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是叫唤不断的犬吠声,眼前是炭火熊熊的烤架。
森鸥外转眸与坐在他隔壁的红发少女对视了一眼,见对方一言不发地端起了盛有鲜榨橙汁的杯子准备饮用,他眉梢微挑,抬手松了松颈部系得有些发紧的领带后,也端起了放在自己手边的威士忌,浅浅地抿了一口。
“太宰君的腿伤怎么样了?”藤间云将由他亲自料理好的高级肉品和时令野蔬装盘后,分别递给了坐在烤架另一侧的青年与少女,“这酱汁可是我的独门秘方,快尝尝看吧。”
“可怜的家伙,”尾崎红叶拿筷子夹起一片肉蘸了蘸酱,在把肉放入口中前,她接道,“妾身在看到他那条血肉模糊的腿时,还以为他的腿骨铁定断了呢。”
“嗯~外焦里嫩,这真是美味啊~”少女的目光瞟向了一旁的青年,勾起嘴角说道,“所幸那日伤到的只有太宰,不然森医生这会儿哪有心情坐这里吃烤肉呀。”
闻言,森鸥外转头冲尾崎一笑,开口道:“是啊,在下如今能安稳地坐在这里品酒吃肉,全是托了二位不计前嫌、出手相助的福。”
“不过……”森回头望向藤间,面露担忧道,“藤间先生在放狗寻人时,就不怕它们误伤了梨君吗?”
“据太宰君说,咬伤他的狗,貌似都没有戴嘴套啊。”青年朝男人举杯补充道。
“戴上那玩意儿会影响它们寻人的积极性,”藤间与森碰杯,淡笑道,“而且梨君训狗的手段绝不输于我,那些畜生是伤不到他的。”
“哎……太宰君会被咬伤,这完全是个意外啊,”男人眉头微蹙,摇头笑道,“谁能想到他那时与梨君已经分开了,还偏偏是在集装箱那种密闭又充满梨君气息的狭小空间里,像猎犬这种在追踪目标时不知变通的蠢物,那时兴许是把他误认作不怀好意的绑匪了吧。”
尾崎适时地笑出了声,她把盘中自己不喜的动物肝脏夹给了森,然后开口帮已经把话题聊死了的两人做结语道:“总之,淡野少主康健,淡野组也没有因此事与我方起冲突,这结果也算不错了。”
“是啊,”藤间把处理好的玉米放在了烤架上,语气中却透出一丝不悦,“只是结盟一事,淡野组虽未与我方谈崩,但双方也没能将此事谈拢,而我在其中辛劳周旋,如今得此结果……终觉有憾呐!”
“这淡野组毕竟是关西的组织,”森盯着藤间给烤物刷油的手,出言开解道,“首领眼下更注重在关东的布局,心思不在关西方面也是正常的。”
藤间抬眸将青年打量了片刻,突然问道:“森医生觉得梨君可好相处?”
森不知藤间为何突有此问,想到那日他在便利店歇脚,傍晚时分淡野梨带着三只乖巧驯从的猎犬,出现在他面前时的淡然模样,不禁嘴角带笑地评价道:“他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孩子。”
“亲和力很强,”森为这会儿还躺在病床上呻|吟养伤的太宰感到惋惜,遂补了一句,“也很‘大度’。”
那日,尾崎在集装箱顶部找到太宰时,对方的右腿已经被狗给咬伤了。
而淡野梨也如藤间云所说的那样,身上是有一些训狗技巧的。
所以咬伤太宰的狗,究竟是听了藤间的命令在寻人过程中误伤的,还是服从了淡野梨后下的指令主动伤人的,这事……哪怕是作为当事人的太宰,也很难分辨出来。
“淡野组素来重商,”藤间没能品出森评价淡野梨“大度”的那句话是句反话,他以为青年对他那位侄子的印象还不错,于是接着向对方说明道,“梨君是我那同父异母兄长的长子,从小就常被他父亲带在身边出席各种场合,耳濡目染,自然也就比同龄孩子稍显成熟稳重一些。”
闻言,青年没有接话,只抿笑低头,喝了一口手中的酒,心说您那宝贝侄子,可远比您看到的要更加“成熟”、“稳重”——
那天淡野梨让狗候在了便利店外,自己进店买了一份关东煮,然后就坐到了他的身旁,然而对方一开口,差点没让他惊得撕坏了手上的杂志……
“乔佩恩一事,您动手还是太快了些,他只是个‘代理’——多他一个不嫌多,少他一个呢,也不觉少。”咬着魔芋丝的男孩儿转眸瞥了神色僵硬的青年医生一眼,口齿不清道:“别担心呀,这年头混咱们这一行的,谁和警|方还能没有半点关系呢。”
“只是我叔这人,虽然是个连狗都不如的渣滓,却在这块‘生意’上,精明谨慎得狠呐,”淡野梨用竹签扎了一块鱼排递给了森鸥外,“医生您与他‘共事’,日后若有摸不透他心思的时候,不妨找‘我们’多聊聊。”
“一家人嘛,还是我们更懂他一些。”
焦香的牛肉淌下了两滴油,使得烤架中的炭火迸发出了两簇明黄的火苗。
藤间云夹起牛肉放入了青年的盘中,又把尾崎爱吃的玉米涂上酱料递给了少女,而后他开口道:“我侄子遇袭一事,首领的意思是找个敌对组织背锅。”
“我想了一下,最近正好有个卖小药丸儿的组织,常在咱们地头的俱乐部附近打转,他们卖的量尽管不大,货的质量也一般,但多少还是有些影响咱们‘生意’的。”
“这件事——”男人的视线在森与尾崎之间来回扫了一遍,决定道,“就由小红叶你去办吧,森医生会为你提供情报支持的。”
“是仅仅上门对其敲打一番?”少女迎上了男人的目光,问道,“还是直接端了他们?”
藤间云见刚刚投靠他的武斗派尾崎对此事这般积极,不由得心情大好道:“端了罢,首领那边由我去请示。”说罢,他端起盛有果汁的冷饮壶,亲自为对方续了一杯橙汁。
少女拿起杯子,带着一抹笑意,转向了坐在她身旁的青年,双手举杯道:“森医生,过往种种误会皆是妾身没有远见、不够成熟,今日妾身就借藤间先生这顿饭,在他的见证下,向您赔个不是,您看——行吗?”
森抬眸看了一眼藤间,见对方冲他微微点了一下头,他才举起杯子,与尾崎碰杯道:“都是自家人,红叶君不必这样客气。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你尽管知会,在下定竭力去办。”
在藤间云设在横滨远郊的犬舍吃过午饭后,尾崎维持着假笑坐车回了本部,森则揉着自己快要笑瘫了的酸痛脸颊,返回了他的诊所。
昨晚夏目漱石又找上门来了,说今天下午会送他一个“帮手”。
森本想回绝对方这份危险程度不亚于让他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行走的“好意”,可那位却告诉他,军|警近期会对那些在横滨闹事的组织有大动作,不想港口Mafia也被卷入其中的话,这点“配合度”还是建议他来提供的。
于是,森只好一面在心里嘟囔夏目有这威胁人的手段不来Mafia中发光发热实在太过屈才了,一面心不在焉地在诊所内接诊了三四名伤患。
临近傍晚,正在他伏案整理从伤患口中得来的情报时,走廊外腐旧的地板突然发出了一声“吱呀”。
没错,从正门到接诊室这么长的一段走廊,来客却只在接诊室的门口附近,有意制造出了这一声动静,以提醒屋内之人……他的到来。
森察觉到门口传来的气息不带杀意,于是他调整呼吸后按下了心中方才陡然升起的震惊与惶恐。然而,在青年医生将椅子转向门口时,他还是习惯性地把自己的异能力体爱丽丝悄悄地释放了出去。
金发女孩儿悄无声息地从成堆的药品箱后走了出来,她手中拿着蜡笔与画本,坐在箱子上画起了画。
“福泽……谕吉阁下?”森打量着立在门口的高大男人,在看到对方系在腰部的长刀时,他收回了视线,抬眸对上了来客的目光,开口道:“我听夏目老师说起过您的名号,‘银狼’——正攵府最强的暗杀剑士。”
青年医生在讲出男人圈内名号时,忍不住心里发笑道:居然把这种人才推荐给我,夏目老师当真不是在暗示我,利用对方去刺杀首领么?
“不过我并没有足够的资金,也没有必要支使您这样的高手去杀人,”青年医生微微一笑,将刚才那些对老师以及老首领不敬的心思悉数收了起来,然后继续说道,“我只想请您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福泽面无表情地问道:“是‘护卫’任务吗?”
“没错,福泽阁下,”森摊手道,“夏目老师说您做保镖也是一流的。”他见福泽的目光朝坐在药品箱上画画的爱丽丝瞥了一眼,知道对方已经发觉了那孩子的异样,于是他出声转移对方注意力道:“啊,能请您帮忙把药品箱搬到里面的屋子里吗?我这里在人手方面有些不足。”
“保镖的任务目前已经休业了,”福泽解释道,“现在……我正在筹备侦探社创立事宜,我会来这里见你,只是因为接到了夏目老师的指示。”
啊……夏目老师介绍来的这个“帮手”有点意思啊~森观察着福泽毫无波澜的神色,忽地生出了几分逗弄对方的兴致,于是他若无其事地笑道:“休业了?您这身手要是因此生疏了,那可就不好办了呀!”
笑话,他森鸥外怎会让送到自己跟前的“苦力”随意脱逃呢。
未待福泽出言反驳,走廊传来了一阵沉重却很急促的脚步声:“医生!”
森闻声转头时,一个混混装扮的墨镜男已经扛着人闯进了接诊室:“我的同伴中木仓了!快救救他!”
“救他可以,”森从容起身,扬声提醒道,“但你们可别在我这里打架啊!”他补充说明道:“开木仓的人也在我这儿接受治疗呢!”
墨镜男点了点头,在爱丽丝的引领下,带着他受伤的同伴去了隔壁的屋子。
森转身取医疗工具时,发现福泽居然听取了他先前的“请求”,正在帮他搬药品箱。
觉察到青年医生的视线后,福泽疑惑地抬头,看向了对方。
“别担心,”森安抚神色紧绷的剑士道,“这间诊所是中立地带,他们起不了冲突的。”
“而且还能从那些身份特别的伤患口中听到不少有趣的话题,”青年医生走到门口,对看上去已无去意的福泽挥手保证道,“并不会无聊噢~”
闻言,福泽望了望医生离去的纤瘦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药品箱,想到夏目漱石在向他介绍对方时一句话带过身份情报,喃喃自语道:“‘地下医生’森鸥外……真是个可疑的男人。”见过本人后,他更加困惑夏目老师为何要自己保护这种男人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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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第八十四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