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苏也棠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省得她怕自己时时刻刻会露出破绽来。
两人很快来到小院中,看着院中景色萧条,福来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以前,我没怎么来过三姐的院子,没想到她住的院子,这般简陋。”
苏也棠表示理解,大家族中最注重子嗣,男孩尤为重要,女孩基本上当做联姻工具。
由此可想赵素娘在府里时过的日子确实不怎么好,能遇到刘保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运气,至少刘保山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疼,一点委屈也不肯让她受。
想到这里,苏也棠又想起夫人了,这才离开多长时间,以后两个人分开的日子会更久,她应该学会习惯。
见到有人来了,屋里帘子被掀开,走出四个丫鬟来,个个长相清秀身子婀娜多姿,苏也棠感慨道。
果然是世家大族,府里最平常的丫鬟都这么出色,江既白对于美色视而不见,真是太难得了。
四个丫鬟冲着这两个人恭敬行礼,其中一个长相最出色的丫鬟笑着开口。
“三小姐,我们是夫人派过来伺候你的,我叫春竹,以后有什么事情,三小姐吩咐就好。”
三人也报上自己的名字来,很明显都是以群主春竹为主,在三个人之中她威信最高。
苏也棠笑了笑,打发四人离开房子去准备茶水。
福来将她拉到一边,小声嘱咐。
“你尽量避免与她们说话,她们说起府里的事情,就说头疼要休息,相信你很聪明一定能够避开,府里情况复杂,这四人也不知道是谁的,有事派人过来通知,我先走了。”
福来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处理,没多停留直接离开了。
像几个丫鬟大概了解府中情况,苏也棠让她们出去,自己先休息一会,来之前她故意感染风寒,想着拖着病体,不让府里人怀疑。
只是,江既白硬生生找个大夫给她看病,说是病太久对身体有所损伤,到府中一切随机应变。
傍晚时,春竹来通报,说是江淮安晚上过来用膳,找她有事情要说,苏也棠一颗心又开始惊慌起来。
这可怎么办,夫人那个便宜父亲到底是亲生的?如果认出了。
这么想着,苏也棠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故意拉着四个丫鬟去外面吹风,出去前,还故意洗了一把脸,冰冷寒风吹在脸,慢慢开始发烫,整个人身子打颤。
“怎么回事?天气这么冷,在外面做什么?该不会又想着把自己弄病了,用来欺骗父亲,你傻不傻?我都说了,这事我能应付,这么伤害自己做什么。”
不知何时,江既白出现在身后,见苏也棠站在风口上,心口一疼直接将人拽入怀中。
苏也棠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嘴里不由埋怨地:“二爷,这是做什么?还有人在,被人看见像什么,也不怕露馅了。”
见她像只小老鼠,随便风吹草动都能将她吓得心惊胆战,江既白哈哈大笑起来:“怕什么怕?我提前安排好了。”
苏也棠翻了个白眼,赶紧退后几步,和他拉开距离,往院子里看看,见几个丫鬟被打发走了,才松口气。
“你父亲说一会来跟我吃饭,我害怕要是哪里没说对,他会不会怀疑我?”
她眼神像只兔子一样惊慌失措,江既白心变得很是柔软,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揉了两下。
苏也棠气恼,推开他的手。
“知道父亲要跟你吃饭,我才过来,一切有我在,吃饭时你只要不说话,时不时咳嗽两声就好。”
只是当他话音刚落,发现苏也棠的额头发烫,江既白脸色一变,掀开刘海来大手再次贴了上去。
“下次不许再为蒙混过关,将自己给弄病了。”
江既白说着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向着院子跑了过去。
刚刚出院门,就看见四个丫鬟在守着,春竹更是主动上前询问道:“二爷,三小姐是怎么了。”
江既白板着一张脸可能唬人,被他目光一看,春竹身子颤了颤,又想起来府中关于这位二爷的传说,她更是害怕得很。
“你们是怎么照顾三姐的,她发烧了都不知道,赶紧将大夫叫过来给三姐看病。”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江淮安在半路上就听见赵素娘生病的事。
等来到屋子里,就看见赵素娘躺在床榻里,纱幔被放下来伸出一只胳膊,老大夫正在给她看病。
等老大夫收回手,江淮安上前询问道:“不知我女有没有事情?”
老大夫年过花甲,伸手摸了摸雪白胡子,眼中带着一抹叹息。
“江大人三小姐子从小虚弱,常年服药身体素质特别差,一风吹很容易感染风寒,还是要注意一些。”
老大夫说完拿出笔来写了一副药方,江既白把药方两个春竹拿下去煎药。
江淮安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苏也棠,又慈祥看着江既白。
“知道你从小和素娘关系好,年龄大了也该避嫌,府里有丫鬟伺候,你随我去书房,我有事情要说。”
江既白却摇了摇头拒绝了,这回苏也棠是真发烧了,整个人陷入昏迷中,一会药煎好了,他没有在谁给服侍苏也棠喝药,被丫鬟看她到模样定会闹出事情来。
“父亲,明天早上我去书房找你,三姐从小带我,她生病了,姨娘又早早离开人世,在府中也没有其他亲人,我想在这守着。”
听到江既白提起赵素娘母亲,他眼神中闪过一抹追忆,随后点点头没再为难。
“就此一次,以后有什么事都有丫鬟在,你姐回家,我不会让府里人欺负,你母亲不是不喜欢她,实在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要早知道江母亲能生下江既白,他也不会纳两个妾室。
这件事在两人心中始终是道坎,加上这些年来,几个女儿长大了都嫁出去,不经常回来,这件事情慢慢被两人遗忘了。
如今赵素娘回来,只要赵素娘出现在江母面前,就能让江母回想起以前的事。
这些事情,他没法说,也只能委屈这个女儿了,再说,叫人回来也不是因为自己疼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