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的无脚印密室杀人案到此柳暗花明,谁知最后的真凶竟早就被唐忠一语道中,唐忠洋洋得意的笑道:“闺女,姜还是老的辣,你爹我看一看就能看出谁是凶手。”
小翠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当如如若不是邹永年把他撵出来了,他能认为邹永年是凶手吗?无视他对唐婉儿说道:“小姐,您看您的身上都湿透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唐婉儿看了看自己身上披着厚重的狐皮披风,小翠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有她老爹的风范。
“对对,闺女,你赶紧回去。”唐忠不忘提醒道:“小翠,别忘给小姐准备姜糖水。”
“老爷,您放心吧!”小翠搀扶着唐婉儿离开,刚迈了两步,一股心悸的感觉从胸腔升起,唐婉儿骤然僵在原地。
“小姐?!”
唐婉儿摁了摁胸口,摇摇头道:“没事,走吧!”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邹家人也准备回去了。
族老来到赵九身,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说道:“赵九,你既然是我们邹家子孙,这就跟我们回去吧!”
赵九刚要拒绝,沈娇娇拉住他道:“你现在身体太过虚弱,体内还有断肠草的残毒,去邹家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族老和邹平等人在旁附和着,在他们的百般请求下,赵九终于同意跟他们回邹家,但认祖归宗一事以后再议。
唐忠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一个人最好的样子,永远是肩上有山,心中有光,不畏将来,不惧长路。邹家是你的归宿,回去吧!在那你能找到一个崭新的自己。”
赵九看了看唐忠,视线在沈娇娇身上停留片刻,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亦步亦趋的跟着邹家族老回了邹家。
这厢唐婉儿等人刚到衙门门口,她忽然拧着眉,脸色苍白,手紧紧捂住胸口,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小姐!”顿时小翠手忙脚乱的将她背回院子,马不停蹄的找大夫去了。
等唐婉儿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了,“小……翠……”
“小姐,您醒了!”一直在屋内伺候的小翠猛然惊醒,急忙上前将唐婉儿扶起,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可有感到哪里不适吗?”
唐婉儿垂目揉了揉眉间,疲惫却又肯定的说:“我又发病了?”
小翠点点头,对着门外大喊:“小姐行了,你赶紧进来看看。”
不一会老钟和德子推门而入,站在屏风外不敢逾越,不无担忧地问道:“小姐,让我帮您看看吧!”
唐婉儿委婉的拒绝了,“我的身体如何我自己心里有数,将药给我吧!”
老钟将一白玉瓷瓶交给小翠,絮絮叨叨的抱怨着,“小姐,这即将到腊月初七了,你何必事事亲力亲为,在海东族时还深陷险境,这次也是劳心劳力,您的身体成熟不住啊!”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近半年来唐婉儿在钟山县发生了什么,老钟早已摸得一清二楚,对唐婉儿莽撞的行为甚是不赞同,如果她继续一意孤行,他只能回去告诉谷主。
小翠听着钟老滔滔不绝的念叨声,很没出息的捂住耳朵。唐婉儿哀怨地看着她,默声道:他说的又不是你。
小翠尴尬的笑笑,这才将手放下,这可能是一种条件反射吧!
唐婉儿拿着瓷瓶无奈地笑道:“有些事情非得已,有些事则不能视而不见。”
老钟叹息一声,知道唐婉儿向来有自己的主见,他只能妥协道:“即然如此,小老儿就在府上多停留数月,帮小姐好生调理一下身体。”
“不用了,不是还有我吗?”小翠慌张的大喊一声,她反对,强烈反对,要是钟老留在这,那她还不要被念到死。
老钟怒气冲冲的吼道:“你还敢说,你看你把小姐照顾成什么样子了?这才下山多久就又病发了,我能放心把小姐交给你吗?这段时间我就好好考考你,要是不过关,你就回山上重新修行,换别人来照顾小姐。”
小翠一惊,她还有被可退货的风险,不行,这可不行,转脸委曲求全的望着唐婉儿抗议道:“小姐,您就留下我吧!我不要回山上。”
唐婉儿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道:“嗯嗯,你没听老钟说吗?考验通过了就不用回去了。”
小翠瞬间耷拉下脸,像个无助的小可怜般,有气无力地靠在旁边的墙上。哎!她太难了。
“父亲呢?”
“大人正在升堂。”
唐忠此时已经定了邹永年的罪,他因谋杀和谋杀未遂两罪并罚,判处斩立决。这日正好是七日之约的最后天,也算是遵守约定,将邹家一案圆满解决。
几日后,沈娇娇兴致勃勃地找唐婉儿和鲁恒达,“知道吗?赵九已经同意认祖归宗了,他们准备赶在年前开族谱,设宴公告乡里。”
“嗯。”这件事唐婉儿早有耳闻,只是不明白沈娇娇找自己是有什么想法?
“咱们都那么熟了,赵九好不容易找到家族,咱们怎么也要表示表示。”她朝二人眨了眨眼,意思分明说着,咱们一起凑份子吧!
“怎么表示?邹家和你们沈家在钟山县不分伯仲,何况我们代表管家,特地送去贺礼也不合规矩。”唐婉儿可不希望以后有人将她的举动扣到唐忠身上,到时再闹出个官商勾结,他们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鲁恒达也以相同的原因拒绝到邹府庆贺,沈娇娇气鼓鼓地瞪着两人,“你们两个没人情味的家伙。”
鲁恒达闷闷不乐地嘟囔一声,“我们跟他又不熟,有什么好庆祝的。”
“我自己想办法去。”沈娇娇一溜烟跑走了。
唐婉儿好笑的看着二人,颔首继续看着手中古籍。
据说当日邹家认亲宴办得热闹非凡,从这一日起,曾经的赵九将脱胎换骨,从今以后再无赵九,世上有的将是崭新的邹九。
人各有法,时间的碎片即将拼贴出斑斓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