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是太宰治特意拍下的,受壁橱内光线与手机像素所限,这段影像拍得不算太清楚,但也足够森鸥外大致看清那些剪报和照片上的内容了。
照片很容易辨识,是一对抱着婴孩的男女,拍摄的地点正是森方才与老人交谈时所在的西川庄院内,由此他推测照片中的男女可能就是老人的儿子,以及伊莉莎的母亲。
剩下的剪报,小字内容森不大能看清楚,但是大标题中“西川雪绘”、“马斯特”之类的字眼还是相当醒目的。
森想起伊莉莎曾说过,西川雪绘是她的偶像,是她毕生追逐的目标。
倘若青年没有看到那张与剪报一起贴在木板上的合照,他或许还会将这些剪报当做一个追星小女孩儿的可爱“私藏”。
然而在那张三人合照中,身姿高挑的女人身上,有着明显异于周围之人、之景的冷艳气质,那是再朴素的妆容与粗劣的装扮都遮盖不了的“光芒”。
以前原干部堀江纺就说过,伊莉莎好好妆扮起来后,容貌似与年轻时的西川雪绘很是相仿。
当时伊莉莎解释说那是她故意让化妆师按照西川的样子化出来的仿妆,所以相仿才是正常的。
可实际情况当真是这样的吗?
怀孕的舞女、混血的孩子、道上的新欢、租界的偶遇……
坐在窗台上的森鸥外点燃一支烟,在心中粗略地整理着所得的线索——
如果赌棍接回家的舞女是怀了外国人孩子的西川雪绘,生下的混血女儿是伊莉莎……
忍受不了赌棍的西川丢下孩子重返欢场,结识了Mafia出身的堀江纺,两人一起住进了堀江位于租界的宅邸……
赌棍在租界附近偶然看到了西川,起了讹上一笔钱财的歪念,遂领着伊莉莎找上门去,却被堀江知道后,派人给弄残打发了……
森夹着烟,用大拇指蹭了一下被屋内灰尘刺激得有些发痒的鼻尖,觉得他这通推测下来,逻辑也勉强能讲得通。
只可惜这故事里的舞女、赌棍和Mafia,若分别用西川、房东之子以及堀江套入的话,那么此三人皆已不在人世了。
唯一存活的“女儿”,其个人所述内容的真实性与可信度,又能有多高呢?
思及此处,森愣了一下,觉察到他已经下意识地在认为伊莉莎有古怪了。
而这可能也是太宰治或者其背后的濑户透,有意引导下才产生的效果……
怀疑就像逐渐渗入沙砾底部的水,即使森努力让自己不去怀疑别人,可那份疑虑还是沉在了他的心底,稍稍一翻,便会粘黏着其他沙砾冒出来。
“砰砰!”
两声木仓鸣突然从楼下传来。
森屏息一惊,悄悄唤出了他的异能力体爱丽丝,并在对方的帮助下,迅速从二楼翻窗落到的楼后的杂物堆中。
他猫下腰,在杂物堆中寻了一处相对隐蔽的位置,后又驱使爱丽丝飞升至不易被地上之人察觉到的高空中侦查情况。
透过与爱丽丝的视觉共享,森鸥外看到西川庄的门外停着一辆灰色的面包车,而院内则有四个戴着卡通半脸面具的人,正手持木仓械,四处翻找着什么……
若非森通过爱丽丝的视野,解读过其中一人的唇语,发现对方是在提议“放火烧房”,除了与老房东相关的话题外,貌似也并未提起他的存在与踪迹。
咦……森后退至墙根,心想莫非这些人不是从太宰治那里得了消息,由濑户透派来做掉他的吗?
可如果不是濑户派来的人,那么这批人又是哪一方派来的呢?
森凭借爱丽丝的上空视角,一面观察着地面那些面具人的动向,一面避开对方的移动方向,他轻轻踩上堆在北墙墙根处的废弃塑料瓶,越过墙头翻出了这个危险的院子。
落地后的青年医生也没放松警惕,他轻手轻脚地绕着院墙躲到了面包车车尾处附近的巷子内,一心二用,一边留意着那一伙人的动向,一边拆开翻盖手机的后盖,将他藏在里面的微型定位装置抠了出来。
此时,那四个“纵火犯”在泼油点燃房子后,返回了车旁。
其中一个矮胖子在钻入车内时随口说道:“真是人不可貌相,一拾荒的糟老头儿居然也能惹上这种会要命的事。”
“咔喇。”
藏身于暗处的青年,趁着那四人上车时发出的动静,将手里的小定位装置抛入了他们乘坐的面包车车厢内。
待这一行人驱车离开西川庄后,森才从围墙后走了出来,摸出手机,开启了与那定位器配套的自动追踪功能……
三日后的一个下午,关西的女医生给森鸥外传来了滤芯的检测结果为——存在复合型毒素,但是这枚滤芯中的毒素含量较少,不会致人死亡。
然而得到这一结果的森,却远不如他这位同行那般乐观——这枚被爱丽丝卸下的滤芯,来自距离风道出风口最近的那台过滤器,而从进风口到出风口之间,风道中每隔几十厘米便会设置一台同样的设备。
也就是说首领起居室内的空气,单凭风道中区区几个过滤装置,已经无法对其中的毒素进行百分百的净化或中和了。
更何况如今老首领的身体也已表现出了明显的中毒反应,头痛胸闷、咳嗽……不止?
森鸥外不知是太宰先前在他面前太过强调与伊莉莎身世相关的讯息,还是他这几天一直对西川庄被不明团伙焚毁一事过于介怀,总之在他想到老首领的病症情况时,下意识联想到了西川庄房东对其儿子死前症状的描述——咳血、易怒、冲动、癫狂。
“嗡嗡嗡。”
青年医生放在大褂口袋里的手机只震动了三下便静了下来。
森知道这是他三天前放入那伙人车上的定位器,已耗干电量的提示。
于是他把手机连线接入放在看诊室里的电脑,点开了这三日储存记录的追踪轨迹,选定西川庄为起点,套入横滨的地图后,他发现这伙人的移动范围,基本都在港口Mafia前干部堀江纺曾经的管辖区域内。
就连定位器最后发出的位置信号,也是在马斯特歌舞厅附近的。
只是……
原属堀江纺的地盘内,大到株式会社,小到街边商铺摊位的经营,目前均由濑户透负责,而地盘的维护与管理,则是由土屋仁次郎统辖管理的。
这伙人好巧不巧地偏偏在这种暧昧不清的区域活动,让森鸥外一时间还真有点猜不出对方究竟是出自何派的了。
不过,杀掉西川庄的房东、焚毁西川庄这种行为,怎么看都像是对方想故意隐瞒些什么。
难道是想隐瞒伊莉莎的出身吗?
可这样做,有什么必要性吗?
还是对谁有利吗?
森认为以濑户透的经商头脑,若是看到了太宰拿回去的情报,非但不会将伊莉莎是西川雪绘亲生女儿的事隐瞒下去,还会对伊莉莎的经历进行一场整容式下包装,以便能够博得公众对伊莉莎、对马斯特歌舞剧更多的关注。
可如果不是濑户出的手,那剩下的怀疑对象便是大佐土屋了。
但是……
森实在想不出对方有何理由,会做出如此操作……
好难啊,不想动脑筋想了。
森删除数据后,关闭了电脑。
他站起身扭转了几下久坐后酸痛的腰,然后裹上围巾,步行走到港口Mafia的本部大厦,找老首领“报到”去了……
当森乘坐专梯抵达大厦顶层时,他被守在走道的片仓告知老首领正在办公室内与大佐干部交谈,让他在门外稍作等待。
却不曾想片仓的话音未落,就从办公室内传来了老首领的怒吼声:“土屋!你真是好大的脸面!”
“尾崎是濑户带出来的,他都知道那妮子既然已经加入老夫的直属部队,那么她是生也好、死也罢,至此便与他毫无干系了,可你呢?”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有何立场来为她求情?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根基深固,老夫不能随便动你了?”
随后,室内传来了一阵砸东西的动静。
片仓伸手拽住青年医生的胳膊,眼神示意对方暂时先同他一起到别处“避祸”,切莫在首领暴怒时进去遭罪。
森颔首点头,谢过了片仓的好意,但接下来他却拂去了对方的手,整了一下衣领后,面朝首领办公室的大门,扬声报道:“在下森鸥外,有紧急事务需向首领汇报。”
片仓一怔,震惊地瞪向了身旁“勇气可嘉”的医生,见对方像只不知畏惧为何物的大呆鹅一般,面不改色地昂着脑袋,熟知老首领脾性的百人长甚是遗憾地摇了摇头,独自一人从硝|烟味浓重的首领办公室门口走开了……
办公室内嘈杂的动静,因青年医生的这声插话戛然而止,森在门外又等了半分钟,才听到老首领准他进屋的指示。
走进屋内后,未待森出声,立在一旁的中年男人欠身向坐在写字桌后的白发老者请示道:“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老者沉着脸,抬手一挥,同意了放土屋仁次郎离开,然后他阖上眼,用手扶住了前额。
中年男人转身经过青年医生身边时,二人的目光相交,土屋朝森微微点头,谢过了对方的及时“救场”,而森也稍稍向上扯动嘴角以作回应。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 29 章 第二十九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