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是探病时间啊,尾崎小姐。”比病患更像病患的少年医生,有气无力地将登记簿递给了大半夜来探望太宰治的少女。
尾崎红叶拿起笔在登记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后回头看了一眼走廊,确认藤间云没有跟下来后,才舒了一口气,端着她从宴会带出的食物,走进了太宰的病房。
当少女进屋时,趴在被子上的黑发男孩儿正在看书。
太宰治在察觉到有人接近他后,才停止了晃脚,扭头朝来者望去:“红叶姐?”他的视线由少女的面部下移到了对方手上那个装有食物的餐碟:“这么油腻难消化的东西,我在晚上……可能吃不下啊~”
闻言,尾崎翻了个白眼,端着盘子走到了窗户旁,坐进了放置在那里的单人沙发里,然后拿起被她一同从宴会上带出来的叉子,扎了一片肉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借你地方吃个饭。”尾崎如此解释道。
太宰拖着长音发出了一声带有困惑的“嗯~?”,他将放在枕头上的书合了起来,然后单手支着脑袋,翻身侧躺面向尾崎问道:“莫非——红叶姐你被人霸|凌了?”
正准备啃玉米段的少女动作一顿,抬头反问男孩儿:“妾身看起来像是因为被人欺负所以才躲到厕所隔间里吃便当的学生吗?”
“好过分啊~居然把人家住的房间比作厕所……”太宰起身盘腿坐在了床上,询问尾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少女遂将自己貌似被藤间云盯上了的情况告诉了男孩儿——那个笑嘻嘻的男人,从葬礼仪式结束后,就一直在她身边打转,还总说些意味不明的话,若不是对方后来被老首领叫去说话,她这会儿还不得脱身呢。
听完尾崎的叙述,太宰双手撑着下巴歪头问道:“那森先生有什么反应吗?”
少女叹了口气,后靠在沙发上:“他那么忙,又怎会留意到妾身这边的‘小状况’。”
拜藤间云仿若苍蝇一般步步紧随所赐,尾崎一整晚都没寻到与岩崎单独交谈的机会。
“红叶姐的留言信息只有这些吗?”太宰看着重新在沙发上坐正的少女说道:“你是推测森先生接下来会抽时间过来探望我,所以才会今晚来这里找我的罢。”
尾崎冲理解她用意的男孩儿微微一笑,然后端着手中的餐碟站起身来,交代道:“一定要在‘这里’把身体‘彻底’养好后再出去哦,太宰——”
“妾身改日再带礼物来看你。”
目送少女踩着木屐优雅地离开了病房,太宰身子一歪倒在了绵软的被褥上,他把脸埋入了被子中,喃喃道:“所以这次我是‘传话筒’么?真是……好无聊啊~”
“森先生什么时候才会过来看我呢?”男孩儿拉起被子的一边,向另一侧翻身一滚,把自己裹成了一个“惠方卷”。
三日后,藤间云离开横滨返回了港口Mafia设在美洲的分部,而伊佐山润之却因周四的那个特殊会面,暂时留在了横滨本部。
既是在本部呆着,森鸥外就免不了会经常与这位他之前不大熟悉的伊佐山干部打照面。
“森医生,”伊佐山叫住了正打算进顾问办公室的青年,“请等一下。”
森拿着一沓文件,转身看向男人,等对方走近自己后,才和气地问道:“伊佐山阁下是有什么事要找在下吗?”
“我是有些事想和你聊聊。”伊佐山瞥了眼森手上的文件,询问道:“医生现在得空吗?”
森留意到了伊佐山的视线,随即笑道:“这些都是首领已经批示完的文件,明天传给对应部门即可。”
“我们进屋聊吧。”说着,森腾出一只手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请伊佐山进入了他的办公室。
环顾屋内的布置,伊佐山感慨道:“这房间里的摆设还真是令人怀念啊~”他问青年为何不在山彦顾问走后,更换办公室内的陈设。
“在下的品味哪里比得上山彦先生。”森谦和地低头一笑,走到茶水台旁,转头询问伊佐山想喝什么。
“黑咖就可以。”伊佐山径直走到了办公室内的沙发区坐了下来。等青年医生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后,他才开口说道:“医生应该已经听说了南区那边发生的事情了吧。”
森往自己的咖啡中加了三块方糖,一面用小勺搅拌着咖啡,一面抬眸回道:“您是指岩崎君与白井君争夺南区管理权的事?”
“这件事……”伊佐山犹豫了片刻,神色稍显担忧地问道,“首领那边知道了吗?”
“在下暂时还没有向他老人家汇报此事,”森见男人因为他的这一发言而蹙起了眉头,继而解释道,“毕竟现在这事闹得还不算大,双方若能各退一步的话,就无需让首领听去烦心了。”
闻言,伊佐山抬手推了推眼镜,向森讲出了他的难处:“说到‘让步’和解,我们何尝不想这样做啊……”
“只是我在来你这里之前,刚去找过大佐,想同他商量双方停手的事,可他却同我说什么——”
“岩崎虽然是他带出来的部下,但是那小子做事向来都是自己拿主意的,且如今对方又受首领重视,他也不便在小辈之间的事上插手太多,平白惹人厌烦。”
伊佐山见森鸥外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不似有接腔的意思,因此只好把话讲得更明白一些:“以前山彦先生还在时,常会为我们出些解决问题的建议,现在医生你接了他的摊子,成为了组织的‘顾问’,不知你对此事可有什么见解?”
“在下只是暂时挂了个顾问的头衔,帮首领处理些日常杂务而已,与山彦先生的才智根本没法比。”森一句话摘下了伊佐山故意扣他头上的高帽,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而后弯眸道:“不过,既然您都亲自来找在下帮忙了,那这件事就交给在下替您分忧吧。”
“哦?”伊佐山惊讶于青年的“热心”,心中虽有疑虑,但他更好奇对方接下来的做法:“医生难道已经想出办法了?”他见森笑而不语,正打算继续追问时,听到了三下敲门声。
“是我,兰堂——”长发青年推开了虚掩的房门,“医生您这边忙完了吗?岩崎君问炸鸡串和牛肉……”兰堂在环顾屋内寻找森鸥外的身影时,转眸看到了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的伊佐山润之,他当即收起了自己进屋时过于随意的态度,向那位戴着眼镜的干部大人欠身道了句“失礼了”,然后主动从门口退了出去,并且把先前没关好的房门给关严实了。
兰堂突然闯入森鸥外办公室的意外,让伊佐山意识到眼下已经到了吃完饭的时间,而那个法国青年脱口而出的半句话中,信息量也足够他猜出森要如何解决白井与岩崎之间纷争的手段了。
合着你们三个之间是这种“亲密”的关系啊~
至此,伊佐山心中已经为白井冲击干部之位初拟好了下一步的策略——既然他们动不了岩崎的话,那就专心把火力对准没什么后台支持的尾崎罢。
反正干部的空缺有两个,三选二的游戏,挤掉谁都是一样的,尾崎要怪……也只能怪她原来的上司濑户透翘得太早了。
在森鸥外这里略有收获的伊佐山,与对方又客套了几句后,便借故起身准备离开了。
“啊,”被医生送到门口的男人,一走出房间就看到了候在门外走廊的长发青年,他扭头对森笑道,“留步吧,医生——我今天已经耽误你不少时间了,‘那件事’就麻烦你帮忙说和说和了。”
森颔首道:“您客气了,这是在下应该做的。”
待伊佐山离开后,兰堂问森是否要这会儿出发去和岩崎碰头。
“嗯,不过在去之前,我还得下楼给某个不爱吃饭的小病患送点东西。”森转身回屋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装着吃食的塑料袋。
见状,兰堂跟着森鸥外走入电梯间的同时,问道:“太宰君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吗?”
“嘛~”森耸了耸肩,无奈笑道,“他的外伤是治好了,但是昨晚他洗完澡睡觉时忘了关窗户,现在又被凉风给吹病了。”
兰堂眨了眨眼,评价道:“昨晚风是挺大的,我嫌冷盖了两床被子才勉强睡着。不过没想到太宰君的体质会如他外表一般——十分虚弱啊。”
两人来到医疗部所在的楼层后,兰堂以他这次没有给太宰带探望小礼物为由,留在了候诊区等森鸥外。
而当森进入病房时,发现护士正准备给太宰贴降温贴。
“我来吧。”森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屋内的置物柜上,然后从退到一旁护士的手中接过了降温贴。
森一边撕下降温贴的包装纸,一边和精神恹恹的男孩儿搭话:“听‘外科医生’说你拒绝打针吊水?一整天了,只喝了点感冒冲剂,其他什么东西都没吃?”
“哼~”前额上多了一个降温贴的男孩儿,偏头冲青年医生翻了一个白眼,仍是一句话也不肯与对方讲。
森看着耍小脾气的男孩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然后转头同一旁的护士说道:“您去忙吧,他这边我来照顾。”
“好。”护士将晚饭的餐盘留下后,便离开了病房。
“我给你带了桃子罐头,”森从塑料袋中拿出了罐头,打开后放在了男孩儿床边的小桌上,“先吃点桃子开开胃,然后再把粥和消炎药喝了。”他把买罐头附赠的小叉子递给了太宰。
男孩儿盯着青年手上的塑料叉子看了一会儿,没有伸手去接:“森先生有时间跑便利店买桃子罐头,却抽不出几分钟下楼来探望我一下吗?”
森没有回应太宰的抱怨,用对方不肯接过的叉子,扎起了一瓣桃块:“来,尝一下。”
太宰低眸看着出现在他嘴边的桃子,坚持了几秒后,还是张口吞下了那块桃子:“别以为森先生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
“再来一块。”青年重复之前的动作,再次给男孩儿嘴里送了一瓣桃块。
“唔姆。”太宰咽下口中的食物后,正打算开口继续埋怨青年,又一瓣桃块被对方塞进了他的嘴里:“唔!”
“快吃,”森见太宰把罐头吃的差不多了,便端起对方餐盘里的稀粥,尝了一口试了试温度,然后他又把粥碗递到了男孩儿的嘴边,“喝两口顺一下嗓子。”
“哦……”直到太宰已经咕咚咚喝下了半碗粥时,他才意识到今天来探望他的青年,接下来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去做,不然怎么会一口接着一口的催他吃东西?
“差不多了,”森见太宰吞咽稀粥的动作停了,而碗里的粥也不剩多少了,于是就拿来了装着消炎药胶囊的小盒以及半杯温水,“把这两颗药吃了。”
男孩儿把嘴巴紧紧地闭了起来,他在床上迅速朝后面移动了几下,与青年隔开一定距离后,才气呼呼地瞪着对方问道:“是不是我吃完药,森先生就要走了?”
“看来太宰君的脑子还没有烧糊涂啊,”森向前探身,一把抓住了男孩儿来不及收回的左脚脚踝,然后将对方从床头那边拖回了自己面前,“自己张嘴吃药,不然我手下可没轻重。”
“不要!”太宰踢腿想将森踹开,却被对方抬臂挡住了他的“攻击”:“森先生是大骗子!”
“我何时骗过你。”森抬膝将太宰乱踢的右脚摁在了床上,腾出一只手扼住了对方的下颌,使对方把嘴巴张开后,他提醒道:“现在不要吸气,不然会呛住的。”说罢,他便把手里的药迅速倒入了男孩儿口中,随后又在对方把胶囊吐出来时,将男孩儿从床上拉起,端起杯子喂了对方几口温水送药。
“咳咳咳……”太宰咽胶囊虽然没有吃呛,但是在他喝水时却还是被水给小小地呛了一下。
完成让不听话小病患吃饭喝药任务的森鸥外,放开了跪在床上干咳的男孩儿,整理自己身上衣物的同时,与对方说道:“近来外面比较乱,你留这里更安全些,好好休息,过两天我会再来看你。”
见森鸥外要走了,缓过劲儿的太宰哑着嗓子说道:“藤间找上红叶姐了……”他抬手擦了一下眼角因生理反应而分泌出的泪水,抬眸看向了站在门口的青年,勾起嘴角补充道,“和森先生预想的一样。”
闻言,森淡笑着回头问男孩儿:“太宰君,你想下西洋棋吗?不会的话,下次来看你时,我可以教你。”
“那东西好玩吗?”太宰托腮说道:“没趣儿的游戏,我可不想参加。”
“那样的话——”
“我会努力让它变得有趣的。”留下这句话后,青年医生便离开了男孩儿的病房……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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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第六十四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