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的暗涛汹涌终究是引起了人的注意,贵族少爷小姐身后的家族都放不下心,无一例外派遣了专车来接自家的孩子。
到最后,学院安排的车倒是成了特招生的专车。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独独没有亲人关照的女孩,心里有几分唏嘘,年轻人的心本就敏感浮躁,要是他家的孩子怕是在强烈对比下不自在极了,哪会是这种闲适放松的心态
坐在来时位置的特招生似注意到他的目光,视线从窗外驱离的车上收回,落在后视镜上。
司机暗惊刚想要移开视线,就见对方礼节性地冲他远远点头打过招呼,心里不可避免有些尴尬,草草点头,连忙专心开车。
学院的巴士和轿车擦肩而过,注意到里面的人毫无所动,瞥都没瞥过来一眼,金昭音闷闷不乐,没忍住揪起了小背包。
像是把它当成了某人。
停在民宿外的车陆陆续续离开,噪音让趴在葡萄架睡觉的大橘猫困顿掀了掀眼皮,头直往肚子缩,闷闷的喵呜声充斥不耐烦。
离开田野气息的民宿,轿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副驾驶传来的郁气想不发觉都难,金凛目视前方,淡淡道:“恋爱了?”
口出惊人就是如此,揪戳着小背包的金家小姐倚在车背的脊背瞬间挺直,莫名可以窥见严阵以待的紧张感,偏偏造成这种情形的人神情毫无变化,似只是简单的闲聊。
“是刚刚的女生?”
那句下意识想要说出来的“胡说八道”卡在喉腔吐不出来,金昭音侧头看向窗外,环住背包的手收拢,哼了声。
虽然很不好意思,不过在她看来,这是迟早的事情…
小女孩的心思太容易看透,哼声中的娇羞就差没直接点破。
“在一起了?”
哪壶不提哪壶,金昭音侧眸瞪眼,“你好烦啊!”
“看来是没有。”
金凛并不是不开明的哥哥,到了青春年龄对其他人产生情感很正常,说这些也不是单纯为了过多干涉妹妹的私事。
“你清楚她是什么人吗?”
金昭音可不清楚他的心思,只以为是抓到可疑小辫子之后的盘问。
她是什么人…
不知道想到什么,金昭音耳朵烫了烫,侧头,猫眼盈溢着认真,一字一顿,“哥哥,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无论她是什么人,都是我喜欢的人。”
“无论她是什么人…”金凛低声重复了一遍,短短几句话可以从中看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坚定,他顿了顿,瞥视了一眼染着干涩污渍的包,那么显眼,贴身带着,不可能没有察觉,最终他没有多说什么,似平述似告诫:“希望你的选择不会没有结果。”
不说谢安查到的信息,落水那次他查到的信息,光是短短几次的见面,他就能感觉到那个女生,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友善无害。
试想一下,能够在那种情况下,只身杀死野兽,实施分尸,只为了扼杀丛林潜在的危险,事后云淡风轻的人,会有多简单。
至少,如果对方不想,他这个妹妹,是绝对把控不住的。
…
沉郁冷色调的房间。
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起码刚从门外走入的人是这么觉得的,无论多少次,他还是适应不了。
或者不是因为陈设,而是因为身处其中的人。
那个在家族内乱,明明身份最尴尬卑微,最不起眼的存在,最终却让轻蔑不屑的人通通失了从容,保持不了往日最基本的礼仪,像疯狗一样被拖出去。
谁能想到,一个私生子能够踩着信心昂扬的继承者们坐上家主掌权之位。
主位的人背着光,整个人似融入在挥散不开的光线下,让人看不清情绪,只能看见手上的动作,若有似无又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冰冷的物。
进来的男人恭敬地低着头,“背叛的人都处理干净了。”说完,他神情开始变成迟疑,暗藏着胆战心惊,“夫人那边,还是没有准确的消息。”
尾音落下许久,还是没有人说话,房间瞬间变得沉寂。
轻微的擦拭声变得无处不在,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人的神经,男人只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不沉稳的呼吸,额上渗出了汗水,还来不及调节,忍不住想要窥视的眸径直撞入黑漆漆的枪口,瞬息间汗毛耸立。
有风裹挟着锐气擦过额侧的发,目标点是他身后的靶子,随着清晰的嵌入钉板声,男人才如释重负,虽然只是针枪,但他并不会天真地以为刚刚偏离半分他会有好结果,后背湿漉,他振声道:“我们会继续加紧…”
“不用了。”
男人瞬间闭了嘴,屏息咽了咽口水,就怕自己成了靶子。
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话,让人噤若寒蝉的男人声音意外的轻,抚着枪身,“不必再在安家白费功夫,着重盯着安逸的养子,她们藏不了多久的。”
他看着男人屈伸离开,抬手对着靶子开了一枪。
尖锐的前端嵌入厚实的红标。
更何况,老情人就快要死了,一心为了他,甚至在和其他人在一起,还忍不住生下孩子的女人,怎么可能坐得住。
…
秋山一行似乎没有给人带来多少影响,除了发生质的变化的金家大小姐。
同班的贵族少爷小姐们多多少少有点心里准备,不过还是有点接收不良,其他没有浅薄了解的人简直是大跌眼镜,只觉得大小姐是不是换了人,不然怎么会对一个特招生那么的黏腻。
是的,黏腻,根本不带掩饰的黏腻。
“苏雪,你吃早餐了吗?我让阿姨多准备了一份,如果你喜欢吃,我去学,然后做给你吃好不好。”
娇娇软软的声音让坐在四周的人不自在地抖了抖,如坐针毡,表情呈现片刻空白。
果然是真的非常不适应啊!
到底什么时候,眼高于顶,矜贵傲慢的大小姐说话声调这么甜软,这么体贴了啊!
难不成是秋山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要说起来,和大小姐一起失联的的确是特招生来着。
有几个贵小姐好奇地把视线隐晦地投到俩人身上。
发现对于这样突变的大小姐,特招生没有一点动容,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不用之后,声音清冷的跟凛冬的风一样,非常冷酷无情。
“能麻烦金同学拿开吗,我需要放资料。”
她推了下眼镜,对丰盛精致的便当毫无所动,金昭音哼唧着,声音软绵绵的,“你就吃一口嘛,如果是想要我喂你,也不是不可以…”
特招生终于把视线从书籍上移开。
拉着椅子坐在她课桌侧面,用手趴在桌面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的娇小姐说话间直起身,似乎准备夹东西喂她,见她望来,猫眼盈漾着期待。
特招生错开,“快上课了,麻烦金同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金昭音没有达成目的怎么可能放弃,“我不嘛…”
落在身上的目光幽幽,浮沉了丝丝烦躁,似乎已经被这段时间烦到忍无可忍。
金昭音有些心虚,还有点丧气,她声音低了几分,“好吧,那你吃一口我就走,就一口,我喂你,啊…”
特招生没有动,看着越凑越近的精致银勺,淡淡道:“我记得我说过…”
凑到嘴边的银勺倏地消失,面前的人眨眼睛已经回到了座位,特招生把资料放在桌上,如果不是桌面还有余温,刚刚的一切仿佛是错觉。
老师如铃而至,课间那从不掩饰的视线反复聚焦在身上,特招生翻看着课本,想到刚刚的还未说完的那句话,眼眸掠过莫名。
难不成当做没听到就能当做没发生吗。
脑海中浮现返校后的种种,在学校的每一分每一秒身边都会有个小尾巴,怎么驱赶怎么躲都避不开。
堂堂一个大小姐,怎么会对这种事情乐此不疲,是在没有达到戏弄玩弄羞辱她人,得到快感结果之前的短暂忍耐吗?
特招生长睫轻颤,执着的笔久久停留在一处,白洁的纸张染上了点点墨痕。
如果是这样…
金昭音撑着下巴,时不时望着邻座的女生,欢喜的气息连窗外拂过的风都能感觉得到。
宿主,请不要忘记完成任务。
脑中突然响起了系统音,金昭音眨了眨眼,差点忘记脑中还有这么一个玩意。
检测到这两个字的系统照例异常委屈地嘤嘤嘤了一番,成功打破了金昭音这段时间美妙的心情,她忍不住轻捂着头:闭嘴!
系统立马收声,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有开关,它声音变得天真无邪:好的呢宿主,人家当然是会听宿主的话的,不过今天的天气真好呢,很适合做一下令人愉快的事情,相信宿主也是这么想的对吧,请尽快完成任务防止触发惩罚机制。
当前累计次数是9哦。
金昭音看向窗外,蓝天白云,阳光灿烂,的确适合做些愉快的事情。
但绝对不是什么羞辱目标什么的事情!
想到以前做过的事情,她雪肌飘着薄红:不做,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卡在9了。
她早就察觉到了,这次数在上一次就一直停滞不前,根本没有动静,说不定就是这该死的系统用来糊弄她的,至于惩罚…
请宿主认真对待任务,次数累积停止是因为体谅宿主给予的暂时休息时间,现在休息时间结束了,如果宿主不继续执行羞辱任务,惩罚立刻就会开始。
系统用纯真的声音说着残酷的话,它话语一转:相信亲爱的,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金昭音猛地一震,耳朵有点发烫,反应过来猫眸涌现怒火:不要用她的声音说话!
为什么说用,因为一模一样!
尤其是声音来源脑海的原因,就像是真人覆在耳边暧昧低语,肌肤表皮上仿佛都有若有似无的气息倾洒染了。
让人恨不得捂上耳朵。
什么亲爱的,我…
声调低哑,带着亲昵撩拨…
系统委屈巴巴:可是检测到宿主是相当喜欢啊,用现在网络上的一句话形容,就是现在dna都动了呀,宿主可真是口是心非,刚爽完就变脸,果然异常善变啊,让人家好是为难。
你不要胡说八道!
金昭音心跳如鼓,第一时间快速看向旁边,见对方没有突然奇怪看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就怕这些露骨让人羞躁的话被当事人听到,
你果然是个大变态!
金昭音发誓,她绝对不是恼羞成怒,她只不过是看不惯这种恶劣的行为。
系统还欲说什么,就被打断。
金昭音冷哼:劝你快点闭嘴,本小姐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如果再说这种话,我真不做任务了,爱惩罚惩罚,本小姐才不伺候!
听到想要的答案,系统暂时消停了:人家相信宿主!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怎么会搞事情,老佛系人了,他只不过发现了什么而已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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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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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第九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