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开始头也不抬的清洗着用过的工具:“对你而言,这就叫很久了吗?可惜我不是这么想的,我觉得无论多久,我们还是保持现在各自的身份最好。”
手里的水开到最大,哗哗的流淌着,我说:“我现在也只想好好的把自己的事业经营好,既然你说儿子跟着你会有更大的发展,那我只是为了孩子在妥协。”
我能感觉到蒋谦在看我,但我不愿和他对视,继续盯着手里的活。
“那……你以后就打算始终一个人了?”蒋谦似乎不信似的,开口就问。
我苦笑了两声:“一个人挺好的,我是真的怕了再去适应一个人,再去投入任何感情。可能你无法理解这种感觉,我只是真的不愿意。”
一个人也挺好,虽然孤独但是自由。
现在我有儿子,等儿子长大了,我还有自己的事业,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寻找人生的另一半都不是我现在着急要做的事情。
我得承认,经过之前的纠葛之后,顾小童已经不会去爱别人了。
不然怎么会刚刚一触碰就退让,一退让就想着远离。
爱一个人对我来说不再是美好,更多的却是麻烦。
我和蒋谦之间沉
默了下来,只有水流的声音在厨房里回响着。洗干净全部的工具,我又将它们一一放好,这才抬眼和蒋谦对视。
他——还在看着我!
一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笑了笑:“看着我做什么?”
“对不起。”蒋谦说。
我没想到蒋谦居然会跟我道歉!
这下让我更有点茫然了,我说:“没必要道歉,都过去了。再说,以前的事情我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
凡事不责人,只究己过。
这是几年来,我自己的人生领悟。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看了一眼时间,我故作轻松的说:“时间不早了,该去接天天放学呢,今天是他们最后一天上课吧!要开始放寒假了,真是羡慕小孩子。”
蒋谦也顺着我的话点头:“是啊,那……我们一起去吗?”
我摇摇头:“不了,你去吧,我把这里布置一下。好给他一个惊喜!”
我想现在的我和蒋谦并不适合在一个空间里待着,暂时的回避冷静,有时候也很有效果。
蒋谦没有强求,只身一人离去。
我把厨房打扫干净,又将蛋糕摆上桌子,晚餐准备了一半,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有些迟
疑的接听起来:“喂,你好?请问哪位?”
对方告诉我:“请问是顾天的家属吗?我们是交警。是这样的,刚刚在南圩路的路口发生了一起车祸,请你立刻到市城北医院来一趟。”
这句话听得我手心都一阵阵的发抖,我几乎没多想,拿着包就飞奔出门。
刚到楼下,突然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有人拿什么东西将我从头到脚给罩了起来。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扛着塞进了一辆车里。
瞬间,我只觉得被摔的浑身发疼。
可我不敢挣扎,因为知道挣扎只会让自己陷入更绝望的境地。
鼻息间全是汽油的味道,我摸了摸旁边罩着自己的东西——是麻袋!
刚才事发突然,我手里的包也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了。
一颗心怦怦狂跳,我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想从中找出任何蛛丝马迹。我听到车开出了小区,听到了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声音。可是掳走我的人依旧保持安静,像是充满了默契一般。
从他们刚才的行为来判断,掳走我的最少有两个人。
正在思考着,突然有人踢了我一脚:“嘿,这女人还真是安静,该不会是你刚才丢的时候太用劲给
摔晕了吧。”
另外一个稍微远一点的声音在说:“摔晕了不是更好?省的你动手了。”
那个之前踢我的人又是一脚上来:“你还别说,这娘们长得真不错!”
“你可别动什么花花心思,这女人是要交给上面的。少了一根汗毛,你赔得起吗?”
“说的也是。反正漂亮妞多得是!哈哈哈!”
我强忍着疼,大气都不敢出。
听到这里我大概已经明白,有人冒充交警给我电话,用儿子顾天使我乱了心神。因为给我电话的交警,正是刚才说话的两人之一!
我一下楼下,他们就瞅准了时机将我掳走,不得不说对方的心思深沉,远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我沉下心来,继续镇定的等着。
他们开了不知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我又被拖着扛了出去,最终将我放在了一个软绵绵充满干草味道的地方。
装着我的麻袋被打开,没等我反抗,那两个人就用绳子将我的手脚捆了个结结实实,顺便还给我嘴里塞了一团破布。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笑道:“原来你没晕啊!真是能忍!”
说着,他还伸出手在我的脸上拍了两下。
头顶上一个声音在说话:“
好了,办完了就出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那两个男人忙不迭的离开了,我抬头看向二楼的方向。
刚才这个声音也是我无比熟悉的,那是李曼白!
只见这间仓库我似曾相识,这不是李曼白之前扣了我父亲的地方嘛!我瞪着她,开始在心里揣测李曼白的用意。
李曼白不慌不忙给自己点了一根女士香烟,她抽烟的姿势很优雅,但如果是从前,我是绝不会想到李曼白还会抽烟的。
她轻吐云烟,很快整张脸就氤氲在一团模糊中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楚。
她轻叹:“你说,我们何必还要见面呢?你老老实实的待在那个小城里不是很好吗?我也不用弄脏自己的手来亲自对付你,你说你干嘛这么想不开?”
李曼白眸子射出冰冷阴毒的目光:“顾小童,要说整个端城我最讨厌的人是谁,恐怕非你莫属!”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女人,凭什么跟蒋谦纠缠不清?嗯?”李曼白又吸了一口,“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也不怪你了,可你为什么偏偏还要回来!”
她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阴沉狠厉。
她缓缓的一步步的走下阶梯,最终在我面前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