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若小跑了一段距离回头没有看到小师叔来逮人的身影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幸好跑得快,不然就得在正殿待个几个时辰了。
尽管心里纳闷小师叔要干什么,但害怕小师叔会来个遇见杀,妤若没有冒险倒回去一探究竟,拐去前院的小田,取瓢勺浇水。
因为道观实在太穷…
妤若猛地摇头。
是相对而言,比较节俭贫寒。
田里种着季节能够种植的作物。
仰仗着这些解决温饱了,妤若照顾起来难免多了几分耐心认真。
事后还蹲在田边,倾身仔细瞧了瞧,没看到泛黄生虫的迹象,绷起的小脸才放松。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破开云雾的阳光落在身上有些暖,妤若无事可做,看到满地积层飘叶,拿着扫帚简单清扫了一番。
估摸着时间过了许久,妤若才跑回后殿的静室处。
再次看到房门紧闭,妤若眨了眨眼,以为是小师叔离开了,里面应该只剩下那个女人。
想到受了那么重的伤,大概又在休息了。
这样想着,妤若放轻脚步,贴着墙悄悄靠近,准备观察一下那个大妖精的真面目。
侧头耳朵碰上静室木门,妤若屏息聆听了一会,门里静悄悄的,至少没听到声音。
听的时间渐长,窒息感涌来,妤若连忙吸了口气。
没有声音那代表的确如她所想一般,那个大妖精休息了,确认了这一点,她胆子变大。
醒过来的人她不敢轻举妄为,睡着的还不是任她摸底,不过在那之前得排除一个可能性。
试探地推了推门,见是从门内锁上的,妤若彻底放宽了心。
这样一来,小师叔肯定不在里面了。
那么,现在她只需要想个办法悄悄溜进去。
视线一瞥,看到推开的木窗,这个发现让妤若沉默了片刻,如果没有想错,那是她不久之前亲手推开的,并且暂时居住在内的人没有关上。
妤若一边走过去,一边咬牙。
要早知道这大妖精睡觉不关窗,她刚刚还那么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干什么,直接跑窗口探个头不就行了!
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幸好没有其他人知道。
这么想着,妤若缩在窗户边,探出半个脑袋,浮现懊恼的眼眸顿时瞪大。
一声脱口而出的小师叔出了个小,手才后知后觉捂住了嘴。
忙把剩下的字眼囫囵吞回肚子,可惜漏出的声已经足够惊扰到里面的俩人,齐齐寻声看来。
见到是她,眉眼神色有瞬息异变。
或者不是见到她,而是真的在窗口看见了人,和映入眼帘古怪的神情。
两道视线落在身上,尤其其中一道还是来自小师叔的,妤若后颈一凉,手忙脚乱捂住了眼睛,试图传达其实她什么都没见。
做着这些,妤若心脏怦怦直跳,咽了咽口水,一部分等会小师叔肯定饶不了她,另外一部分则是因为,刚刚出现在视线的是…
是小师叔和那个那个大妖精,举止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界限的亲昵暧昧,身体相靠,衣衫相叠相依的,不可谓不越界!
她、她还看见了没有被掩住,在一片绛色素雅中显眼夺目的…
这、这!
妤若指缝岔开,露出一点点眼睛,反复确认了一遍自己没有看错。
真的是原本该隐于衣物下的肌肤…
虽然还穿着小衣,但外衣脱了啊!
脱了啊!
这样的发现妤若震惊愕然,只不过这么做的后果让她有些头皮发麻。
在收回的途中不仅撞上了大妖精那似笑非笑的凤眼,还撞到小师叔此刻静静投来的视线。
她们正在说着什么,不过声音太低太轻了,加上她眼下慌张,没有听清是什么。
妤若掩耳盗铃赶忙把缝给补了。
她只不过出去一趟,为什么好像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啊!?
心脏受到刺激一般怦怦直跳。
妤若感觉过了片刻,又或者是一眨眼,小师叔温和的嗓音出现在耳畔。
来源很近,就在头顶。
吓得探出的头直接缩了回去,妤若这时候倒是想到了藏住自己的小脑袋,可惜无尘子如今就站在木窗内,垂眸一眼就能看到她抱头装死的模样,“蜷在那作甚?”
妤若慢吞吞地站直了身,皱巴着小脸,眼神乱瞟,“那个小师叔,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
若若什么都不知道,若若什么都没看见。
就差没有指天发誓。
无尘子羽睫轻颤,“我只问你怎会在窗边。”
妤若当然不好说是因为不死心想探探底,含糊其辞,“就突然出现在这了…”
“看到什么了?”无尘子尾音刚落,明知故问的小眼神就飘来了,妤若努努嘴,自觉看破其意,半点不上当,“小师叔你就别试探我了,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还没说完,头顶就被人敲了一下,无尘子沉眸轻斥:“尽想些乱七八糟的。”
诶呀着捂住头,妤若小声嘟囔反驳着,“我哪里有乱想,我都看见了。”
意识到自己竟然就这么把自己矢口否认的事情招认了,妤若立马伸手封嘴。
一手抱头一手捂嘴的模样真是好不狼狈。
无尘子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轻笑,她眉眼流露几分无奈,说:“我在给苏施主处理身上的伤口。”
“是、是这样吗?”妤若茫然地眨了眨眼。
好像的确有看见过捣好的伤药,鼻翼似有若无还能嗅到点点药独特的涩苦。
眼眸不自觉转到室内,尽管无尘子挡住了大部分,妤若依稀能看到榻上被床幔被人掩住,里面有若隐若现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低笑传入耳中,就在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那道听过的低哑女声敲散了她的疑虑。
“小姑娘,看起来不大,想法挺多。”
一句话让妤若愣了愣,秀嫩的小脸随即涨红。
这、这大妖精什么意思?
明明刚刚看到的场景,换个人看到也会这样想好不好!
有心想要回嘴,不过在小师叔的注视下,妤若嗫嚅唇瓣半天把那些字眼扼杀在喉腔,哼了一声当做没听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她才不跟疑似大妖精的家伙一般见识!
误会告一段落,妤若不会站在窗边找不自在,寻了个空隙忙不迭溜走。
无尘子注视着她跑远的身影,到底没说什么,叹了口气关上了窗。
重新端起药碗,手指挑开落下的素色纱幔,无尘子还未说话,随意披垂着外衫,露出小片肌肤,曲腿坐在衾面,触膝支颌的女人抬眸看来,目露笑意,“小师傅,我说半点没错,你那小师侄定然会误会我们。”
“清者自清。”
无尘子叫她过来把剩下的伤口处理完。
“小师傅,清者自清一词从来左右不了旁人的想法,他们有时候,更愿意相信自己想要那一面。”
低缓地说着,苏雪姿势没变,“比起这寡淡无味的一面,他们对另外一面更感兴趣。”
无尘子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并未在这个话题多做纠结,苏雪招了招手,仿佛是叫她过去,“比起外面,床幔内相较于安全许多,小师傅你觉得呢?”
无尘子端着药未动,羽睫微垂,清眸错开,“苏施主请安心,木窗贫道从内栓上。”
苏雪点了点头,安了心,温吞地往塌边挪,无尘子松了口气,担心她期间出什么状况,错开的视线不由地重新放回她身上。
缓缓向外的女人动作蓦然停下,垂下的凤眸抬起,径直望向她身后。
眨眼间的转变使无尘子心生疑虑,没有感知到其他人的存在,想到或许是妤若去而复返,旋即转身望去。
视线所及空无一人,房门依旧关合。
耳边响起窸窣声,露在道襟外的颈肤掠过轻微的风,发丝撩过掀起痒,觉察异样,无尘子刚要侧头,被人叫停,“小师傅先等一下。”
能够感受到身后发丝的轻微浮动,没有让她等多久,过了几瞬,无尘子听到她说小师傅可以了。
垂直的散发失了踪迹,被人用什么束起。
无尘子眉目浮现丝缕复杂,发丝撩拨过的痒犹存,闭目收敛干净,她转过身,不出意料撞入那双晕染笑的凤眼,
苏雪:“礼尚往来。”
无尘子垂眸抿唇,“苏施主,该上药了。”
“好。”苏雪接过她手上的药碗,温凉的手指一触即离,对上无尘子微微泛疑清眸,“剩下的我来就好。”
无尘子唇瓣翕动,显然有话想说,只是没出口,就被人先行截了去。
指腹染上褐绿的伤药,苏雪抹在锁骨那道细小的红痕上,长睫微掀,“经过小师傅方才的精心照顾,我发现恢复了一些力气,剩下的就不劳烦小师傅了。”
话语刚歇,她抬眸又看向一时间没有动作的无尘子,唇角噙笑,“毕竟剩下的那些伤口所在的位置,有点…当然如果小师傅不嫌麻烦的话…”
无尘子关上门。
那道明明无害流露浅笑却莫名扎人的视线从身上剥离,绷起的身体松缓。
身上满是残伤,不是邪祟精怪,一些时候带给她的感觉,还是如同面对的是极其危险生物。
无尘子敛睫扫过肩,停顿了片刻,抬手把被什么束紧,垂在身后的头发别在胸前。
乌黑的青丝正系在暗红细带中。
看起来像是平常女儿家的头绳,可是,无尘子清楚地知道不是。
在它没有物归原主之前,这根此刻用做系发的‘头绳’,曾经在她的道袖中存放了一段时间。
山顶的风清冽,拂入道观内。
微凉扑面,那些许异样渐消,无尘子扯下墨发上那抹暗红,步履平缓地离开了后殿。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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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