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伴随着滔天怒火,一道黑影如同陨石坠落般砸落在地面,周遭的地狱烈火在一股奇异的力量下冻结,惨遭摧残的大地剧烈地颤抖着,本来就不怎么坚固的地面龟裂开来,焦尘在空气中飞扬。
原来如此,是领域型的神术吗⋯⋯冰子娇手中最后一柄火红色的勾术逐渐黯淡下去,在冰子娇的眼前化作毫无生机的齑粉。
终究还是来了呢,呵~也没让我白等这么久。
"欸?欸?那是主人⋯⋯吗?"
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虽然二者还没有打起来,但这种弩张剑拔的沉重压迫感仍旧存在。从未经历过如此阵势的男爵被吓到傻傻地站在了原地,瑟瑟发抖地注视着眼前那尘埃四起的异样。
如果你偏要问傲慢现在心情如何,那便是⋯⋯糟糕透了!
完了完了!男爵人都快傻了,这次主人绝对愤怒到了极点!就连由他宣扬的绅士风度都彻底烟消云散了!因为男爵很清楚,否则以主人的脾气,他是不可能使用这种低端且暴力的入场方式的!
那么接下来,应该就是好戏登场的时候了吧?冰子娇的嘴角露出了异样的笑容,自己是时候该演一波戏了⋯⋯
【吼吼~倒比我想象中快上那么一点,救人的速度可以啊。】
虽然所有人的视野都被尘封了,到处充斥着未知的恐惧,但在焦雾中,冰子娇慵懒的声音仍旧是那么清晰可闻,仿佛丝毫不在意那位不速之客,但随即话锋一转,眼底深处流露出一抹嘲讽之色:
【等等,让我先猜猜⋯⋯是你的族人死得太多?所以你气不过就跑来找我了?唉~节哀顺变吧,毕竟这种意外是经常发生的。】
【⋯⋯而且,就凭你的实力,能做到这样已经算很好了。】
哈?!你是真不怕死啊!这分明就是挑衅吧!
不仅是四周的空气都开始凝固起来,就连男爵都惊呆了!要知道除了那位暴怒之神外,还真的没有任何生灵敢在自己主人面前用这种口气说话,就连色·欲都不行!这个女人到底哪来的勇气啊?!
愚蠢⋯⋯愚蠢!愚蠢至极!已经被惊到无话可说的男爵拧着疼痛不己的眉头,求求你了!不要再火上浇油了!以免殃及池鱼啊!
你死了也就死了,可主人事后打秋风,肯定会找上自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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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怎么说嘛~无论是血族还是傲慢,都不是什么大度的好东西,倒不如说正好相反,他是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家伙。如果你让它肉痛了,那它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你的!
"该死的!七罪!我要宰了你!!!"
那该死的女人充斥着嘲讽之意的话语在傲慢耳边回响着,怒发冲冠的傲慢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伸出双手直接撕开了眼前的尘雾,不祥黑芒闪烁而起,一柄旷世神刀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手中!
"铮!"清晰的龙吟声,诉说着死亡的哀求。
是神器!当那柄旷世神刀刚出鞘的时候,听到那声清晰的出鞘声冰子娇就意识到这是柄危险的刀,那浓郁的腥风几乎病态扭曲!
⋯⋯呵~也许这就是之前薇拉口中所说的,傲慢的神器吧?不过就连神器都已经祭出了,看来冰子娇是真的惹怒傲慢了!
"给我去死吧!七罪!!!"
近乎丧失理智的傲慢紧握手中的神刀,愤怒地仰天咆哮一声,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死亡且疯狂的气息,炙热的血液在全身流淌,身形化作一道死亡流光疯狂地袭向冰子娇!
该死!它的速度好快!
先前明明有数百米的距离,没想到手持【绝爵】的傲慢居然在瞬息间拉近了距离!而且更糟糕的是,此时的冰子娇是背对它的!
等等,为什么会背对它?你到底在干什么?!
【唉~如果又是这样的话,回去的时间又得推迟了⋯⋯】
【嘶⋯⋯如果这么算算的话,晚饭时间可能已经赶不上了,但夜宵偶尔吃一次倒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今天要给神姬做什么呢?没有我的日子,她肯定很想念我吧?唉~真是个小可怜⋯⋯】
完了完了!这个糟糕透顶的疯女人!到现在还在想些什么呢!是真没有看到还是假没有看到?死亡的危险已经近在咫尺了好吧!
而且⋯⋯而且居然在这种火烧眉毛的情况下,你这个不务正业的神灵居然还想着夜宵?!嚯!这可是战斗啊!也不是我诅咒你,而是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接下来可能连命都没了啊!
喂喂⋯⋯你还在做什么?快使用【梦海潮汐】啊!我知道你那个神术永远处于待机状态的!就算没有【影之映间】也可以啊!
该死的!你居然还是没有动!完了完了,这下你得挨刀了!
"去死吧!!!"
这非常奇怪,在追逐的过程中傲慢也并没有使用什么无法勘测的神术,不如说正好相反,作为暗杀者的冰子娇就连风吹草动都能察觉到,是不可能感觉不到自己背后,那已经举起神刀的傲慢的!
【呵⋯⋯】我没看错吧?这个女人居然还在⋯⋯笑?
嘁!她又来了吗?这个女人第三感!她肯定是故意这么做的!虽然不清楚其中的含义,但是你难道不知道你是在拿命博弈吗?!
而且还是以生命⋯⋯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害死自己的!
哈?还是没动?而且居然还背对我?
嘁⋯⋯别小看我了啊混蛋!我可是鼎鼎大名的傲慢啊!岂会怕了你这个该死的丫头?!
"别小看我了!"
愤怒至极的傲慢几乎都快被气疯了,那个女人居然狂妄成这幅样子!它疯狂地举起手中锋利的长刀,疯狂地朝冰子娇脖子劈去!
好啊!你不是不喜欢躲吗?那么这次就让你永远的留下来!
不⋯⋯如果只是那样还远远不够的!冰子娇的容貌在这颗贫瘠的星球上已经算是顶尖级了,所以傲慢已经打好了主意,自己要拿她的头骨制造成酒杯,以此来让自己一雪前耻!
现在说什么都都已经晚了!你就到地狱里去,好好忏悔你惹怒了世间最强之神--傲慢的罪孽吧!我会狠狠地诅咒你的!
看那那锋芒毕露的血腥刀锋,仿佛要劈断冰子娇纤细的脖颈,可就在这时!
"不要!"这并不是冰子娇的声音,而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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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
愤怒到近乎丧失理智的傲慢举起锋芒毕露的【绝爵】,随时都有可能斩下冰子娇狗头的时候,一声突如其来的暴喝却是突然打断了它脑中的愤怒,随即惊出了一声冷汗,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冲动是魔鬼,所以傲慢更不应该被冲动所侵占了理智。在错愕之余急停下来的神剑有些止不住,堪堪停留在少女脸庞外一寸处。
犀利的刀风,切开了少女白皙的肌肤,渗出了温热的鲜血。
"啪哒、啪哒⋯⋯"是血的味道,自己久违的受伤了啊⋯⋯
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脖子上冰冷的刀锋,那温热的鲜血顺着冰子娇的脸颊缓缓流下,划过那略显冷艳的清秀下巴,最终化为血珠落在那片血色瀑布上,与充斥着污秽的赤潮滚入脚下的血湖之中。
喂喂⋯⋯真的假的啊⋯⋯
冰子娇的眼神中并没有任何躲闪的意味,她非常的平静,甚至平静到有些反常,就连把刀架在脖子上都没有任何意外的反应。
一寸,要知道就仅仅一寸而已啊!如果不是那声"不要"叫得早,冰子娇怕是就要脑袋分家了!这博弈实在是太过极限了,就这样拿命当赌·注来冒险的赌·局,也只有这个疯女人敢去赌了!
呵~别的神灵都惜命惜得要死,大批大批的替死道具与神术往自己身上套,可她不一样,各种死亡后自爆的法术一应俱全。
【怎么?大敌当前,你还不打算动刀吗?】
她的语气非常平稳,完全不像是在装腔作势,甚至平稳到就连傲慢都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对自己留有后手?因为她实在是太过去自信了,甚至有点自信到自负了,先前的一切都是铺垫。
当然,同为神灵,那后手--也就是延迟性法术肯定是有几个的,可它真正忌惮的是那些针对性的神术,专门专对自己的神术。
这个家伙⋯⋯到底是有什么底气?傲慢眯起眼睛,仿佛要看穿眼前这个看不透的少女,【绝爵】仍旧架在她的脖子上,可傲慢没由来的竟在犹豫,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这家伙真有什么呢?
该死的!如果这个女人这么淡定,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多半是有所准备!那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顾及得越多,傲慢的心也更乱了,它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主人!万万不可啊!别忘了诸神之间的契⋯⋯"
"给我闭嘴!"
听到背后的男爵传来颤抖的声音,傲慢略显不耐烦的声音冷冷地打断了它。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懦夫的声音,自己的刀也许就能斩断这个罪人纤细的脖颈,把她那美丽的头颅成为自己的战利品了!
可是现在呢?自己到底是砍?还是不砍?
当然,傲慢既然敢对冰子娇动手,那它也不是没有准备的。
它的手中正紧紧攥着某块散发着奇异气息的石头,石头散发出的波动翁乱着天地的力场,使傲慢的气场变得更加捉摸不定。
果然,自己没有猜错,这个家伙确实有【亵渎】类道具⋯⋯
背对傲慢的冰子娇甚至连看都不用看,就敏锐的洞察到了这股不自然的波动,这个家伙果然跟自己一样,不然可能这么狂妄的!
既然如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那份契约,那份足以秒杀它们其中一个的契约,在傲慢与冰子娇眼中就是废纸一张!当然,她并不确实其他神有没有。
可她明明猜测的明明是傲慢也许会有这类道具,可冰子娇为什么还敢这么做呢?因为她在赌,就赌傲慢没有胆子斩下来!
你问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故弄玄虚往往是最捉摸不定的手段,就比如傲慢现在,它就被那子虚乌有的神术唬住了,所以事态也发展得越来越奇怪了,傲慢不敢下手,而冰子娇仍旧那么的平静。
不过至少冰子娇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胆子,其实理由非常简单:
经历了这么多悲哀。冰子娇早已不再畏惧死亡,她是贱·骨头,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为神姬铺平道路,就算会因此付出生命!
而这,就是冰子娇此生追求的目标!
【呵~只会欺软怕硬吗?真是个"好族长"啊⋯⋯】
虽说没有任何底牌,但冰子娇仍旧没有丝毫恐惧,伸出纤纤葱指轻轻点在【绝爵】的刀锋上,那锋利的的刀锋将她的皮肤宛如切嫩豆腐般切开,血注如流,可她不顾伤口,将刀轻轻地推开:
【唉~什么嘛,真让我大失所望⋯⋯傲慢,难道你的刀只会唬人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这把刀就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
"你这家伙⋯⋯没有资格对我说三道四的!"
傲慢没有任何的把握,所以它最终还是放下手中的【绝爵】,听到冰子娇那略带嘲讽的语气,傲慢愤怒地扼住了她脆弱的脖子,可后者的气息并没有任何改变,嘴角勾起一抹邪·媚的弧度:
【吼~你不信吗?好吧,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武器。】
杀意⋯⋯在恐惧中滋生!蔓延在这片黑暗的角落!
有人要出事了!但准确来说⋯⋯是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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