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乌龙解释清楚了,可张根意外身亡这个谜团还没有解开。
唐忠独自坐在书房,深沉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昨夜他确实问了张根金子的来处,但他并没有说出实情。但后来唐婉儿二人去了金矿,某些想法与他的不谋而合,那金子……
“咚咚咚”门外骤然响起了敲门声。
唐忠的思绪被打断,不耐烦的问道:“谁啊?”
“大人,是我。”李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唐忠整了整面前杂乱的文书,这才出声让他进来。
李义抱着一沓文书走了进来,“大人,这是这段时间衙门内整理的文书,请您过目。”
唐忠略微扫了两眼赞赏道:“李主簿办事向来妥当,以后这种事不必你亲自送来,放在书房我有空再看。”
李义嘴唇轻抿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说:“大人,小人还有另外一事告知。”
“哦?你说。”
“今日在衙门口张典吏和唐小姐发生的事……”他欲言又止,面露难色。
“怎么了?”关乎到闺女,唐忠格外关心。
“有不少闲言碎语在市井间流传,恐对唐小姐不利。”
“什么闲言碎语?”
“就是……就……”李义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唐忠忽然笑了起来,“不过是传点年轻人的暧昧,他俩是未婚夫妻,感情好点无可厚非,日后大家见怪不怪了也就不会有那些闲言碎语了。”
“大人,不是……”李义焦急的想要解释的更清楚,让唐忠更加明白流言蜚语的厉害。
可惜唐忠不以为意,认为有些事你越是去解释,反而是变相承认,流言只会愈演愈烈。
李义还要再说什么,唐忠打断他,有些严厉的说道:“李主簿,要是没什么事,麻烦你整理一下张根的资料,我恐怕是衙门最后知道他死讯的人吧!”
这话也是在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主簿的职责,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张根死的事,反而关注在那些无稽的传言上,是不是有些玩忽职守了呢!
李义袖下的双拳紧紧握起,对着唐忠拱手施礼道:“是学生疏忽,学生这就去整理。”
人走出书房的门,唐忠别有深意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这个年轻人还是阅历浅,心思深又藏不住,让人一眼就看出他话中的挑拨离间。
“来人!”唐忠一声大喝,门外有衙役走进来,他暗中吩咐了一件事,这才走出书房。
没走两步看到匆匆走来的徐世达,他慌忙说道:“大人,张根的大伯得知张根死了的消息,来认领尸体了。”
“他怎么知道的?”唐忠也才刚刚知道不久,张根大伯远在竹村,怎么消息比他还灵通?
徐世达茫然的摇摇头,据实回答道:“他还带来了棺材,一群村里人正在衙门口闹着要尸体呢!”
唐忠一听在衙门口闹事,整个脑袋都大了,明晓得他不耐烦这个,就非要整这套,谁惯的他们毛病,真不拿衙门当衙门看了。
“走,带着人,谁要是敢乱来,统统给我关进大牢。”
“是!”两人气势汹汹的直奔“战场”。
衙门口,村民站在衙门外,人群中摆着一口棺材,倒也没有徐世达说的闹事,除了脸上面无表情外,行为举止都挺规矩的。
唐忠舒了一口长气,这还不错,脸上拧巴的五官也舒展开来,好声好气的问道:“诸位来衙门可是为了张根一事?”
张根大伯看到唐忠十分激动,泪流不止的说道:“大人啊!我们家根子死的惨啊!”
唐忠嘴角一抽,呵呵!要他说,王强死的不惨,但死后被他折腾的够惨,两人半斤八两的货,还敢哭惨。但他嘴上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啊!只能安慰道:“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是张根是畏罪自杀还是他杀我们现在还在进一步确定,尸体是不能交给你们的。”
“为什么?无论是怎么死的,他也算是给王强偿命了,大人,你就把他还给我,让我送他最后一程吧!”张根大伯哭的凄惨,身边的族人也为他求情,顿时乌泱泱的哭声一片。
唐忠有些怵头,李义帮着稳定局势,不断跟他们解释为何不能将张根的尸体带回的原由,但是并没有人听得进去,他们死磕着要尸体,棺材往衙门口一放,凄凄惨惨的模样引来不少围观者的同情。
休息了一个时辰的张白圭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出来一看,很快捋清事情始末,他径直走到张根大伯面前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张根死了的消息?”
张根大伯的哭声戛然而止,只是一句话就让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李义紧抿着嘴,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张根昨夜死的,你今天早上棺材都准备好了……”张白圭不用将话说完,唐忠几人也反应过来,立即冷着脸质问道:“没错,莫非昨晚张根死前还给你传信了?不然你们今天怎么都来要尸体?”
“这……”村民立即乱了起来,最后不约而同的指着张根大伯道:“是他告诉我们的。”
唐忠步步逼近,“现在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
“大人,您说的对,根子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的,请你们一定好好查清原因,还我们根子公道。”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张根大伯飞快带着还来不及收回眼泪的村民离开了,不到一刻钟就走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徐世达等衙役们驱散围观的百姓。
唐忠赞赏的拍着张白圭的肩膀道:“还是你小子有办法,今天放你一天假,赶紧再回去休息休息,别累坏了。”
张白圭点点头,只是他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查探张根的死因,如何服下的毒药。
唐忠是丈母爷看女婿,越看越好,老脸不由笑成了一朵花。
徐世达上前夸赞了几句,两人闲谈了起来,唐忠忽然问道:“老徐,我记得李主簿和张典吏两人是亲戚吧?”
“对啊!李主簿是张典吏的表哥。”徐世达狐疑的看着他,“大人,您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