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掌柜回忆着近日的情况,“有个陌生人,他每次来都是傍晚,喜欢用扇子遮住脸。”
“他来看什么病?”
“他没让我给号脉,只是每次都会买一些止痛药。”
唐婉儿急切的催促道:“将药方拿给我看。”
药铺掌柜翻查了一下记录,从中抽出一张药方交给唐婉儿,她快速扫了一眼,视线定在其中一味草药上,“是它。”
山茄子,又名曼陀罗花,轻量服用有舒缓疼痛的作用,而大量服用则会造成人的昏迷,是制作蒙汗药的一味主药。
“将这一个月前来看病的病例簿给我。”同时吩咐小翠将打更的人找来。
别看药铺仅有尺寸之地,但来看病的病人却络绎不绝,当月的病例簿已有厚厚两本。
“那个陌生人叫什么?”
“好像是李四。”
唐婉儿将其中一本病例簿交给鲁恒达道:“鲁公子,麻烦你尽快找出李四的所有看诊病例。”
鲁恒达有点懵,愣愣地接过病例簿应道:“哦?……哦,好。”
二人各自开始翻阅病例簿,仿佛忘了去衙门报备的事。
药铺掌柜愤怒的瞪着他们怒道:“你们怎么不快去找我女儿,看这些病例簿就能找到吗?”
唐婉儿已经沉浸在翻查线索中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鲁恒达只得安抚道:“药铺掌柜的你别着急,衙门的人已经都派出去寻找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你女儿。”
“简直是一派胡言,你们在这动都未动,衙门的人怎么会知道我女儿失踪?难不成你还会未卜先知。”药铺掌柜气得暴跳如雷,这两人分明就是敷衍自己,还是自己跑一趟衙门找女儿的安心。
“我不会,但是……”鲁恒达话未说完,药铺掌柜已经雷厉风行的跑了出去,“……唐小姐会啊!”鲁恒达微僵了一下,断断续续的将话说完。
唐婉儿头也不抬道:“让他去吧!”
鲁恒达无奈的叹息,两人继续查找,烛火在空气中跳跃,不时传来“刷刷”的翻阅声。
雨还在不停下着,滴滴答答的雨滴声反倒令人更加焦虑。
衙门内,唐忠已走的满头大汗,李义忍不住劝道:“大人,您不如坐下来歇歇,相信一会儿就能有结果了。”
“我哪坐的住啊!”唐忠苦笑一声,“要是再死一人,我这县令也做到头了。”
李义也不知该如何劝导,只是希望他们能快点抓住凶手。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串匆忙的脚步声,随后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唐忠大喜过望,“回来,他们回来了。”
三步并成一步的朝大门跑去,兴奋的喊着:“你们是不是抓住凶手了?”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雨水将他的头发和衣服打湿,一身狼狈的样子。
唐忠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生硬的问道:“你……你是何人?”
中年男子一把抓住唐忠的肩膀摇晃着,急切的询问:“县令呢?我要找县令大人。”
唐忠被他晃的头晕脑胀,用力的咽了咽口水道:“我……我就……是……”
中年男子一脸茫然,与唐忠面面相觑道:“你就是县令大人?”
唐忠这才有机会摆脱他的钳制,理了理自己的衣衫,郑重其事道:“没错,我就是钟山县县令。”
“大人啊!”中年男子忽然跪地不起,悲声哀嚎起来,“大人,小人是开药铺,小人的女儿昨夜失踪了,至今了无音信,你可一定要帮小人把她找回来啊!”
唐忠大吃一惊,“你女儿失踪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女儿失踪的药铺掌柜,他男子哭丧着脸,眼泪直流道:“对,昨晚戌时小人还见过她,刚刚去看,她人就不见了。”
唐忠狐疑的看着他,“你大半夜去看你女儿干什么?”
“是小人女儿的同窗来找她,这才发现她不见的。”
“同窗?”唐忠灵光一闪问道:“是不是一男一女,还带着丫鬟?”
药铺掌柜急忙点头,“是,就是他们。”
唐忠和李义暗中交换了个眼神,如无意外,药铺掌柜的女儿就是被凶手掳走的人。
“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他们说自己是衙门的,会帮小人找回女儿。”
唐忠一听,顿时精神一振,斩钉截铁的笃定道:“放心,本官一定帮你找回女儿。”唐忠见他悲痛欲绝的样子,随即说道:“你就留在衙门等消息吧!也能早些知道你女儿的下落。”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药铺掌柜连连叩首道谢。
雨声减小,唐婉儿和鲁恒达已翻阅完病例簿,李四在这一个月共看过五次诊,都是要的止痛草药,皆有曼陀罗花。
这时小翠也带着打更人回来,她迫不及待的问道:“从昨夜戌时到子时,你可在街上看到可疑人物?”
“回小姐的话,小人每个时辰会在街上转一圈,未曾看到可疑……不对,他是也不是……是不是人呢?”打更人犹豫不决。
小翠越听越急,“是或者不是,你倒是给个准话,你是不是在说谎?”
打更人连连摇手,面带为难道:“给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县令小姐面前撒谎呀!小人在亥时曾看到一个黑影,但追过去却发现是几只野猫,所以不确定是不是人。”
“那个黑影出现在哪条道上,又去往何处?”
“就在这儿药铺西边,黑影是朝北走的。”
唐婉儿再次陷入沉思,打更人战战兢兢的望着他们,小翠见没有再问,便让他先回去。
一盏茶的时间,唐婉儿这才从沉思中清醒,小翠忙不迭询问:“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跟凶手比快。”唐婉儿健步如飞的朝外走去,她已经推测到凶手去了哪里。
一行人驾车朝着北边驶去,路上正巧遇到空手而回的张白圭,唐婉儿急忙喊住他,“张典吏请留步。”
“小姐,你们这是……?”张白圭见他们行色匆匆的样子,以为又发生了什么意外。
“麻烦张典吏同我们去一个地方,凶手可能就在那里。”
张白圭双掌一拍,飞身跃上马车,“愿为小姐驱使。”
唐婉儿:可疑人物在何处?
打更人:打南边来了个哑巴,腰里别了个喇叭;打北边来了个喇嘛,手里提了个獭犸。你猜他在哪?
唐婉儿:滚~!!!
二更在18:10分,别走开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