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场像是心血来潮的告白没有得到回应,比起金昭音的紧张和急于说清楚,特招生静静地看了她一会,“走了一天了,金同学不累吗,该休息了。”
其实很多时候,没有得到准确的答复就已经知道了答案,那双凤眸有过一闪而逝的情绪,但绝对不是她想看到的,金昭音卷翘的睫毛失力般垂落,从喉中溢出了低弱蚊蚁的轻应。
偶尔吹入丛林的风掀起一阵簌簌叶响。
那句话说完,特招生就闭目养神,不去理会和继续探究,等着天边阳光升起驱散夜晚黑幕,那样,她们就能离开了。
耳边有细碎响声,特招生倏地睁开眼,凤眸浮现冷芒。
金昭音保持着姿势没动,不知道是不是人生第一次遭受否定,又或者是人生第一场表白竟然是这样落幕,她有心想要做什么。
哪怕眼前清冷自持的女孩竭力掩饰着情绪外漏,眉眼间隐隐约约透露的疲惫还是被她看在眼里,一整天的忙碌,还要带着其他人…
涌现的疲倦终究是让她欲动的心按捺住。
这次表白,似乎又被当成游戏,当做新的戏耍游戏。
好像只有她清楚知道,这根本不是游戏。
金昭音微微仰着头,眼眸愣愣地凝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见人突然睁眼,触及延伸的冷光,还以为是自己过于集中的视线惊扰到了,掩耳盗铃地瞥开眼,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见眼前人睁开眼没有看她,而是马上投向树下。
相贴的身躯清晰可觉绷紧,是警惕也是防备,金昭音顺着视线看去,手猛地收紧,压的掌心陷入几分,心底抑制不住惊骇。
不知道什么时候,树下出现了几束幽绿的光,不是什么天然宝石或者灯光,而是是丛林的野兽,闻着味冒出了头,聚在四周,不时嗅盯着树上,耳畔是它们喉间发出低沉的闷吼。
特招生大概能够猜到她们落到的是什么地方了,秋山的外围是公开经过整顿,相对安全,眼下出现丛林狼,看来她们偏移了外围,到了绝对自然区的内围,并且因为过于靠近或者入侵了群狼的领地,招来了探查。
搭在怀中人后腰的手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颤抖,特招生不用多想,就能知道遇到这种情况,娇小姐肯定会恐惧。
唇动了动,又仿佛想到什么,没有开口,只是目光聚神盯着下面,任由着怀中人愈发剧烈的瑟瑟发抖。
其实不用太过惊慌,选择的树粗壮且高稳,一般的狼不会上树,没有浓重的血腥味的刺激,应该只需要待在树上,就能够保证安全。
含着驱逐警告的闷吼不断响在耳边,激起惊恐不安,压抑在心头,怀中人似乎承受不住,动作稍大,树叶徐徐掉落。
耳边突然触上热,是有人害怕的同时伸出手,捂住她的耳朵,沿着肌肤染上温湿,传递另一个人轻微的颤抖,暗藏的不安。
“别害怕…”
颤软的嗓音小小声。
明明自己怕得要死,还要反过来让其他人别害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
特招生微顿,非常不解风情径直扯下耳边的手,在轻微抗议中给对方自己拢住耳朵,“我不害怕,金同学还是尽快休息,明天还需要早起。”
隔着一层屏障,还能听到淡淡再次让自己休息的话,被压住了手,金昭音不由瞪了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忘睡觉!
不知不觉,心里的惊慌反倒被这个人引起的其他情绪分夺。
下方的狼似乎是需要猎捕食物,感应到侵略者弱小无害,在排查几番无法驱逐的情况下,只能先选择填饱肚子,陆陆续续离开。
幽绿减少了许多,只剩下两束盯着,不过比起其他狼盯梢驱警,看样子是不准备坐以待毙,甚至试图扣着树皮往上攀爬。
察觉到这一点,特招生知道今天晚上注定是不眠夜,把人扣在怀里,桎梏着防止乱动掉下去,另一只手在包中摸索,把水瓶往冒着幽光的地方扔。
下坠带着部分冲击力,如果幸运的话,可以起到击退让对方离开的作用。
不过幸运没有降临,只是闷吼了一声,下面扣抓树皮的细响没有停止,幽光肉眼所见的逼近。
上来,只需要时间。
特招生抿唇,指尖触到一片冰冷,缓缓收紧。
下面的动静金昭音自然不会错过,察觉那头野兽正在试图靠近,紧紧地贴着人,她壮着胆子,满是认真地说:“苏雪你不要怕,我不会让它伤害你的,等会它上来我就踹它下去!”
这句话搭配控制不住战栗的身躯和发抖的声音都让人发笑,特招生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出于哪种心思,推算着,“这么做的话,金同学大概率会先被咬上一口,然后吃痛收腿,如果那头狼聪明,会搭顺风车上来。”
“哪有你说的那么糟糕!”金昭音设想了一下,发现好像似乎有这个可能,有些心虚有点恼怒,小脸晕着薄红,脱口而出,“我就是想要保护你嘛,反正我不想让它伤害到我喜欢的人的!”
风仿佛有了片刻的停顿,以至于连叶簌簌的响声都消失了。
金昭音睫毛不安地颤抖,懊恼地咬了咬唇,怎么又说了这种话,明明知道没结果,明明知道对方没有当回事。
耳边果然传来了对面波澜不惊礼貌的道谢声,顺便还把她压在一旁,搭在萦溢冷香的肩颈中,金昭音心脏又开始疯狂地剧烈跳动,分不清是因为怀抱还是危险。
脸颊贴着的肌肤突然颤动,近在咫尺声音是惯有的清淡,“等会无论发生什么,金同学最好不要睁眼。”
金昭音有些愣神,觉得哪里不对劲,马上想要抬头看看,不过在那之前,有人先一步牢牢地把她绑在了树上。
脸上罩着粗软的东西,如果没有猜错,是对方一直随身携带的小背包。
明明叫她别睁眼,现在却不忘做另外一手准备,真是谨慎的让人咬牙切齿。
眼前一片漆黑,那股熟悉的冷香在变淡,衣服摩擦声响起,还是闷响和低吼声,金昭音想到了某种可能,咽了咽口水,慌张地寻着勒在身上的树藤摸索,想要做点什么。
恐怖的吼叫声接连不断,仿佛受到了什么威胁,逐渐深寒狰狞,鼻翼传来浓重的血腥味,这让金昭音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慌乱,想要扒开捆在身上的树藤。
像是过了很久,又像只是一瞬间,腥味如骨蛀般盘踞在鼻尖,久久不散,撩起的是一阵阵心惊慌乱。
“苏雪…”
“苏雪!”
心跳声大得能够清晰可闻,痛苦的呜咽徘徊耳侧,金昭音在这一刻强烈地想要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解开了束缚,同时闻到了暗藏在血腥味中的冷香。
“金同学,我一直都在,不用叫了。”
特招生的气息似乎有些不稳,嗓音不同以往,有种沙烟感,明明不是多么温柔让人安心的音色,不断浮现的无助的害怕惊慌和胡思乱想却奇迹般的被瞬间抚平。
刚解开对方的束缚,自己身上就多了一个束缚,牢牢地挂在身上,像的个人型挂件,以防人掉下去,采取不了强硬手段,特招生只能先把沾满温湿的铜蛇装回背包,才缓缓道:“我身上很脏,金同学还是尽快放开的好。”
人不仅放开,还得寸进尺地埋在颈窝蹭着,像是在确认人是否真实存在,闷声闷气,“怎么会脏,我知道你很爱干净。”
特招生捏着人的后颈想要提出来,扯开衣襟露出的肌肤上,有什么湿濡的东西轻触着,怀中人还在不知廉耻地嗅着,“闻起来也是香香的。”
特招生声音有点凉,透着股危险,捏着后领的力道大的不是一点,“金同学是在对我实施性骚扰吗?”
第六感都在催促她赶紧松开放开离开。
偏偏金昭音经历了跌宕起伏变得相当难缠,她就是不放,蹭不到颈窝就蹭喉,蹭不到喉就蹭侧脸,带着粘性,娇声娇气,“你感觉不到嘛,本小姐是在示爱,如果你要认为是性骚扰就性骚扰吧,反正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她抱得更紧了几分,仿佛想要把胸前声声剧烈的震荡传给心上人听。
听真实性,听不是所谓的吊桥反应。
“苏雪,我就是喜欢你嘛。”
感觉到拉扯的力道停止,金昭音按耐者源源不断涌上心头的羞怯,启唇轻咬着近在咫尺的耳垂,细磨轻舔着,小声喘息着。
“就稍微…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接下来,无论特招生怎么拉,冷声呵斥,娇小姐就像是抛开了所有的矜持,死死地缠在身上。
苏雪:……
讨厌鬼满脸深沉:宿主,我懂你。
目标是这样的目标谁能知道啊,还有那个抢业绩的系统,简直半点用都没有。
事到如今,还赚得到个屁的讨厌值啊,讨厌值怎么赚都比不过这跟火山爆发一样的喜爱值啊,扔块布都能染色,目标都不想掩饰了好不好,它都怀疑这个世界会不会变成目标对宿主的强取豪夺。
讨厌鬼碎碎念,忍着面对三连杀的剧痛,忍着心碎一地的凄凉,忍着雪嫩欲滴的白菜要被猪缠着拱的悲绝:宿主记得开心就好。
苏雪看着一副就算把她扔下去还是会爬上来缠着自己的目标,睫毛微微垂下:好。
金家大小姐在秋山失踪,失踪前还发出了紧急求救,救援几乎是火速出动,不过因为目标地太大,不知道具体位置,花了不少时间,等找到了人,连忙把疑似受惊缩在同行伙伴身上的金大小姐送往医院检查,一番严密检查,除了一些细小的皮外伤没有其他,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秋山暗藏的东西远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惹来了一些人的觉察,似乎是要封锁调查,因为这件突发事故,足足五天的探险活动在出行的第三天就取消了。
不管金昭音如何不舍,避不开要被强制带回家的命运,知道一改常态变得缠人的娇小姐就要离开,特招生明显轻松了很多,带着恰到好处的笑道别,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金昭音瞪着眼,郁闷地哼了声。
来接人的金凛看了她一眼,目光下落,移到了被金昭音抱在怀里的小背包上。
褐色的布料染上了不知名的深红,像是什么液体凝固,听说求援在找到人的时候发现了距离不远处的野兽尸体,讲这些的时候神情格外复杂。
能做到这种事情显然不会是他这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妹妹,看着金昭音宝贝小背包的模样,金凛又看向窗外,那个女孩已经转身离开,只余下渐行渐远纤瘦的背影,指腹摩擦着方向盘。
作者有话要说:我以为我发布了,其实还在存稿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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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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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第八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