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血泊,浮沉的尸体。
气质各异,容貌绝色的俩个人依偎在一起,不得不说有种别样的摄魂感。
药佬轻咳着,沉默地移开了视线,目光最后落在那血脉相连的至亲身上,半响叹了口气。
长达十几年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教人诡异地沉默了一会,脑中不约而同地一闪而逝。
原来之前的八卦竟然都是真的。
他们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叹于二教头惊人的容貌,还是亲眼目睹了这不能言表的动人感情。
思绪游走了,教人开始各自处理伤势,只是偶尔,余光落在周遭战乱中,那些永远离开的同伴时,眉眼有点黯然。
漂亮的女孩许是如偿所愿地偷得了腥,稍稍稳住了心尖股动失控的情绪,在身边人示意放开的时候,虽然恋恋不舍,还是松开了桎梏她脖颈的手臂,不过还是黏在她身边不离开。
苏雪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略过地上倒地的尸体,走向那些…永远不会,再跳起来和她嬉皮笑脸的教人身边。
久久垂眸不语,慢慢蹲下身,手放在他们未合的眼上,一一合上,随后准备送往魔教后山的归谷之处。
魔教中的教人,大部分都是无处可去的孤儿,被人带回来后,在这里慢慢长大,还有一部分是居无定所,濒死时被带回来的散侠。
虽然平日里总是互相笑嘲,需要办事的时候累死累活,拿到的还只有一点银子,还得被外面的人追着打骂,为什么还要待在魔教。
大概,魔教之于他们,早就不仅仅是一处安身的所在,而是他们的家,里面的人,也不仅仅是同伴,而是密不可分的家人。
苏雪现在能做的,只是带他们回到家中的谷乡,安然入睡。
尚在处理伤势的教人见此,纷纷有些不太稳地站起身,扛倚着那些人,踩在血泊中,一步一步地走向安息之所。
其中一个上前接过苏雪身上的人。
教人勉强勾起笑,看向沉默不语的苏雪,“二教头不必太难过,身在江湖,生死难测,我们谁都早就想到了有这么一天。”
他们是幸运的,并没有留下太多遗憾,没有在小时候就逝去,而是看过几轮春夏秋冬,看过世间风光,遇到过难以割舍的人。
他看了人一会,落在心口那道致命伤上,半响笑嘲道:“说起来,你这小子昨日才同我说过,想吃邬阳镇最出名的烤鸡,可又不想自己去银子也花光了,真是又懒又不想出钱,如今看来,是一定要我去给你带回来了。”
最终,教人们身影慢慢消失。
药佬唇瓣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看着眼前的人,明白说什么都一样,只能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了声,过会记得要去药堂处理伤口。
随后带着那具还有余温的躯壳不知道去了哪里。
落在这乱世当中,谁都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渐渐离开,桃林外除了满地的红,看不出发生了什么。
苏雪在一块血泊弯下腰,捡起沉在其中,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枯枝,方才在这躺着的女孩早就被哥哥带走,还有那尾小青蛇。
苏雪用衣袖擦拭着上面的痕迹,慢慢显露出原来的样貌。
没有灵力温养的花枝自然枯萎,同秋日中路边随处可见的枯枝一般。
如今她耗光了所有灵力,同样没办法让它重获生机。
等处理好外表,苏雪才看向身边自始至终保存安静的女孩,伸出手,递给她。
“过些时日,它便会开。”
看着骨节分明,修长指腹上的枯枝,圣女抬头撞入那双漆黑如墨眸中。
里面似乎有某种情绪闪过,等人要追寻时,却发现不见了。
圣女睫羽颤抖,轻碰着花枝,手没有离开,而是覆盖其上,在那温凉的掌心中,手指微微蜷缩。
她咬着唇,看起来有点迟疑,“对不起…”
两者相融,记忆回归,她知道的往往比以前知道的多,无论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
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事情的起因终究是和她有关,带来的伤害也是真实的。
苏雪垂眸,眉眼清冽,静静地注视她,说出的还是当初那句话。
“不是你的错。”
她看着神情有些不安的女孩,轻握她的手腕,把花枝放在她的掌心,“没有人怪你。”
圣女有些愣神,脚下一空,她下意识一惊,捏着花枝的手微颤,随后身前覆在温凉上。
突然发生的事情让圣女情绪骤地一滞,脑子有片刻空白。
身前人勾着她的腿弯,带着她回到了桃林,声音轻淡,“脚上的伤不处理,会感染。”
圣女慢慢回神,又有点回不过神,看起来有点恍惚,在那股强烈再难相见的急迫当中做出的举动都被压在脑后。
她下颌抵着颈窝,眼神飘忽,悄悄看着眼前人的侧颜。
雪白病态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点点阳光落在上面,似乎有点透明。
失去可怖面具遮掩的这张容颜,是谁都想不出来的清冷绝色。
有点了然,又有点晃然。
安静目睹这一切,讨厌鬼叹了口气:宿主决定了吗?
苏雪垂下眼帘,反问:可以吗?
讨厌鬼顿了顿:可以的,宿主想做的话,就做吧。
它泡在满天粉中,扇动着翅膀,静静地注视着她,毛茸茸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宿主只要觉得开心就好。
苏雪睫毛微颤: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可以沉睡。
讨厌鬼沉寂了片刻:不用沉睡,我陪着宿主,
它会一直陪着她,如果宿主走九十九步,它就陪着她走到九十九步,直到最后一刻。
遇到的侍女们神情有点怪异,投射来的目光躲躲闪闪,又在短暂的视线碰撞时白了脸,神色慌乱地避开,状似认真地干着手上的活。
显然,某种摄魂术,在她们身上消失了,清醒过来的人,对于这一切,本能地感到恐惧,等人彻底消失在门后,众人才舒了一口气。
不想,门后传来一声低唤,她们不约而同地吓了个激灵,纷纷装作耳聋,颤着手一副很忙很忙抽不开身。
看起来至少短时间内,她们对于这位最初轻视恐惧,后面只剩摄魂后专注痴迷的圣女,是害怕接近了。
…
苏雪把人放在床上。
眼前的女孩蓝色的罗裙边,染着沉沉的稠红,漂亮雪白的脚踝下斑驳着暗色的红迹。
想要处理伤口,至少得把这些先处理好,眼下没有水,洗净不了干痕,但却能先把湿濡的血迹抹去。
苏雪刚要取过一边的红纱擦去尚湿的部分血液时,一只手率先一步抢了过去。
圣女捏着红纱往后藏,指尖陷在里面,对上投来的奇怪的视线的时候,脸上有点薄红,“这个不可以!”
看着她怪异的脸色,苏雪沉默了一下,“的确有些灰。”
见眼前人觉得是这个原因,圣女松了口气,又有点羞躁,那点灰是怎么来了,不过是被她反反复复扔掉又捡起,拍打中残留下来的。
被眼前人这么说出来,就像是戳中了心事,那些幼稚的举动都被对方知道了一样,圣女想到这就有些坐立不安。
幸好眼前人说完那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圣女感到放松,又有些失落,看着房门关上,她捏着红纱,轻轻抚去灰与褶皱,鼻翼间似乎徘徊着那股冷香。
圣女蓦然想起了那个吻,那个冲动之下的吻。
覆盖着薄红的脸上,刹那间犹如抹上了更深的胭脂。
她颤着眼睫,慢慢抿起唇肉,摩擦间,上面似乎还有温软的触觉,舌尖涌上酥痒。
圣女想着想着,脸埋在红纱当中呜咽了一声。
身前突然一声轻响,圣女心头一缩,猛地坐起身,掩耳盗铃般把红纱再次藏在身后,看着去而复返的人,她声音有些掩盖不了的余颤。
“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走了吗?”
说话的时候,她视线控制不住地飘忽着,不时落在眼前人浅粉的唇上,随后掩饰什么一样倏地移开,但过不了一会,又不由自主落在上面。
注意力太集中的后果,连苏雪手上端着的木盆都没看到。
反反复复的视线,不让人察觉都难,尤其是这视线存在感十足,犹如实质。
苏雪诡异地沉默了一会,才取过湿帕,修长白皙的手指握抬起,明显处在胡思乱想当中圣女的足。
“取水,伤口还未处理。”
腿被抬起,圣女藏在身后,捏着红纱的手不得不撑着床榻之上的软锦,以防身体失去平衡,仰躺在床。
温凉锁着脚踝,指腹上淡淡的薄茧在肌肤上摩擦时,掀起层层酥痒。
圣女一时间顾不得刚刚问出丢人问题而浮现的羞耻,咬着唇含糊地应了声。
柔软带着湿意的绢帕洗去血污,玲珑雪白的足露了出来,七里八落的小伤口同时显现。
在无暇雪肌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苏雪指尖润上药,指腹轻缓地覆上,感觉到掌心当中的足微微战栗,她掀起眼帘,看着额间流着薄汗,神情看起来难耐的圣女,轻声道:“会有点疼,过会就好。”
圣女咬着唇,忍住股股酥痒下想要溢出的呜咽。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足上的肌肤,被摩擦与抚摸之后,居然会有这种让人难以言说的感觉。
湿润的蓝眸有些涣散,圣女不由自主又寻着人看去。
眼前的人垂着头,睫羽浅长,如蝶蹁跹,清冷的眉目在放轻放缓的动作间,似乎染上了点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她猛地一怔,心里窜上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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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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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第六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