要去正殿,回神的妤若下意识叫住她,“小师叔…”
话出口,对上小师叔的清眸,过去那些对话浮现在脑海,嗫嚅半天憋出个,“田里长了个芽,好像不是杂草…”
心里嘀嘀咕咕。
是了,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现在应该是报完恩走了吧,走了就走了,她也不是多稀罕。
闻言,无尘子视线落在田边,清眸看不出什么情绪,妤若压下心里莫名的烦闷,见久久看着,以为小师叔都不知道,“多半是杂草吧,为了我们以后的粮食着想,我这就去拔了!”
气势汹汹,也不知道那草招惹了她,或许只是借此发气。
窝在无尘子怀里面的猫妖很清楚感觉到了她顿了顿,这是看到什么了?
反正与她无关。
被压着来道观她是没想到的,她都跑了几十年,谁知道那个人会待在什么地方…
不过,按照以前来看…
她仿佛不会感到乏味与寂寞,现在约摸也是找了个地方一个人静静待着吧…
谁知道呢,都大变心性了…
看着妤若正准备辣手摧嫩苗,无尘子垂下眼睫,缓缓道:“留着吧。”
话落,没管妤若奇怪的眼神,无尘子抬步走向正殿,昨晚的事情,无尘子分辨不出是以何种情绪面对的,亦无暇去分辨。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所展现在眼前,似乎真是这些时日身边人夺去那些施主的性命。
事已至此,将始作俑者找到才是最重要的。
猫妖不知道,无尘子自然还有其他办法寻到苏施主。
困住一只渡劫没多久的猫妖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将它放在一旁的蒲团之上。
无尘子自行焚香跪坐在殿前。
正殿清静,猫妖却是打了个哆嗦。
怎么道观搞得像灵堂,别人家的道观诸神佛像的,到这里直接黑深深的牌位,难怪没几个来。
身边的人耐得住,猫妖可耐不住,百无聊赖地打发时间,试图用体内的灵力解开禁锢,敲鼓了半点,把自己累个够呛,瘫在地上,突然感知到了这正殿有那么一丝半点的熟悉气息。
很淡,很悠远。
却一下子让猫妖仿佛回到了刚开灵智的时候,当时总是在那个人身上调皮,上蹿下跳引不来人的厌烦,反而得到安抚性的抚摸,惹得她打呼噜,全身粘上那一股淡淡的花香。
她知道这是个温柔的人,或许是生灵都喜欢第一眼看到的人,猫妖喜欢赖在她身边,一赖就是数十年,怎么没想到那个人会造杀孽。
自从不小心目睹一次,猫妖留了心思,打听到了诸多地方出现的传闻。
因果轮回,猫妖无法想象,这些积累下来的孽果,会化作多么激烈的天雷,她想要阻止,但是那人一意孤行,她想着不能再这样的,既然劝不了,那就用她的方法填补恶果,但几十年里,寻到了那些人,无一幸存。
直到那天,她看到以为遭受反噬的人还好好的,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就说哪里有那么容易死,事情仍在发生,正主肯定活着,但以这种情形撞见的时候,猫妖没办法用以往的模样面对,就如那个人似乎彻底变了,让她感到陌生,下意识抗拒。
一开始离开,猫妖其实不是没想过回到她身边,但离开前雄心壮志还擅自拿了她身边的功法,害怕遭到人的冷脸。
还有就是,她发现根本找不到!
就像她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做这些的目的,是吸食了那些人的生命为自己所用吗?不是,猫妖灵气纯净,对邪气敏感,她对她的事情无所知,后面也再也找不到她。
压下翻滚的念头,猫妖记得,在那个人怀中打滚的时候,她的手上是一块正在雕刻的桃木牌,无尘子突然听到猫妖开口:“喂,道姑,你这里是不是藏了什么那个人的东西?”
猫妖瞳孔缩着,盯着摆放牌位的地方,熟悉的感觉让她有了劲,没等人回应,跳到一个牌位前,打翻上面一个盒子,哐当掉落在地。
无尘子神情微沉,将作乱的猫妖擒拿捆到一边,蹲下身去捡掉落的木盒。
师傅曾说过,这是先师祖的珍重之物。
在她有记忆开始,终年供放在殿前,除了先师祖从来没有人见过里面是什么。
或者是经年累月封锁已经损坏,木盒掉落在地时被震荡掀开,锦布垫着的盒内静静躺着一块桃木和一个卷轴。
看到桃木,几乎是一眼,猫妖就认出了是当年那块,她只知道后面有一天,这块桃木在那个人身上失了踪迹,原来是到了这里。
看样子是赠给这里的人了。
桃木牌上刻着定安二字。
卷轴不知貌,却从痕迹看得出受主人喜好,保护得极好,无尘子拿起盒子,卷轴突然滚落,一端下坠铺陈在地。
其内的水墨画出现在她眼前。
画中女人一袭红袍,红纱帷帽被清风拂开些许,露出一张让无尘子熟悉的侧脸。
无尘子不禁怔愣。
先师祖珍重之物,其中一件放着的竟然是苏施主画像…
不是相似的人,而是正主。
早从古怪乱神的事情当中知晓了苏施主不是普通人,却没想会与先师祖还会有交集。
指尖触到画卷上,物似寄宿了人的余念,无尘子脑中骤然浮现几个画面。
红衣女人似天神降临般,将无家可归的‘她’自危机中救出,视角有些朦胧,那个身影却格外清晰,似被人深深印在心里。
‘她’扯着人的衣角哭泣。
红衣女人看了半响,俯下身低声问:“可愿意替我看着一地,会很枯燥…”
几乎是没等人说完,‘她’就迫不及待应了下来。
零星的画面还闪在无尘子脑海。
‘她’正在提笔描绘画卷,门外似来了人,慌神地收起,急迫打开门,院中的桃树开得及好,同院中那道红色身影,都很清晰。
只不过这一次,红衣女人不再是一个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还未睁眼的婴孩。
交谈了几句后,‘她’接过抱在怀中,为这个手中攥着一条石坠婴孩取法号玄灵。
无尘子心神一震。
玄灵师傅…
画面还在闪现。
婴儿渐渐出落长大,甚有慧根,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能够感到身体变得乏力,寻问意愿后,终是将后来的孩子交给了玄灵。
那些孩子一个个皆是无尘子所熟悉的,大师姐,二师姐,三师姐,四师姐,然后是…
‘她’为这个孩子取法号无尘子。
‘她’能感觉到这次的孩子似乎有哪里不同,女人对她有点特殊,也与以前的孩子不太一样,‘她’看到那怀中的婴儿纯然的眼睛睁开望着女人,咿呀呀呀叫唤着,等‘她’接过还开始啼哭。
女人垂眸看着婴孩,顿了顿哼起了轻柔的小调。
春夏秋冬四季在变换,‘她’从来没想到这会是最后一次见面,女人没有再来过。
‘她’望着院中的桃树。
今年的花期正好,如昔年旺艳绽放着,仿佛只是一转眼,‘她’却已到迟暮。
是被什么耽搁了,还是遇险不测了…
摩擦着手中的桃木牌,同画卷一同小心翼翼放入盒中。
以后没机会见了啊…
也不知,无妄有没有替恩人看好这地。
一连串的画面掠过脑海,无尘子指尖如刺针,陡然收回,气息不稳退后几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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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