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忙脚乱没有惊动恳勤的护卫。
先一步发现不对的是无尘子。
猫妖的气味出现在身边,无尘子不想知道都难,转眸望了一眼和尾巴较劲的妤若。
她寻着猫妖飞坠来的方向看去。
屋檐青瓦月辉皎洁剔透,悬月高伴于侧,未有异样。
正是这没有丝毫异样的景象,让无尘子微不可察地抿了下唇。
她不会感应错,猫妖不是主动回来,那厢应当有人,至少方才有。
“圣姑,我带您过去,老爷该是在等您了…”护卫一无所觉,见无尘子没动他继续说道。
虽不知道,但宴请了圣姑,老爷肯定在等的,就不知为什么没提前给他们透风声。
无尘子垂下眉眼,温言讲此番只是路径于此,便不进去叨唠。
猫妖眼下寻到,早先婉拒过李小姐,她们再入李府怎么看怎么无常。
摸了摸后脑勺,护卫有些懵圈。
原来是他误会了吗,老爷如果没有宴请,他擅自带人进去好像是说不过去,但见到圣姑,如果被老爷知道他们没有作为,指定也说不过去。
纠结地想了想,护卫欲让无尘子稍等,他折身去禀报,却被叫住。
“劳烦小友将此物交与李小施主。”无尘子取出一张折叠好的黄符,伸手交给他。
护卫下意识接过,没琢磨透是什么,但意识到是要离开,正要挽留。
无尘子轻颔首,道了声劳烦,没给他机会,便披带着月色,带着身边的人转身离去。
不过片刻,李府门口独留护卫一人。
捧着叠好的黄符,面露苦色的护卫站在原地,人都走了,他也不能追上去。
眼下不敢再耽搁,小心翼翼带着不知作用的黄符送到小姐那。
妤若嘘了口气。
四下没什么人,总算不用集中注意力藏着猫尾巴。
百忙之中抬眼瞧了一眼小师叔。
发现无尘子不知何时落了她几步,正驻足静望向李府。
神情在皎洁的月色下些许朦胧不明。
气氛有几分妤若说不上来的意味,
反正不是好的。
她暂时放弃了和猫尾巴之间的拉扯,跟着小师叔的视线看过去。
嗯,月是月,檐是檐,府宅还是那个府宅,夜色也还是那个夜色,没什么不一样啊。
没等妤若兀自思考出怎么一回事,无尘子目光已经自那处收回。
她掩下眼睫恢复常态,步履往前走,见妤若还傻傻站在那,眸中涌现点点无奈。
“妤若,该走了。”
“啊,好!”
妤若习惯性应下,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反倒在后面的小师叔转眼到了前面,收敛心思抱着猫小跑着跟上无尘子。
或许是好奇心没有得到平息,她又回头瞄了几眼那个地方,直到看不见才罢休。
“对了,小师叔,你刚才给李小姐的是什么?”李府外头,那是尽管妤若忙着藏尾巴,还是有留心观察四周的,所以自然看到了那张符。
特殊折法的符纸,难不成诞辰礼物?
可是送符纸会不会有点简陋了,虽然出自小师叔手的符纸肯定不是什么随便的东西。
瞥了她一下,无尘子接过她怀中的猫妖。
自从做了天降之物,猫妖一直安安分分,如今换了个位置,它龟缩着照旧。
要不是清楚明白是活物,怕是要以为是个那个能工巧匠做出的精致装饰。
无尘子曲肘抱着猫儿,莹润葱长的手指覆在后颈白洁的绒毛中,轻缓地抚摸着。
“是平安符。”
正好读懂了小师叔那个眼神的意思,妤若咬唇对了对手指,难免有些心虚。
可是符类那么多,她哪里可能全部记住,更何况她压根就没想去记。
不过,平安符…
妤若歪了歪头,摩擦着小下巴。
好像跟以前的不太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半吊子出家,记迷糊了。
无尘子清湛的眸子涌现几缕难辨的情绪,
长指陷入绒毛里,隐隐约约辨别出几分熟悉的感觉。
许是停留在不适的位置太久,猫妖没忍住喵呜了声。
无尘子回神,将手挪开,重新交给妤若照看。
宽长的街道过了最热闹的时候,人流不密集,叫买与轻谈零星入耳。
无尘子抬眸间,迎面撞见糖画小摊,随着画糖成型,围着摊位孩童惊奇地哇喊着。
她顿了顿,上前买了两根。
盯着陶红糖画瞧的妤若动了动嘴,到底没有说再买一根。
骗她们有要事其实只不过拐道去玩的人不配小师叔花钱!
不知小师侄在想些什么,无尘子付了银钱,接过小贩递来的油纸,将其中一根递给正在张望心里暗自嘀咕的女孩。
拿着糖画,妤若瞄着某个方向,饱含愤慨地嗷呜咬了一口,当做某个人啃嚼啃嚼。
折身与人流擦肩而过时,无尘子余光瞧到了身旁一人手拿着熟悉的钱袋。
步伐几不可觉地微滞,她转眸定睛看了一会,才带着目露疑惑的妤若离开。
……
讨厌鬼足足陪宿主在花楼听了半个时辰的小曲,眼看着人有一下没一下散漫地喝了不少花酒。
苏雪右肘撑案,手指微弯抵着额角。
左手持着的翠玉酒壶轻轻晃悠着,满室通明下,清晰地照出她病态雪白的脸庞,多出了点显眼的浅色,慵懒的凤眼透出几分迷离的光。
不知是绛红夺目还是这点颜色惑眼,引得吹笛弹琵的花娘多次惊艳流连。
它估摸着宿主是觉得差不多,总算动身告别了依依惜别的小姑娘,从温柔乡离开。
说实话,要不是她人的喜爱感跟目标大批量上升比起来似水滴如大海波澜不惊,没什么太大的起伏,照成不了什么悲伤大事件。
讨厌鬼严重怀疑在这里她们已经收获了一大批某粉色的东西。
毕竟颜色美如画,食色性也,它深怕宿主再待下去,会被人趁机灌醉好吧。
……
回到客栈早已过了饭点,小二打扫着大堂,见她忙迎过来,“客官你可算回来了!”
苏雪顿了顿,眼神流露异色。
“不是不是,我没有其他意思!”似意识到了自己太过情绪激烈,容易叫人误会,小二挠着鼻子尴尬地哈哈解释道:“客官离开时要的饭菜都在厨房备着,方才见客官同行的客人回来,原是想着先上些,不过那位客官说是再等会…”
“当时没转过弯,以为是外面吃过了,想晚些在用。”小二又挠了挠鼻子,后知后觉地猜测:“现在想想,应当是在等客官…”
甚至还因此又给了些银钱,劳烦他们再备些时候。
忆起听到初时升起的麻烦感,小二多多少少有些小羞愧,所以在看到人回来才会急于想着弥补一下。
他说着,见眼前的女人若有所思地扬起了唇角,“我知道了,劳烦你们将饭菜送来房间。”
小二忙点头,刚要去做,就看到眼前人的同刚才人一样要掏银钱。
他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都已经给过了。”
不过他的话没有阻止女人行为。
她慢悠悠地摇了摇头,“想要得到什么,总是需要付出点什么的。”
小二眼睁睁看着她拿出两锭银子。
先给了一锭,至于另外一锭。
她笑着放在他手中,同时舒展手心。
“我想同你换换。”
……
窗棂倾入细碎泌润的月色,照在干净的圆桌,上面除却茶具,还放着一个浅黄油纸包。
无尘子静坐在木椅,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房门被轻轻敲响,她凝住的眸光微动。
想来是归来的苏施主。
起身打开门,袭来的清风携带着清冽的酒香,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贯笑吟吟的女人。
她倚在门栏边,侧着脸看她,凤眼有几分潋滟,与平时相比,脸畔似有轻薄的浅晕。
“小师傅,我回来了。”
语调慵懒,裹着分不清的沙哑绕在耳边。
是醉了?
清眸注视着,无尘子侧身让她进来,
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身前突然掠过一阵略微急促的风,无尘子羽睫轻颤,原想要避开,脚下动作却慢了一步。
有人在这慢一步的空隙中,下颌抵在了她的肩膀,除此之外并未有其他举动。
但只光这般,便已懒洋洋放任一部分重量轻覆在她身上,叫她承担。
“小师傅。”似介怀方才没有得到回复,靠着她的女人又叫了一声。
闷闷的声音除了比之前更贴近的传入耳畔,细微的震荡也隔着衣物传递给她。
眼看着身上多了个人,无尘子惊愕后只剩下无奈,僵硬地站在那,有些说不出的束手束脚,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不知该做什么。
房间的门没有带上,敞开的门扉传来其他客人的声响,有木头开合的摩擦,轻微的脚步,和楼下正在说着什么的交谈。
“有点晕,小师傅让我靠一会好吗?”
女人轻声低语,下颌动了动,无尘子要推开的手一时间停在半道,叹了口气,没有了其他动作,劝诫道:“苏施主,饮酒该适量。”
“嗯…”
肩膀处传来低闷鼻音,无尘子转眸看了一眼身侧垂流青丝,知道没被听进去。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站了一会。
走廊传来脚步声。
“小师叔,我好像听到你开门了,是不是那个大,苏施主回来了?”
她边走边问,离房门越来越近。
要是被看到了,不用想都会被误解。
无尘子垂下眼睫,扶着人走到圆桌。
身上的人出于意料地配合。
眼下从倚着她,变成了倚着手,那双凤眸醉着星碎的月光,望向她。
无尘子取过倒扣的瓷杯,将茶壶中温度适中的温水倒入,放置在苏雪手边。
“苏施主喝点,许会好些。”
“如果小师傅看着我,我想便能把控适当。”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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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7 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