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的盯着她,只觉得塞在嘴里的这团破布几乎要把口腔里的湿润都给吸干,难受的不行。
李曼白弯起嘴角:“我忘了,你还不能说话呢!”
她伸出手,将塞住的布团拿了出来:“好,现在你可以说话了,别到时候说我李曼白不给你申辩的机会。”
我喘了一口气:“你要我说什么?你已经害得我父亲去世,我和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和解了。哪怕没有蒋谦,我也不会离开端城!”
李曼白瞳仁一紧:“哟,还真是大言不惭!你拿什么跟我斗?”
我冷笑起来:“李曼白,你是没办法对我儿子出手,所以才找到我身上吧。你还想在蒋谦面前顾及形象,还想跟蒋谦再续前缘,所以以往高贵大小姐的身份就必须保持。我说的对吗?”
李曼白抿紧了双唇,眉间蹙起一个川字:“你倒是乖觉的很。”
我也是看到李曼白的瞬间才明白蒋谦的用意,为什么每天坚持亲自接送儿子上下学,为什么每天安排司机跟着我,大概在蒋谦的意识里,李曼白早已不值得信任。
不然,他也不会耗了五年,却始终不肯和李曼白订婚。
她又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将烟冲着我的脸徐徐的
吐出来,她咧嘴笑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说的对,我是堂堂李家的大小姐,把你伤的太惨对我有什么好处?再说了,你还要靠这张脸吃饭呢!”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李曼白微微一笑:“听说你拿到了蓝图话剧团年终大戏的女主角?我还没恭喜你呢!对了,我也打算去看这场戏,家里已经收到话剧团送来的贵宾票了。你说,到时候女主角不出现,整场戏该怎么演下去呢?”
我浑身一凛:“你是算好了时间才掳我过来的。”
李曼白笑着点点头:“是啊,让你在蓝图话剧团里颜面扫地、信誉全无,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哈哈哈哈!”
李曼白的笑声越来越大,几乎称得上猖狂。
突然,她冷着转过脸来,将手里还没抽完的烟头对着我的锁骨处狠狠的按了下去。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升起,我忍不住叫出了声。
“顾小童,你记得,这就是惹我李曼白的下场!”她冷冷的说着,我甚至能看到她那双冷酷的眸子里射出的凶光。
“现在距离年终大戏开演还有五天多的时间,如果你能命大的赶去演出,那这一场就算我输。你
要是不能赶到话……呵呵呵,你自己应该明白下场是什么。”李曼白说完,丢下一只布袋,转身踩着高跟鞋离去了。
我心里顿时一片悲凉和绝望。
蒋谦啊蒋谦,看来多年前和你在一起的纠葛竟然到今天都没湮灭。
空空荡荡的仓库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锁骨处的伤还在剧烈的疼痛着,我忍着泪水开始想办法挣脱手脚上的绳子。
坐以待毙不是我的性格,离年终大戏开幕还有几天,我一定能从这里逃出去的!
手脚上的绳子比我想象的还要捆的结实,不知道忙了多久,直到仓库外面暮色沉沉,我这才勉强挣脱掉一只手。
好不容易恢复自由的这只手已经抖得不像话,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捆着我的绳子居然还是分开的,我解开了一个,还得再去费劲解另外一个。
天色快要黑了,我看不见绳子,另外一只手偏偏还使不上劲。我看见了李曼白丢下的那一只布袋,赶忙挪着身子靠了过去,用自由的那只手将布袋拿了过来。
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瓶水和三个面包。
我一阵冷笑,李曼白这是打算不饿死我吧!或许在她看来,对我已经仁至义尽。
我不能寄希望
于蒋谦,我甚至不能肯定他会来找我,所以我只能自救!
看着面包和水,我将它们放在了一边,这是李曼白给的食物,我有理由怀疑这里面有毒。毕竟就冲着李曼白对我的态度,我也想象不出她为什么要这样。
难道仅仅是因为好玩?
我躺在旁边的干草上喘着气,天彻底黑了下来,我闭上眼睛快速的思考着,一边恢复体力一边想着出路。
休息了好一会,我才重整旗鼓,终于将手上的绳子彻底解开。
当我的手碰到脚上的绳子时,我顿时一阵绝望。
脚上除了绳子之外,竟然还有一圈限制我行动的铁链!它们牢牢的锁着我的两脚之间,几乎没办法迈步小跑。
原来,李曼白早就笃定好了一切,仅仅是绳子哪里够呢?
我大声的呼救起来,喊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外面依旧是安安静静,只有风声经过。
我将脸埋在了膝盖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怕,顾小童,会有办法的!
就这么半坐半躺的眯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我就开始解脚上的绳子。绳子先解掉再说,至于铁链等等再想办法。
绳子很快解开了,但是铁链我却别无他法。
我手里除了李曼白给的水和
面包之外再无其他任何东西,想要撬开铁链谈何容易。
我试着站起身子,一步步的挪到仓库的大门口。
很好,门也是从外面锁上的。
环顾仓库四周,只见不远处二楼的上面还有一扇小窗户开着,那似乎更像是李曼白故意留下的机会。
它大张着嘴巴,仿佛在无声的嘲笑着我。
我咬咬牙,一步一步的朝二楼挪着走上去。
等走到小窗户跟前我才发觉,在楼下的时候看着有希望,其实希望还是很渺茫。
即便我现在在二楼了,自己和这个小窗户之间还有将近一米的高度差。如果是脚上自由的时候,这点高度并不算什么。
我努力试着想要爬上去,全都失败而归。
这样不行,只会白白的浪费体力!
我又折回了仓库一楼,挪着一捆捆扎好的干草往二楼走。我打算把干草都堆好,堆成一个高度,踩着站上去或许还有机会。
脚上的铁链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我的活动范围,就连看起来很简单的搬运干草也变得困难无比。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粒米未进,将第三捆稻草搬到窗户下面时,我已经累的头晕眼花。
目光落在了李曼白给的水和食物上,我是吃还是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