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枝催动气机,气势一层一层的暴涨。连气质都变得诡异起来,仿若一个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饿鬼。
他看着周边还在大战的双方人马,嘴中疯狂的说着:“杀吧,杀吧!哈哈哈哈哈,死的人越多我便越强!”
那凌空于上的常寒山怒道:“沈维枝,不怕损了阴德么?你当真是个疯子,今日我便除了你!”
短小飞剑一化为九,蓄势待发。沈维枝此时气势已至顶点,身畔黑雾缭绕,那些由死气成形的黑雾,仿若万千厉鬼,欲要吞噬生灵。
黑雾向空中的常寒山蔓延而去,常寒山亦同时出剑。
“第一剑,初阳生!”飞剑携金光,若陨星坠地,砸向黑雾。撞上黑雾的瞬间,飞剑崩碎消散,而那黑雾亦被逼退。只是沈维枝手一挥,源源不断的黑气又侵袭而来。
“第二剑,开山河!”第二柄飞剑携带着数丈长的有形剑气横劈而下,将那黑雾劈开。直至快劈到沈维枝身前,飞剑终于竭力,崩碎消散。
黑雾在沈维枝的催动下合而为一,化作旋风状直袭常寒山。
“第三剑,搅风云!”第三柄飞剑入旋风随动,消减诸多黑雾后崩碎。
沈维枝聚拢黑雾,化为七条大蟒,齐头并进。
“且看老夫六剑斩七蛇。”常寒山手指一点,六柄飞剑同出。
虽然只有六剑,其势却如天河决口倒灌人间,“沈家小子,我这天瀑,如何?”
六剑斩七蛇,剑剑齐头断。剩下本体飞剑,调转剑身后再斩一蛇,自此黑雾消散。
常寒山手持短剑立于天上,宛若仙人。开口道:“就让老夫以这柄袖藏取你性命。”言罢持剑自天而下。
沈维枝突然喝道:“来吧!来享用我的神魂!”顿时间死气四起,沈维枝气势更甚之前。
“你居然让万鬼食魂,不怕真的堕成恶鬼么?”常寒山说道。
“这样的世道,是人是鬼又如何?”沈维枝居然飞起身来,主动迎接来剑。
二人空中相接,一击过后,更退一丈有余。沈维枝肩头被洞穿,且有剑气袭体。常寒山嘴角溢血,更被死气侵蚀。二人都压制体内之变,再无出手之机。
再看林慎之和长孙昱那边,面具男子以一剑独斗两人刀剑。他的剑势力沉且快,压制的二人只有协同防守,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
那人见沈维枝受伤,再看自己这边的人马被提起布局的许家人杀的溃像已生。一剑横灌,以十成十的剑意,将二人逼退,飞至沈维枝沈前,一把抓住他,飞身而去。
林慎之刚要追击,宋涛文便一把拦住他。
“好!好!好!宋涛文,我不找你,你倒来找我了!”林慎之咬牙切齿道,“我曾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如今我改了主意了,我也要让你尝尝锥心之痛。”
宋涛文剑尖一指,“就凭你?”
“对,就凭我,我已非昨日之我,而你却退步了。”林慎之横剑而立。
以林慎之今日之剑镜,一眼便已经看出宋涛文的剑心不再圆满,“以仇恨全剑心,终究小道罢了!”
林慎之剑起意出,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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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一挥,凌厉剑气破空而动。宋涛文长剑一转,亦是一道剑气射出。
两道剑气相击,宋涛文的剑气很快就被林慎之的剑意压制,被那无匹剑气侵蚀消弭。剑气袭身,宋涛文倒飞而出,口吐鲜血,站定身形后,已然无力再战。
林慎之瞬身而至,双指并为剑指,抵住宋涛文胸口。
林慎之剑意随指灌入宋涛文心口,“七十二剑,剑剑穿心!”
那入体剑意化为七十二剑,一剑一剑的刺向宋涛文心脏。剑剑锥心,痛的宋涛文捂住胸口满地打滚。
林慎之不再管他,看向长孙昱与高小妙那边。两人换招无数,高小妙的长鞭早被金错刀给搅成齑粉,而今只余短刀于长孙昱相斗。
长孙昱已然全面压制于高小妙,泼水似的刀罡早就打的高小妙难以招架,身上留下数道刀伤。
“姑娘,还不束手就擒么?”长孙昱说道。
“我高小妙死便死了,废什么话!”高小妙行招疯狂,再不管那些刀罡,竟想与长孙昱以伤换伤。
数道刀罡贯穿高小妙的身体,血雾喷溅。高小妙从空中重重摔下,重伤濒死。
这一次,终于不用你来为我善后了。我好不欢喜你把我当个后辈照顾,我又好欢喜你为我善后。下辈子,我一定要早早的就出生,早早的遇见你。
高小妙带着些不甘的神情,望南而死。而那宋涛文受七十二剑锥心后,心竭而死。
长孙昱走至许清风身前说道:“许家主,经此一站,许家实力大减。千机楼再来,恐怕许家再无力相抗,不若带领族人去襄州秋暝居,有常家和凤秦本家相护,可保全许家。”
许清风苦涩的点点头,“眼下只好如此了。”
“那就劳烦常伯伯带他们回秋暝居了。”长孙昱对常寒山说道。
常寒山领命后便带着许家的人离开了。
“我要回栖凤阁一趟,不知道林兄作何打算?”长孙昱话刚出口,岳瑛钰突然倒地,众人急忙围过去。
只见岳瑛钰脸色煞白,且气若游丝,嘴角不住的往外溢出鲜血。林慎之搭脉查看,却发觉岳瑛钰经脉寸断,丹田破碎。
容映岚抱着岳瑛钰,焦急问道:“林哥哥,岳妹妹怎么了?”
林慎之摇了摇头,“她经脉寸断,丹田破碎,且有一股强大掌力还在不断的破坏她的残存脉路。”
林慎之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对着岳瑛钰说道:“为什么?这明明是那大慈渡厄手的掌力,怎么会…?”
岳瑛钰勉力挤出微笑,对着林慎之摇了摇头,“林兄…别…别问…一切都是我…自己…”话未说尽,岳瑛钰整个身子如失力般软了下去,死在了容映岚的怀中。
容映岚的眼泪滴落在她的脸上,嘴中不停的说:“你骗我,你不是说没事的么,不是说过些日子就会好的么?”
镜蛊镜蛊,自身为镜,玉脉映与他人,损上映给自己。那日崖下,岳瑛钰正是使用此法,救林慎之脱险,而自己却遭反噬。
连日来,一直将反噬微镜于蛊虫,然而终究积重难返。
林慎之四人从许宅出来后,将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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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钰葬在斜阳谷边。
林慎之坐在坟前,“岳妹子,你对我的心意,便是我再愚钝也知晓。只是世间万花齐放,心所怜之,只堪一朵。若真有来世,林慎之必衔草结环以报之!”
长孙昱拍了拍林慎之的肩膀,说道:“逝者已矣,剩下的就交给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来做。对了林兄,接下来你和容师妹有什么打算?”
容映岚说道:“我是随林哥哥一起瞧瞧这江湖的,自然随林哥哥而行。”
林慎之站起身来,说道:“我先随你去一趟栖凤阁,而后你要随我去一趟南湖书院。”
长孙昱说道:“好!可我们去南湖书院做什么?”
林慎之目光南眺,坚定说道:“去与那成希文坐而论道,讲讲道理!”
“那怕你是讲不过他。”张思瑶说道。
林慎之笑笑说道:“我只讲我的道理,讲不过讲的过,不妨碍我要和他讲讲道理。”
“正是,气不顺,心不平。林兄要去,我便随你去。真要讲急脸了,我便拔刀,非得让你顺了这口气!”长孙昱说道,“不过,为什么要与成希文论论道?”
“不管他如何变招,别人看不出来,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儒剑!”林慎之说道。
容映岚恍然,说道:“林哥哥,你是说…那也不对,会儒剑的人不一定就是成希文啊。”
“你还记得昨天早上,在小摊上我去与他交谈么?”
“记得啊,怎么了?”
“他的腰间有块破损的玉佩,照理说像他那样的人,绝不可能挂一块缺玉,所以我记得格外深。”
“若真的是他,那么高小妙的死里逃生,就好解释了。”容映岚道,“如此我们便先随长孙师兄去栖霞阁,而后再去南湖书院。”
小道上,一邋遢老道士骑着一头白色的毛驴,手里攥着根绳子。绳子缚着一年轻道士,跟在毛驴的屁股后面。
林慎之几人正好打马从此而过,看到此景,便迎了过去。
“脏老头,你将我灵韵徒孙绑起来做什么?”张思瑶开口道。
原来那绳子所缚之人正是张灵韵,那老道开口道:“这小猢狲不开眼,居然敢偷我的东西。平日里偷鸡摸狗倒罢了,居然想偷我的寒髓。我要不教训一番,别人只当道镇出来的,都是些小偷小摸。”
张灵韵见张思瑶在,开口道:“青松老祖宗,您就看在我小师叔祖的面上饶了我这回,您灰孙子我再也不敢了!”
林慎之长孙昱加上容映岚听张灵韵如此说,心中一惊,这邋里邋遢的老道士居然就是青松真人张纯钧!
林慎之对张灵韵更是心生佩服,竖起大拇指说道:“道兄,我林慎之服你,老虎的屁股,你不仅敢摸,甚至还甩了一巴掌!”
张纯钧看了眼说话的林慎之,接着手一挥,林慎之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飞向老道。
“前辈,有话好好说!”林慎之在空中叫唤着,张纯钧将林慎之摄到身边,也未做什么,只是打量了林慎之一番。
“有趣有趣,你这个小娃娃有趣的很!”张纯钧一边仔细打量着林慎之,一边自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