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月翻身坐起来,朝那些漂亮的小虫子伸出手。
虫儿怕人,手指拂过的地方划开一片水波般的空隙,转而又被其他的虫子填满了。
渐渐的,有几只小虫儿试探着飞过来,落在了乔夕月的指尖上。
她这才看清,这些小虫子长得像是一只只袖珍蝴蝶,发光的是它们近乎透明的荧光翅膀。
可是,这山洞是怎么回事?邬天朔又去了哪里?
乔夕月左右看看,发现山洞很大。她是躺在靠外面的位置,再往里还有很长一段。
就知道这是大少爷在搞事情。
乔夕月抿着唇笑了笑,站起来朝里面走去。
那些袖珍蝴蝶跟着乔夕月飞了一段之后,停在半路不再往前了。
乔夕月回头看看,就见那些蝴蝶化成一团团幻彩的光晕,在空中还慢慢变化着颜色。
里面温度更高,穿着厚实的兽皮已经感觉有点热了。
乔夕月就脱去外袍拎在手里,继续往前走。
有淡橘色的光晕在前面转弯处透过来,柔和而美好。
因为是在山洞,也不可能知道外面究竟是天光大亮还是漆黑深夜,所以那橘色的光就显得格外温馨融融。
拐过弯就是最里头,暖光发自几个羊皮灯笼。
灯笼下面是一堆堆毛茸茸的兽皮铺成的大床。
床上还放了几个可可爱爱的、但手工其实并不怎么好的娃娃。
娃娃?
乔夕月懵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
忽地头上有动静,邬天朔从上面跳下来,手里还拎着一只大号的……酒坛子。
是酒坛子没错。
因为邬天朔落地的时候有点酒洒了出来,周围顿时一片酒香四溢。
“你做什么?”乔夕月四下看看,再没有别的发现,就指着那几个丑萌丑萌的娃娃问:“这是你缝的?”
“嗯,送你的小礼物。”邬天朔单手抱着酒坛子,弯腰拎起个娃娃,说:“这个像不像你?”
“我长这么丑?”乔夕月有点不忍直视,但还是伸手抱了过来。
捏捏娃娃的耳朵,又拉扯一下缝成包子似的小手手。然后看向另外几个娃娃,问:“那个最大的是你?”
“对,挺像的吧。”邬天朔有点得意的喝了一口酒,又拿起另一个小小的娃娃,说:“这个是念儿。”
乔夕月笑着点点头,说:“念儿这个最像,尤其是把手缝在嘴边,一看就是小丫头在啃手手。旁边那个是……铭夏?”
乔夕月是按照娃娃的
大小个头区分的,可是念儿娃娃旁边这个好像更小了一点,而那个娃娃旁边的更小了。
难道是……
邬天朔盯着乔夕月的眼神,知道她可能是猜到了,就道:“没错,那个是念儿弟弟、妹妹。”
“两个?”乔夕月盯着两个排排坐的小小娃娃,脸色发红。
“我那么疼念儿,可是没能看着她出生。”邬天朔带着点惋惜的说:“也没能陪你坐月子,让你吃了太多的苦。所以要补偿你,请你给我双倍的机会好不好?”
啥?补偿是这样算的吗?
乔夕月忍不住发笑,顺手接过邬天朔手里的酒坛子喝了一口,说:“给你机会,却是让我来生?你怎么不自己生,我可以陪你坐月子。”
“月。”邬天朔从身后把乔夕月抱住,下巴颏放在她的肩膀上,柔声说:“那我来生,你也得给我啊。”
乔夕月:“……”这是个坑!
邬天朔感觉乔夕月的肩膀僵了一下,呼吸好像也慢了半拍。
因为站在她身后,邬天朔庆幸乔夕月看不见自己那一刻微微黯然的眼神。
“如果你还没准备好……”邬天朔松开手臂,又接过乔夕月手里的酒坛子,说:“我们就在这里喝酒聊
天吧。一场场的血雨腥风,难得有个干净的地方,还挺美好的。”
邬天朔的眼神朝那铺满了柔软兽皮的床上看了一眼,走过去四仰八叉的一坐,大马金刀的捧起酒坛子又灌了好几口。
乔夕月:“……”姐姐还什么都没说,你自动脑补了被拒绝后落魄失意的戏码。
“我并没有后悔过。”乔夕月慢慢走过去,脱了鞋子爬上床,跪坐在一堆兽皮中间。
然后把头轻轻的靠在邬天朔的肩膀上,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安排。”
那天乔夕月在邬天朔耳边说的悄悄话,就是答应他更进一步。
但乔夕月没答应邬天朔立即办个婚礼,还说等回到南厥国再说。
可能邬天朔就误会了,所以并没有任何唐突或是亲密的举动,哪怕就是偶尔亲一下也不敢太放肆。
乔夕月还以为大少爷是真的单纯到没有婚礼就不过界,没想到他今天就安排了这么一出。
说特别渴望是没有的,女人对这种事情总是发乎情、无关欲。
但眼前精心的准备和洞房花烛夜相差无几,不禁让乔夕月想起她穿过了来之后就被夺走的初次。
那时候和阿琰还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完全是
被迫与强势的侵占。
乔夕月曾经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山洞里,所以第一次的感觉真心不太美好。
可后来孩子都生了,这种事情也是本能的需要,真心没什么可忸怩的。
乔夕月用脸蛋在邬天朔的肩膀上贴了贴,然后在他的耳后轻轻吹了一口气。
温和的气息刺的大少爷半身发麻,从耳尖开始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身子更是一阵战栗,有种说不出的劲头在身上流窜。
这是无声而甜蜜的邀约,带着郑重的交予。
这也是两个人从此以后身心合一,成为一体的神圣仪式。
从此以后,将把彼此当成是自己的另一半,真心所付。
邬天朔咬了咬唇,喉咙干巴巴的吞咽了一下。可是吞下去的唾沫根本浇不熄心头的火。
“你真是最最傻的傻小子。”乔夕月抿着唇角一笑,抱过邬天朔还紧紧搂在怀里的酒坛子,说:“你这是要喝酒壮胆?我吃人吗?那么可怕。”
“不,你不吃。但我巴不得你吃了我。”邬天朔又咽了下口水,觉得刚才还是喝的少了。
“那我尝尝。”乔夕月鲜少这样直接开口调戏。
可话说出来,心尖尖上就好像化开了一层冰糖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