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森鸥外陪同老首领去了一处位于中区与西区交界海滨附近的高级公寓。
在来之前,森曾私下里对这套房产做过调查,登记信息最近的更新时间还是在二十多年前,显示其所有者是一个名为“宫野妃纪”的女性。
“妃纪”——看到这个名字后,森当即想到了葬礼上北川崎会长在与老首领交谈中提到这个人名时,后者那个令人胆颤的无声凝视,所以他推测这个与北川崎会长已故夫人同名的女性,与老首领之间应该也存在着某种特殊关系……
“来之前真该去问问太宰那小鬼——”白发老者乘上公寓的电梯时才后悔道,“老夫完全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都喜欢聊哪些话题。”
“嘶……不对,”老者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喃喃道,“老夫眼下该担心的是‘小初’她能否听懂日语……”
“但是听一郎说她小时候是在澳洲生活的,后来才去的意大利,所以用英语交流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果然还是把润之喊来一起见她比较好么……”正在老者纠结时,入户电梯抵达了顶层的公寓。
电梯门一打开,一阵带着潮气的暖风便袭向了森与老者。
两人走出电梯,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发现与客厅相连的露台泳池旁,有个看起来年纪与太宰相仿的女孩儿,正伸着右脚在搅动泳池中的清水。
察觉到电梯这边的动静后,有着一头浅金色齐肩短发的女孩儿,循声扭头,看向了出现在屋内的两个成年人。
“就是你们要见我吗?”女孩儿将脚从水中收回,绕过泳池走进了客厅,一对沙弗莱石般翠色的眸子,在森与老首领之间来回打量了一番,而后她才继续说道:“我日语不大好,分不清敬语之类的东西,如果语法词汇有用错的,不要太介意,嗯……‘在意’?‘关心’?嘛~总之就是那个意思了。”
这个性格——
感觉还蛮好相处的。
老者转头与森对视了一眼,挑起眉毛冲对方露出了一个安心的微笑,然后他又扭头看向女孩儿,说道:“你好啊,小初,爷爷我是你外公的朋友——”
“嗯,我知道,”女孩儿打断了老者的自我介绍,接话道,“来之前一郎先生和我说你是他的情敌,差一点我的外公就不是他,而是你了。”
“呃咳……从你外公嘴里讲出的话,你信一半就够了。”老者隐约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儿或许并非不擅长讲日语,而是懒得同他绕着弯子讲话。于是,为了缓解尴尬,他向身旁的医生伸出了一只手,吩咐道:“医生,扶老夫去沙发那边吧。”
“是。”森将老者扶到了沙发旁,待对方坐下后,他环顾屋内,找到了厨房的位置:“在下去给您和初小姐准备些茶点。”
在厨房冲泡红茶的过程中,森想到了一个人——伊莉莎。
他并非是因茶饮,联想到此人的,而是由于客厅里那位初小姐的长相,才使他想起了那个拥有一对水色眼眸的混血女孩儿。
只是巧合吗?
但这两人的相貌,的确有些许相仿之处。
北川崎一郎曾说他的这个外孙女长得与“妃纪”很像,那是否意味着伊莉莎也与对方模样相仿呢?
森从冰箱中取出了两块榛子蛋糕,和红茶一起端到了客厅,放在了老者与女孩儿面前的茶几上。
“这个你拿去吃吧,”老者将青年放在他这边的蛋糕推给了对方,然后端起了盛有红茶的瓷杯,“老夫喝茶就够了。”
本来没打算留在客厅的森,只好从茶几上端起了老者还给他的蛋糕,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做一名安静的听众。
然而,吃着蛋糕的青年,此刻的心思既不在另外两人的谈话内容上,也不在他手中的这块蛋糕上。
上周开始歇业整顿的马斯特歌舞厅,其通往贵宾室的走廊墙壁上,一直挂有其历代台柱演员的海报,在早些时候,云丹鹤就曾同他提起过,伊莉莎与海报中一位艺名叫作“日野弥美希”的老前辈,长得有三四分相似。
日野弥美希读作“ひのやみき”。
而宫野妃纪念作“みやのひき”。
——这两个名字对应的平假名,只在排序上有点差别,若说这也是碰巧的话……
“是吗?比起‘北川崎’这个姓氏,你更喜欢‘宫野’吗?”
老首领的声音打断了森的思考。
“嗯,‘宫野初’读起来也比‘北川崎初’顺口些,”老者心情不错地说道,“当年你外婆人美嗓子好,是马斯特那时最红的演员,就是个性执拗了一些——嫁人后非要改随什么夫姓。”
“‘北川崎’妃纪哪有‘宫野’妃纪好听,就算是她的艺名姓氏‘日野’,那也比北川崎喊着顺口。”
森捋了一下滑落到眼前的碎发,不动声色地用叉子切了一小块蛋糕放入了口中,注意力也放回了老者与女孩儿的交谈内容上——北川崎会长的夫人妃纪,果然如他所猜测的那般,是曾经在马斯特登过台的女演员日野弥美希。
“老爷子你——”女孩儿顿了一下,转眸看了眼似乎是在专心吃蛋糕的青年医生,然后又把视线转回了白发老者这边,问道:“比一郎先生有趣多了,当年怎会没有追到我外婆呢?”
闻言,老首领愣了数秒,随后才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红茶,淡笑着解释道:“人的一生是由无数选择题构成的,你的外婆或许看到爷爷我勾出的选项不是她,所以她便选择了那个会将她永远放在第一顺位勾选的……你的外公罢。”
老人与女孩儿之间的这场会面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森将这位来自意大利的小客人送走后,又陪着老者去了已经歇业的马斯特。
“医生应该已经猜到了吧——”在缓步走过通往贵宾室的走廊时,老首领同森鸥外说道,“老夫先前正是因为‘伊莉莎’的相貌与妃纪有几分相似,所以才会大意地……中了某些人的圈套。”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容易露出破绽,而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也断不会放过这个能给予你致命一击的机会。”
老者在一副具有年代感的半身画像海报前停了下来,他望着海报中的女人,慨叹道:“果然,无论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们,还是和你容貌相仿的暗杀者,或是同你品性接近的茶茶……她们都无法取代你啊,妃纪。”
“不过这次,我会比一郎快一步去找你了。”老者的语气带了些许怀念:“等你我重逢之时,再来数落我的任性罢。”
相较于老者面对死亡的坦然,森的心里却忽地有些不是滋味了:“首领……”
这个时代医疗技术的水平,还不足以让死神太过苦恼,现在带不走的,只需多等些时日,便能按原定计划带走了。
“医生可还记得你与老夫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间贵宾室吗?”老首领扭头问道。
森上前一步,抬手指引道:“是您左手边第二个隔间。”
老者遂朝着森指引的方向迈步走了过去。
进入贵宾室后,老者穿过已经落了一层灰的高脚单人沙发,径直走到了包厢的观剧护栏附近,他俯视着空荡荡的舞台,对身后的青年说道:“老夫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站在马斯特二楼的包厢内,眺望舞台上的演员时,还只是个被歌舞厅经理临时从路边喊上来给贵宾们售卖香烟的贫穷小鬼。那时候别说席座了,老夫连在这层多站几分钟的资格都没有。”
“那些有钱有势的家伙,从老夫这里拿了他们想要的香烟后,就挥手让经理把老夫给赶了出去……”这时,老者转身面向森,伸出左手食指向上一指,“这里的房顶上不是有个笼式桅杆塔么?老夫从马斯特的后门走出去后,就对着那玩意儿发了一个誓——”
“终有一日,老夫会坐在特等席上,看着人们按照老夫编排的剧目演戏。”
老者的话,一语双关,让森心中一凛——身为马斯特歌舞厅的所有者,港口Mafia的现任首领,由对方编排的剧目,其参演者何止是舞台上的演员们?包括他在内的港口Mafia、关东一带里世界的其他组织、军|警、市|警、甚至是某些官|方机要系统……皆是老者撰写剧本中的登场角色,而他们接下来的动向如何,也全是凭对方喜好来定夺的……
“医生,”老首领唤了一声明显在走神青年,待对方抬眸看向他时,才轻笑着问道,“你的‘梦’——现在开始做了吗?”
“梦?”森一下子回忆起了他与对方在这个贵宾室中,初次见面时的谈话内容,旋即跟着对方笑了起来:“首领还记得‘那时’的事啊~”
“当然了,老夫只是身上不爽利,又不是连脑子也一起坏掉了。”老者伸手扯了扯包厢幕帘上的束绳,继续道:“不过……老夫现在想做一个更正。”
“医生,”老首领将右手举到头侧,用手指轻叩了两下自己的脑袋,“驱散‘噩梦’最简单的方法,其实是睁开眼,做一个深呼吸,把脑子里的杂绪统统清空,然后怀着‘绝对要做个好梦’的想法,再把眼睛闭上,接下来你就能获得一个会让你发自内心笑出来的美梦了。”
“首领……”森望着老者,收敛了嘴角的笑意,清冷的眸子中带着一丝或许可以称之为“期待”的光芒,“您为什么要对在下讲这些话?”
老首领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转头重新看向了舞台的中央,喃喃道:“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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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第六十五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