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父亲,这只是一场误会,等找到凶手就能证明女儿的清白,求您不要将女儿送回去。求求你了,父亲!”李媚双膝跪地,楚楚可怜的哀求着。
“你……好自为之。”可惜李永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愤然拂袖而去。
李永走了,李媚也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丫鬟连忙上前扶住她,“小姐!”
李媚垂眸掩饰住眼底肆虐的恨意,低声说道:“扶我回房。”
丫鬟忽然感到周围传来阵阵冷气,不敢多看,更不敢多想,立即将李媚扶了回去。
不出一刻钟,两只信鸽从李府后院飞了出去,转瞬间已经消失在天际。
刑部,不久前出门的男子大步流星的跑进屋内。
“大人!”
“回来的正好,案宗呢?尸体呢?”史正卿埋首在案卷中,头也不抬的朝来者询问。
他在详细了解了此案后发现案件复杂,四名死者的死亡方式看似是意外,可巧合的又像谋杀,连他都一时间摸不着头绪,果然十分棘手。
男子低垂着头不敢目视对方,“大人,京兆尹说……不给案宗。”
“不给?”史正卿不悦的抬起头,让他给个案宗还要推三阻四吗?现在赵日天连刑部都看不上眼了吗?他愤然拍桌而起,大声呵斥道:“好,那本官亲自去要。”
“不,不是的大人,是京兆尹说皇上早已下了命令,此案交由大理寺负责。”男子说完已流了满头大汗,这话听起来就像敷衍的借口,可京兆尹反复强调,令人不得不信。
“让大理寺负责?昌蔚都二进宫了,大理寺谁来管?谁来负责?这种话你也能信。”
“可是……”
“你说皇上下令,那圣旨呢?你可亲眼所见?”
男子心惊胆战的不敢面对暴跳如雷的史正卿,结结巴巴说道:“是……是口谕。”
“……好,既然让大理寺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查出什么来。”刑部、大理寺、京兆尹三处本是各不相关,自己能主动将这棘手的案子揽上身,他们竟然还不给面子,那自己也不用多管闲事了,倒也轻松自在。
随即他一手指着男子骂道:“你也赶紧滚出去,刑部没其他的案件了吗?”
男子有些心梗,这又不是他说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第二日,沈娇娇难得没有赖床,早早的来到书斋等着。
等什么呢?自然是各种八卦。
果然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她们都在议论着李媚的事情。
“凶手真的是李媚吗?”
“不知道,不过有些人亲眼看到京兆尹将李媚带走呢!”
“看来**不离十了,听说她丧心病狂的连同院的王雅茹都不放过。”
“不是吧!王雅茹可是一直跟着她呢!也被她害死了?”
“还没死,她福大命大,据说是被人救了,否则李媚身上就有两条命案了。”
沈娇娇听了半晌,也没听到自己什么有用的,不是吐槽李媚平日里目中无人,就是幸灾乐祸她惹上官非。
她忍不住好奇凑上前问道:“你们知道死的是谁吗?”
那人看了眼沈娇娇,难得好脾气的跟她说道:“我听人说,另外死的那个是米商的小女儿,听说也叫李媚。”
“也叫李媚?”一女子震惊的捂住嘴,猜测道:“李媚不会是看她与自己重名,因此动了杀机吧?”
“……不会的,如果真是这样,京都岂不是要死好多人。”有女子吓得打了个冷颤,不相信有人真的如此丧心病狂。
沈娇娇沉思道:“听说李媚是在大街上和对方发生冲突才被列为嫌疑人的,可谁没事在大街上问别人的名字?”
“也对!难道是她们之前就有过节?”
众人议论纷纷,但谁也不是当事者,根本无人知晓内情。
唐婉儿淡定的看着手中的书本,并没有参与其中。
沈娇娇忽然凑到她身旁低声询问道:“婉儿,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呢?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我跟你一样在书院内,能知道什么?”唐婉儿轻描淡写的翻过一页书,也不知是本什么书让她看的如此津津有味。
沈娇娇怔了下,好像是这么个理,没理由两人住在一起,她不知道的事唐婉儿知道。
这么一想,她又兴致勃勃的听大家谈论李媚的事情了。
唐婉儿手拿着书,眼神却已飘忽,脑中想着昨夜秦子墨带回来的消息。
这次死者是被硬物击中头部致死,在案发现场发现数块砖头,疑似致死凶器,而这些砖头是从旁边年久失修的破墙上掉落的。
从表面上来看这是一场意外,但现场留下了一个不属于死者的香囊,可惜没什么指向性。
唐婉儿遗憾自己没能看到现场环境,亲自检验尸体,无法推测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想到接连有李媚者死亡,她的手不由紧了紧,案发后的四十八小时是破案的黄金段,根据钟山县传来的信息,她应该很快就能名正言顺参与案件调查,找出那个胆敢连续作案的猖狂凶手。
与书院的传闻八卦不同,米商李家甚是疼爱死去的小女儿,在京兆尹释放嫌疑人,将此案列为意外案件后,他再次击鼓伸冤,因为女儿的丫鬟在沿路被打晕,女儿还出现在隐蔽的后巷,这一定是有人掳劫女儿所致,应是他杀。
刚巧与女儿发生冲突的李媚嫌疑最大,可惜京兆尹并没有听他的辩解,而是将案件压了下来。
不过半天时间,李大学士李媚恃强凌弱、以势压人的所作所为就被传的街知巷闻,甚至不少城内名叫李媚的女子惶恐不安,生怕哪日自己的名字无意间传入在李大学士女儿耳中,那岂不是有被害的危险。
众人人心惶惶,李大学士的声望一落千丈,李媚避而不出,让人浮想联翩。
而在昌家,李氏派人多方打听,终于找到医治好鲁恒达腿伤的药方,当即让人根据药方到本草堂抓药。
昌家仆人匆匆而来,本草堂几个坐诊的大夫无不头痛的躲去了后堂。
他们的医术有限,对昌翰飞的腿伤和哑病实在是无能为力。
可很快就发现那仆人并没有找他们看诊,而是直接去抓药。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