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该死的⋯⋯这个疯女人,难道是在看不起我吗?
"别做梦了!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了你吗?!"
兴许是认为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视,傲慢抽搐的面孔被愤怒所扭曲,左手死死地扼住冰子娇纤细的脖颈,压迫她那娇小的身躯向瀑布后倒去,直接把她半个身子悬停在瀑布边上!
"哗啦!哗啦!"赤色的湖水从自己的脚下跃出,狠狠地砸进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就宛如奈何桥下的忘川河那般炙热。
冰子娇的身下就是被腐蚀的万丈深渊,只要傲慢一松手,这个女人就会毫无疑问地坠落下去!这点傲慢可以保证!
可是⋯⋯可是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杀了自己族人的仇人就在自己的手中,但他为什么会犹豫?啧,这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面色阴沉的傲慢咋了声碎嘴,因为这种感觉就连他也说不清道不明。
难道⋯⋯难道这个女人还有其它什么手段吗?!
那股异样的危机感不断压迫着傲慢,掐住冰子娇脖颈的左手逐渐用力,仿佛要拧断她的脖子似的,可自己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喂喂⋯⋯为什么不挣扎?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呵~做梦?不不不⋯⋯我很清楚你敢这么做,但是你应该也明白,既然你能做到,那我也同样能做到一样的事情。】
足尖在那片悬崖绝壁上轻轻掂起,冰子娇能感觉到身下的深渊正在呼唤着自己,不过当然不是想跟冰子娇叙叙旧什么的,深渊没有任何感情,它们只会像贪婪的白眼狼一样想吞噬掉自己的生命!
这是得付出死亡的代价,但冰子娇甚至连挣扎的迹象都没有,只是将双手抓住它的左臂,平静地打量着面前眼神异样的傲慢:
【当然,如果你实在不相信我的话倒也算是正常,不过你也可以试试看。看吧,我的命现在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只需要轻轻动动手指就结束了,然后就看看你,会不会为你现在的选择后悔。】
【来吧,我就在你的手上,让我看看,你到底会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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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这个女人绝对是疯子!
明明是自己扼住了她命运的咽喉,是自己主宰了她的性命!可傲慢为什么感觉站在悬崖边的不是她,而是自己呢?七罪的眼睛如同一汪秋水般平静且深邃,让自己丝毫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这家伙⋯⋯"
傲慢的嘴角抽搐起来,它不是赌·徒,也不喜欢赌,更何况⋯⋯嘁!好吧好吧,其实傲慢心里也清楚,就以血族现在虚浮的根基,自己根本没有赌的资本!
更何况就算自己真的赌赢了又如何?七罪的实力摆在那里,自己要战胜她定然是两败俱伤,然后被那些心怀鬼胎之人彻底击溃!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是的,现实就是这么的残忍,还有,别看色·欲那黑暗精灵婊·子平日里对自己是一幅毕恭毕敬的样子,但那也只是在自己全乘时期才会偶尔那样,而这女人最近,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不过依傲慢来看,不仅是那个臭·婊·子,事实上所有的神灵都巴不得让他们两个打个两败俱伤呢!
前有狼,后有虎。这么崎岖的道路⋯⋯不好过啊!
这个家伙⋯⋯她算准了我的命脉!怒气冲天的傲慢此时真想把冰子娇拧断!可这样不是正好中了她的圈套了吗?!
"呃啊啊啊!七罪!你真该被我折腾至死!!!"
他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瞪着满脸无所谓的冰子娇,经过长时间的心理挣扎,傲慢咬咬牙,终究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最佳的机会,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忍气吞声,而是冲着冰子娇宛如疯魔般咆哮!
呵~又是无能狂怒吗?嘛嘛~保持平常心就行了啦⋯⋯
"滚!"
此时的傲慢真的是愤怒到极点,死死地掐住少女纤细的脖颈,把冰子娇硬生生生深渊边缘提了起来!看着她那张可恶的面孔越来越气,最后发泄似地把她狠狠地抛出,砸在不远处的赤湖上!
看啊!这个女人到底是一幅怎样的嘴脸!那个高傲的笑容,傲慢恨恨地把牙齿咬碎!她知道自己赌不起,所以才故意这么做的!
可恨!可气!可恶!这下着实把傲慢气得不轻。
"啪哒。"哇啊,好险,差点就没能做到平稳落地了。
宛如优雅的舞蹈般,冰子娇那妙曼的身姿在空中扭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最后宛如没有重力般缓缓从半空中轻盈落下,那盈盈一握的纤纤玉足轻盈且优雅地轻点在赤湖上,泛起血色的涟漪。
【看来,你还是放弃了,不过这也在我的意料之内。】
看着眼前那几乎要被气疯了的傲慢,冰子娇满脸无所谓地理了理被捏起褶皱的衣领,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名失败者,淡淡地说道:
【傲慢,我知道你也是聪明人,所以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血族、还有蛛美人,我们俩之间必然有场大战,但绝对不是现在。】
【如果是你的话⋯⋯嗯,你应该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必然有场大战?但绝对不是现在?"呵~这句话的含义难道需要深思熟虑吗?简而言之,无非就是放傲慢一条生路呗!
这次我可以放你走,但我希望下次再见面时你能还给我一场真正的战斗,不⋯⋯应该是死斗才对。在冰子娇眼里,这世间七罪也只有它才能让自己看对眼,确实是块非常重要的磨刀石啊⋯⋯
胜之不武并没有什么意思,所以冰子娇才会放它一条生路。这并不是轻敌,她只是在对未来的自己施加前进的压力罢了。
有些时候,不逼一下你自己,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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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我才不需要你的怜悯!但只有这次是例外!"
看着眼前轻摇纸扇、平静如水的冰子娇,与之完全相反的傲慢则是被气得双目通红,死死地瞪着眼前那只狡猾的狐狸。好了,这次无论如何她们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傲慢与七罪之间已为仇敌!
不过说到底,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遭殃的还是其它生灵。
就算它们并非仇敌,身为【七罪】的冰子娇与【傲慢】,它们俩之间也迟早会爆发一场战争,这只是简单的时间问题罢了。
莫名其妙的,傲慢居然对那场未知的战争充满了盼望,与其说是毁族时的仇恨,倒不如说它们俩的怨恨是其次的,更多的就是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吧?她(它)确实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这是强者与强者之间的同鸣,根本不需要其他的解释。
而且不仅是傲慢,就连冰子娇都有这种感觉!它(她)终会成为自己道路上沉重的枷锁,唯有破茧化蝶,才能在乱世脱颖而出!
【我非常期待,当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会是怎么样子的。】
即便如此,面无表情的冰子娇的面色仍旧异样的平静,看来是完全恢复了原有的人格,但这个时候的她更加危险!因为你完全不知道她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动手,就连所作所为都是难以琢磨的!
【薪火相传,我希望你不会消失在时间之海中。】
【不过我更希望你能拿出符合我的实力,否则就不有趣了。】
哈?!什么叫拿出真正的实力?就凭你这个丫头?也配!
不知者无畏,待在石岸后面的男爵听着冰子娇狂妄的话语,那震撼的模样简直就是惊呆了!喂喂⋯⋯我没有听错吧?这个该死的女人难道是疯了吗?居然敢跟主人叫板!真是⋯⋯额!
"嗯啊!啊!好疼!好疼啊!"
焦躁不安的男爵死死攥紧拳头,焦急地注视着这场百年不遇的旷世之战时,却没有注意到近在咫尺的危机!毫无征兆的,它的双目突然圆睁,痛苦地张开嘴巴,整个胸膛都不自然地向前凸出!
刺痛!莫名其妙的刺痛感!这是⋯⋯死亡的气味!
咳!怎⋯⋯怎么回事?!男爵伸出颤抖的左手,试探性地摸向了自己那疼痛的胸口,却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手中已是一片赤色!
是血⋯⋯这是血的味道!该死的!自己居然受伤了!
可恶⋯⋯到底是什么人?!面容扭曲的男爵胸前的红白衬衫被不祥的力量所腐蚀,终究看到了它的胸膛,居然锋芒毕露的长剑贯穿了!黏腻的鲜血顺着胸口的伤口渗出,彻底染红了它的衣服!
好难受⋯⋯好痛苦⋯⋯男爵几乎都快要无法呼吸了!
"噗!卑鄙⋯⋯小人!"男爵从口中喷出一大蓬鲜血,有些难以接受,到底谁有那个胆子?居然敢在自己的主人面前杀了自己!
"嘎!嘎!嘎!嘎!"
那古怪且尖锐的怪叫声在男爵耳边不断回荡着,它艰难地扭过头试着朝自己身后看去,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就连颤抖的瞳孔都因为心中的恐惧缩成了一个小点!
喂喂⋯⋯你到底是什么玩意?这也太可怕了点吧!
映入自己眼帘的则是一只怪物!一只长相狰狞可怖的怪物!而且不同于原先薇拉的模样,看它那幅丑陋的外表,那样子⋯⋯以及血肉丝丝的肌肉!而这怪物,简直就像是由许多肢体拼凑而成的!
同时,你又能在这个怪物身上能看到许多缩影:费斯的躯干、不知名骑士的四肢、薇拉的面孔,以及队长那略显痛苦的呻·吟声!
"不要⋯⋯你别过来⋯⋯不要再靠近我了啊!"
怪物的体表被大量蠕动着的触·手所覆盖,勉强维持着人型,但它那向外翻白的断截面,它那逐渐崩坏的面容,它那充满了恶臭的腐败气息⋯⋯而这更加说明,这只寄生虫并非普通的生灵!
不仅如此,它最危险的地方还不是它的外表,而是它那完全被一柄剑占据的左臂!这柄锋利的长剑狠狠地贯穿了男爵的胸膛!
混蛋⋯⋯你们死了⋯⋯你们明明都已经死了!可为什么⋯⋯
"不公平⋯⋯如果只有我们死的话⋯⋯"
记得夕日的同伴,队长那沙哑的声音在惊恐万状的男爵耳边响起,看那薇拉被炸得面目全非的面孔死死地瞪着自己,宛如地狱中的恶鬼那般,从喉咙里发出痛苦则嫉妒的悲鸣声:
"所以这次⋯⋯你是⋯⋯逃不掉⋯⋯的!哈哈哈!"它的笑声非常刺耳,就仿佛有人拿针锥在耳边敲击,又好似临死前的丧钟!
啊啊⋯⋯明明过了这么久⋯⋯终究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啊!!!"
锋利的长剑疯狂地朝上面延伸上去,男爵那痛苦且恐惧的声音在整片深渊中回响着,但那也只是它最后的哀嚎声了。不需多时,那凄惨的声音哑然而止,而它痛苦的表情永远地定格地在那一刻。
呵~别怪我,要怪也就只能怪自己太弱了吧。冰子娇怜悯地看着那名无辜的男爵,它也只是按照命令办事罢了,也不能怪它。
生为血族,它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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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
那只丑陋的怪物拔出神剑,随意地甩去了剑身上肮脏的污血,而男爵痛苦的表情也伴随着血线一分为二,化作两具冰冷的尸体。
这就是所谓的血族,看来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了⋯⋯
"你的灵魂⋯⋯很美味⋯⋯"
你没有猜错,那柄神剑正是冰子娇的【死寂】!明明是武器的它现如今却成了组成缝合怪的重要组成部分!不过到现在为止,它所要达成的使命既然达到了,所以再也不需要用它来拖延时间了。
不过与其说是使命,倒不如说是冰子娇在无聊时消遣时间吧?
"滴答⋯⋯叱!"这是⋯⋯雾?而且还是赤色的雾气?!
鲜血顺着被切开的手指头滴落在湖面上,在傲慢眼前逐渐汇聚成血肉丝丝的血雾,而它看向冰子娇的眼神也变得非常的怪异。
这种熟悉的感觉⋯⋯没有错的,就是血族的专属:【血能】!
"嗷!"
那只丑陋的缝合怪发出了痛苦的悲鸣声,不多时便如同失去了骨头般彻底瘫软在水面上沉浮着,那清脆的出鞘声,在冰子娇手中那团血雾中化作【死寂】黝黑的外表,只不过多了一丝野性。
啊⋯⋯失成长了吗?你看起来很高兴啊,【死寂】。
哼!这些该死的血族皮子⋯⋯倒也不是没有贡献出什么。轻轻抚过剑柄上那狰狞的利齿,这就是血族那所谓的【血能】了吧?
呵~什么嘛,就是这么微弱的力量,真是丢人的力量波动⋯⋯
不过⋯⋯我配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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