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绯与顾衍在御书房谈话,御书房外却多了一群暗卫,孙仲杨等人意识到不对时,为时已晚。
孙仲杨带人来到御书房外,见顾绯悠然走出,暗卫将她护得密不透风,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心头不详的预感浓烈,孙仲杨紧紧地盯着顾绯的脸,厉声道:“长公主,您不是在与顾衍谈话吗?顾衍呢?”
“首辅认错了,他不是什么顾衍,他是谭深派来的刺客,意图谋害本宫,”顾绯不紧不慢道,“本宫的人已经将他正法了。”
孙仲杨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长公主,你!”
“本宫做的有错吗?”望着孙仲杨以及他身后的一众内阁大臣,顾绯笑了出来,“孙首辅是本宫的长辈,不能偏听偏信的道理,难道还需要本宫来教?谭深与问剑山庄勾结,意图谋权篡位,首辅真以为他会把顾衍送过来?不过是死到临头,想要与本宫鱼死网破。幸好本宫早有准备,让暗卫在御书房外守着,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说着,顾绯慢悠悠地迈过门槛。身后是顾衍的尸体,嘴唇乌紫,七窍流血,看起来狰狞可怖。
孙仲杨只觉得这事荒谬到了极点,心头气血上涌,让他忍不住脱口道:“何青与那宫女都是你的人,长公主好算盘,叫臣如何相信?”
“首辅若不信,大可让大理寺来瞧瞧。这歹人要给本宫下毒,反倒是自己着了道,本宫也十分唏嘘。”
“还是说,”她眼眸微眯,露出几分轻蔑与傲慢,“你们认为,本宫想要一个人的性命,需要用下毒这么卑劣的手段?”
平日里舌战群儒的阁老们,此刻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低着头,要多安静有多安静。孙仲杨明明带了一群人,可开口说话的,却只有他自己。
强烈的眩晕感袭上大脑,多年经营建起的大厦,在一夕之间倾倒。不甘与怨恨占据孙仲杨的内心,他转过头,扯着嗓子,几乎要吼出来:“诸位难道看不到吗?”
“长公主罔顾人伦,偷换皇嗣,混淆龙脉。不仅将假世子扶上皇位,甚至设计亲手杀了真正的皇帝,杀了她的亲生堂弟!”
“这样一个不顾伦理、不守女诫的毒妇,怎配当我大乾长公主,怎配辅佐我大乾江山?”
“本官与诸位共事多年,你们当中许多人能有如今地位,少不了本官相助。如今家国有难,毒妇祸乱朝纲,诸位难道不愿意捉拿毒妇,还我大乾安宁吗?”
可哪里有人敢接他的话?
这些阁老都是手无寸铁的文臣,御书房外尽是顾绯的暗卫,稍有不慎便会要了他们的性命。顾氏皇族唯一能继承皇位的男子已经死了,他们当然知道这事与顾绯脱不了关系,可他们如何去查、如何去说,难道要赶着送命吗?
有不少被司礼监拿住把柄的,或者早就已经暗中投靠公主党的,纷纷小声劝说孙仲杨:“孙首辅,您糊涂了,长公主都说了那不是真正的世子,您怎么还相信谭深的一面之词呢?”
“孙首辅啊,错了就是错了,承认自己做错没有那么难。长公主还在这里,您就消消气,向长公主认错道歉吧。”
“幸亏这是长公主啊孙首辅,长公主念您教导她的旧情,这才没有治您的罪。不然就凭挑衅皇威这一点,您就要小心您这乌纱帽了啊。”
疯了,疯了,他们都疯了!
从前跟他统一战线,说长公主不守女德祸乱朝纲的大臣,居然没有一个站在孙仲杨身边。孙仲杨感到头晕目眩,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诸位——”
宫门重重推开,俊美的少年策马而来。他的身侧,是身披银甲的定北大将军许遥知,带着训练有素的军队,踏进众人视线。
马儿嘶鸣一声,许遥知拉紧缰绳,翻身下马,眼里盛着欣慰的笑意,朝顾绯拱手道:“长公主,臣救驾来迟。”
他们许家男儿皆战死沙场,女儿家也能提着兵器上马。先帝打压武将多年,内阁又趁机干涉朝政,许家三代为先帝出生入死,却落得个贬谪边疆的下场,明明是保家卫国,不仅要受到皇帝猜忌,还要被内阁文臣诟病,许遥知本就不服气。
顾绯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许遥知教过她武功。小姑娘有才华有天赋,肯下功夫学,许家上下皆以有这么个公主为荣。这些阁老居然还不放过她,视她为祸乱朝纲的毒妇。
顾绯摄政这几年,从未做过对不起百姓的事,这些阁老将好名声占尽,到头来,还要以贞洁女德束缚她。
谁说女子不如男?顾家不承认她,那就让他们许家来支持她。
贺灵辞也跃下马匹,他抬起头,看着站在台阶上一身茜红长裙的女子,弯了弯眼,黑眸灿若繁星,忽然撩起衣袍,单膝跪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许遥知跟着跪下:“吾皇万岁!”
他的身后,士兵们接连跪地;御书房前,暗卫、何青与碧潭跟着跪下;便是台阶之下的内阁大臣们,也纷纷匍匐在地,高呼万岁。
声威震天,缭绕不绝。
孙仲杨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徒然跪地,“噗呲”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可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们只看着顾绯款款走下台阶,站在贺灵辞的面前,牵起了他的手,笑道:“众卿平身。”
月落日升,曈曈生辉,一个新的时代,终于到来了。
四月初十,小满。
万物向阳,小得盈满。金銮殿外,登基大典正式举行。
上月月初,小皇帝顾衍疾病恶化,暴毙而亡。临终前写下退位诏书,将皇位传给乾国长公主顾绯。
消息传开,世人觉得诧异,又在情理之中。顾氏一族,没有比顾绯更适合坐上这皇位的人。再加上那些阁老的口风也出奇一致,些许反对之声很快被压下,又有定北大将军坐镇,登基大典居然分外顺利。
今日不仅是登基大典,也是长公主的婚期。无影阁阁主妄图行刺长公主,得一少年拼死相救,少年被封护国公,做了长公主的驸马,也就是如今的皇夫。
本朝后妃一律出身平民,这是先帝定下的规矩,因此皇夫虽来自乡野,却并不奇怪。
这是顾绯第二次在众人的注目下踏上这汉白玉台阶。
只是这一次,她身着天子朝服,头戴十二旒冠冕,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她与贺灵辞并肩而立,衣袍上金龙舞爪,彩凤纷飞,恍若缠绵眷侣。
太极殿红绡帐暖,烛影重重,纠缠的乌发与长裙开出靡靡之花。贺灵辞与她十指紧扣,亲吻她的唇:
“绯绯。”
“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
《乾书·乾国女帝本纪》:
乾国女帝者,乾太祖长女也。生时茶花烂漫,赐名为绯。年少聪慧,晓诗文乐理,知古今变通,仙姿玉色,姝丽无双,太祖甚爱之。
及太祖崩,荣亲王世子顾衍即位,封乾国长公主。摄政三年,平内乱,攘外患,肃清朝政,有太祖遗风。三月帝崩,诏曰:“长公主功兼造化,乔山之树已阴;业致生平,苍梧之驾方远,故昭告天帝皇祗,尊为皇帝。”遂即位,谥衍为乾怀帝,大赦天下。
女帝在位,重整朝纲,革新旧制,文武并举,男女平权,罢黜后宫,与皇夫琴瑟和鸣,是为夫妻典范。
赞曰:女帝之风,到今歌咏;千年万岁,椒花颂声。
“功兼造化……方远”摘自唐太宗遗诏,“千年……颂声”摘自上官婉儿墓志铭。这个世界写得非常满足,虽然只有三十章但是朝斗宫斗感情狗血应有尽有,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写一位女帝,所以忍不住吹了篇彩虹屁作为结尾嘿嘿,感谢追更!ps:刚好昨天是小满,所以跟现实联动了一下,祝大家都能圆圆满满!
权谋伤脑子,下个世界写现代小甜饼=w=新世界预告:
a大历史系教授温润如玉,谦和有礼,深受学生喜爱。
本以为他不染凡尘,没有世俗爱好,却忽然醉心于研究新出土的玉镯,废寝忘食。
无人知晓在漆黑寂静的夜里,他温声细语哄美人入怀,掐着美人纤细腰肢,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深沉与占有欲:“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399章 公主在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