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不愿多留,对赵素娘本就没多少感情,又嘱咐几句离开了很快。
春竹将煎好的药端进房里,江既白从她手中接过药碗,把几人赶出去。
“这里有我亲自守着,你们先出去,通知一声厨房炖上鸡汤做好晚膳,一会三姐醒了在吃。”
几个丫鬟对视一眼,觉得这情况有些微妙,第一次见二少爷这般照顾人,一会要把这件事情传出去。
能来伺候赵素娘院中伺候,都是得到背后有人派来监视,平日里看着和和睦睦,其实心眼多着呢!
等人离开后,江既白撩开轻纱坐在床边轻轻
呼唤着:“棠棠别睡了,喝了药再睡。”
苏也棠做了一个梦,自己在一个满是漆黑的地方找不到出路,不停奔跑着,渐渐的感到疲惫,再也不支撑不住坐倒在地上。
这时,突然耳边传来呼唤,是在呼喊着她的名字。
苏也棠猛地睁开眼睛,望见江既白一双深情眼睛中,她先是愣了愣,随后小脸慢慢变红。
她想要说话发现嗓子干涩又很疼,江既白赶紧把药碗推到她面前。
“赶紧喝吧,喝了药会好一些良药苦口。”
闻到浓浓药味还没喝,苏也棠能够想象到,药有多苦,一双眼睛咕噜噜直转,并不想喝药。
“二爷,可不可以不喝药?药特别苦,我还没吃饭,喝了药,怕是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没想到,对她一直挺温柔的江既白,在于喝药事情上十分有立场,只是笑着将她扶了起来,又把药往她面前推了推。
“生病就要喝药,你若不喝,我便一勺一勺喂你了。”
苏也棠头皮发麻,这种药一口一口喝,不得苦死她,赶紧伸手从江既白手中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光了。
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胃里一顿翻过,眼看就要吐出来了,江既白转身从书桌上拿来一块糖果塞进苏也棠嘴里。
“知道苦涩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把自己弄生病了。”
糖果在嘴里散发出甜味来,苏也棠嘴里苦涩缓和了许多,刚刚被苦味逼出了眼泪,泪水在眼角滑落,看起来格外娇美。
江既白心怦怦乱跳拿着手帕,替苏也棠将眼角泪水擦干净,幽幽叹了一口气。
“你这么在府里待下去也不是办法,父亲见你回来,目前已经开始走动了,这样,我想找个办法你先听听,若是可以,就按照这个办法来进行。”
苏也棠眨了眨眼睛,苦的连话都不想说了,只要能够离开,她也不必真是装病,身子难受还得喝药。
见她委屈模样,江既白哈哈笑着,伸手捏了捏苏也棠鼻子,行为举止格外宠溺。
“这样,父亲一直希望你跟姐夫和离,用这个理由以死相逼,说是宁可出家做尼姑,父亲定会怒,又让大夫吐露,说你忧思太重已经病入膏肓,最多几年之内便会离世。”
苏也棠眼睛一亮,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两个人达成协议,江既白私下找到大夫,暗自吐露赵素娘以往病情,更是派人前往外地去找神医,弄来可以让人身体虚弱的药。
时隔半月后,赵素娘身子不好命不久矣的事,已经传遍江府,江淮安对这事很是不满。
本想着用这个女儿稳固江家在朝中地位,才把人弄回来,都已经和同僚说好了,等赵素娘回京后,两人便结百年之好。
结果人是回来了,赵素娘病倒连床都下不来,婚事眼看就要黄了。
一想到这糟糕的事情,江淮安还是不甘心,这天中午从外面与朋友聚会回来,他直接来了院中。
春竹看到江淮安小脸一红,赶紧上前打起帘子。
“老爷,三小姐刚刚睡醒,正在里面看书。”
春竹说完低下头去,红晕都蔓延到脖子,若是江府中丫鬟最喜欢谁,不用说定是江淮安。
他年纪轻轻位高权重,加上对夫人一往情深,那个少女怀春,不把这种人当成爱慕对象。
听到外面动静声,苏也棠赶紧将脸上面纱带好靠在床榻上,见江淮安来了,她装模作样要起身行礼讲话。
江淮安上前制止她:“好了,父女之间不用行此大礼,你身子如何,怎么总是戴着面纱,是脸上有什么问题吗?”
女人家除了家世外,最在乎的是这张脸了,若是脸出了问题,有再多计划都无法实行。
两次见到赵素娘,都见她戴着面纱,终是起了怀疑之心。
苏也棠猛的咳嗽两声,假装无意撩了撩面纱,露出面纱下的脸有许多痘痘。
“不瞒父亲,我身子常年缠弱经常服药,大夫说过药吃多了总是毒,毒素堆积在身体里面时间久,身上会有表现,可怜女儿命苦,脸上出了许多疙瘩,如果让别人知道,女儿该怎么活下去。”
江淮安听到这话,眉头拧得更紧了,常年累积身体里的毒素,影响到脸上长出疙瘩,这怎么办?不过,也不是没办法。
“你不必灰心,京城这么大有许多名医,有时间多看几个,说不定会有办法。”
说到这里,江淮安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顶着苏也棠。
“素娘,你和刘保山成亲多年无子,不一定问题出现在你身上,说不定,是他没办法让你怀孕,这些年来,你受了不少苦,你们和离吧!为父定会为你找一个良人。”
听到江淮安的话,苏也棠只觉得浑身冰凉,这个父亲真是冷血,明能知道女儿不容易,难得遇到一个有情郎。
身为父亲不疼爱女儿算了,还非要拆散两个人,要把黑锅往刘保山身上甩。
若是这事传出去,刘保山下半辈子,都别想娶到一个身份高贵的女人了,谁会容忍自家女儿,嫁给一个没办法生育的男人。
不,她不能让刘保山背上这种骂名,要是夫人知道,一定会伤心难过自责,本来夫人心病,就是因为外界对刘保山各种揣测。
“父亲明知道,我与老爷真心相爱,这些年来,我们无子,老爷对我不离不弃情深不改,我又怎能忘恩负义,父亲不用说了,这事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