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诊所并未对外公示中断营业,刚搬了新址的森鸥外这些天忙得简直像个连轴转的小陀螺,结束每天的问诊治疗后,他还得在深夜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把爱丽丝放出来,两人一起“愉快”地继续整理成箱的医疗物资,挪动安置看诊治疗用的设备。
青年医生把那些自他从军时就开始陆续制作的标本,按照特定顺序一一摆放在了储物室的铁架上,他回头见自家异能体也刚刚结束了手上的“工作”后,便不顾对方挣扎抵抗地将其抱住了。
森盘腿坐在木箱上,以头抵头地蹭了他的女孩儿一会儿,撒娇道:“呜呜呜~要是没有小爱丽丝我可怎么活呀!小爱丽丝最棒啦!”
女孩儿样貌的金发异能体在青年的设定下,做出了嫌弃万分的表情,它用手肘向外推着对方,尖声叫道:“笨蛋林太郎!快放开我!黏黏糊糊得烦死人了!”
“不要不要不要!”青年将女孩儿抱得更紧了,他把头埋进了对方的金发里,合上了眼睛,闷声道:“好累啊,小爱丽丝——我真的好累啊……”
人型异能体不再排斥其主人亲昵的举动,它伸出双手环抱住了对方:“那就去休息吧,反正也没人期待林太郎变成有用的大人。”
“呜~小爱丽丝这话说得太伤人了……”白大褂口袋里手机的震动,使青年医生睁开了眼睛,他放开了金发女孩儿,从衣兜里摸出手机,点开未读消息一看,森冷的笑意旋即挂上了嘴角。
金发女孩儿没有趁机逃离青年,反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了对方的腿上,尽管它并未去看手机上的讯息,却仍凭着与其主人的联系,共享视觉得知了信息的内容。
娇艳顽劣的笑容在女孩儿俏丽的小脸上绽开了:“要出游了呢!”
“是啊~又能给爱丽丝宝贝添置新衣服了。”森鸥外将下巴轻放在爱丽丝的头顶,双臂虚环着对方,他用腾出来的双手摁击着老旧翻盖手机的按键,回复了黑市介绍人向适工者们群发的“招工”信息——既是他擅长的领域,偶尔接个零工权当改善生活质量叭。
“人活着总要挣扎一番呐……”
两天后,在约定碰头的地方。
森鸥外与另外三个同样接了这份“工作”的“同行”一起被这次的“东家”套头遮眼、收走了身上全部的通讯设备后,塞进了一辆面包车里——这种“待遇”对于他们这类身份立场都比较尴尬的医疗人员来说,倒也是常有的事。
而且雇主的保密措施做得越足,说明等待他们治疗救助的对象就越“特殊”,与这份工作相关的报酬与危险程度也会同步提升……
森上车时佯装在寻找座位,他隔着手套把车子内饰的情况大致摸了一遍——带有一定厚度和弹性的内饰材料,使他确认了至少他所在的这个车厢应该是隔音又隔光的。
黑暗中,森不小心碰到了与他同排而坐的另一人的手:“啊,抱歉。”他本想就此收手,未曾料到对方却突然反手扣住了他的左手,接下来更是肆无忌惮地捏握起了他的手。
“……?”森记得在上车前,同行者之中似乎只有男性。
这让青年的手僵在了半空,后颈顿时竖起的汗毛,根根都在提醒着他,坐在他身侧之人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那个——”森故作镇定地低声与对方交涉:“在下方才是无意碰到您的,所以能请您放开在下的手吗?”
“嗯……”邻座的男性双手拽着森的左手又摩挲了几秒,然后才像失去了兴趣般,甩开了青年的手:“真是失礼呢,说得好像我喜欢摸男人的手一样。”
“你是外科的吧?”那名可疑的男性如此断言道:“而且还是个老手。”
是个多话的自来熟呢。森重新戴好被对方几乎剥了一半手套,他不想在接这种黑活的时候暴|露太多私人信息,索性就用一个简单的音节“嘛”结束了与此人的交谈。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森发觉面包车的速度似乎变慢了,果然没过多长时间,车子便停住了,负责运送四人的“运输者”打开车厢门招呼他们下车。
摘去头套后,森环顾四周,发现他们是在一个类似已被废弃的地下隧道里,无论是从裤管口攀爬上来的寒冷潮气,还是在通风不畅隧道中团聚的浑浊空气,都令青年感到不悦……
生物的记忆绝大多数来源于感官记忆。似曾相识的视觉画面,加之别无二致的嗅觉气味,还有阴冷潮湿的肌肤感觉,唤醒了森鸥外脑海深处大战时期的记忆,它们仿佛暴雨时将下水井盖顶动得乓啷作响的污水,呜咽翻涌着想要冲破他千辛万苦才设下的门阀。
往昔晦暗不可追,还是着眼于当下的好。
森一言不发地跟在手持木仓械的“领路人”身后,留心着所过之处的布置——关口的位置、武装守卫的数量、换防的口令、信号干扰器的排布、热感摄像头的感应监控范围……
能布下如此程度的防御系统,绝非一日之功。
一行人在一处岔口停了下来,“领路人”抬手指着左侧的隧道说道:“能做手术的走那边,前面会有人接应你们,剩下的跟我走右边。”
闻言,森站在原地没有动,从他身后走出了一高一矮两人。
高个子的男人在经过森时,垂眸瞥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视线,似乎是对他的选择没有多少打探的兴趣,然而矮个子的那个……
森发现对方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身上套着件十分宽松的白大褂,只要对方一走动,那件衣服便会呼啦啦地翻动起来。
“大叔不和我们一起吗?”梳着齐刘海短发的少年不怀好意地看着森问道:“说不定能互相交流学习一下呢。”
看来对方是将车上发生的事记下了。森见“运输者”不在附近,“领路人”亦未与其进行信息交圈。他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并非单纯的打零工赚个小钱,于是维持着一身无能落魄的气质,连连摇手,苦笑着回绝了少年:“不了不了,在下晕血,早就做不来手术了。”
“哦~?”齐刘海少年有些失望地耸了耸肩,“那就算了。”他没再继续纠缠,转身快步走入了左侧的通道,小跑着追那个已经看不见身影的高个子男人去了……
森望了眼离去的两人,高个儿的男人话少,性子也冷淡,应该不是在车上摸他手的家伙。年轻的那个尽管咄咄逼人,不是个好相处的,却生得小手小身板,还一副营养不良的虚弱模样,显然也不是那种有力气扯拽他不放手的人。
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
森转头看了看走在他身旁的男人,对方的年纪看起来与他相仿,不……或许较他要年长几岁,双手也与他一样戴着副白手套,而且似乎正在极力地忍耐着什么——男人的两段眉毛都快被鼻梁上的褶皱给“粘”成一条线了。
真是造化弄人啊……青年医生希望这个怪异的男人不会对他的“计划”带来什么变数。
在“领路人”的带领下,森与男人在一个又有两名守卫的圆形舱门前停了下来,核对过“领路人”的身份后,守卫通过内线通讯设备联系了门内守卫打开了舱门。
舱门由内侧开启的一瞬,钻出了一小股白色的寒气,能在冬季里看到这样的景象,也挺让人感到吃惊的了。
三人在进入隧洞前,分别穿上了抗低温的防护服,做完基本的消毒杀菌后,他们才正式进入了被“领路人”称为“库房”的隧洞。
“M开头的密封箱里和货架上都是药品,B和S是医疗用具,O就是我们的货物了,各种‘货物’适用的灌|洗剂在工作台旁边的冰柜里,上面有标签,使用的时候别拿错了。”
“领路人”转眸看向森:“你刚刚说自己晕血吧?那就由他负责‘货物’的灌|洗和储藏,你去管理药品和工具。”
“水和食物、药品和工具,以及‘货物’的进出,都由这里的通道传送,所以我走以后,‘门’只会在你们工期结束的时候再次开启。如果有什么其他需要,你们可以让这里面的守卫通过内线帮你们传达。”
“领路人”向两人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
森拿起记录潦草的药品出入库单,对照着标签与实物,开始了盘点工作。
他克莫司、甲泼尼龙、阿托品、鲁米那钠、苯巴|比妥……
基本都是些器官移植手术所需的药物呢。森拿出一盒硫酸阿托品注射液,看了一下上面标注的生产厂家和产品批号,然后他又抽出了隔壁箱子内的一盒苯巴|比妥钠注射液,同样查看了一下上面的信息。
“还真是认真呢,呆毛君。”
“哎!”森手中的药盒被这个不知是来做什么的男人夺了过去,对方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又将药盒丢给了他。
“是矢雾制药的货呢,哼~也不知道是怎么弄来的……”男人双手揣进衣兜里,走向了隧洞尽头的工作台。
青年将药盒放回了原处,转身说道:“在下姓森,不知阁下该如何称呼呢?”
“岸谷。”男人将工作台旁O系列的“货物”抽出来迅速瞄了一眼,他没有回头,询问青年道:“你其实不晕血吧,缺钱的话……明明去另一边会更好吧?”
“是啊,在下看着这满屋子的物资都快眼红死了,”森把自己盘点过的药品记在了存货单上,“在下的小诊所都快因为缺药开不下去了呢。”
“上周在下做了个小手术,因为缺药,所以过度稀释了麻醉剂,导致病人在手术进行到三分之二时就恢复了知觉,吓得在下一个手抖,误切了他一小截肠子,该漏的、不该漏的,啧啧,弄得到处都是,在下当时都想放着开肠破肚的那家伙,直接走人不干了呢。”
闻言,岸谷笑了起来:“真可怜呐——你们俩。”
“谁说不是呢。”森耸肩附和道。
从医者之间的小笑话,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 21 章 第二十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