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解除了“无形无状”之术。
练霓儿目光一亮,“那真的是你了。”
在外面守着的白莲七星,忽然察觉到分坛中多了一个十分厉害的存在,心中着急教主,便纷纷向着分坛掠去。
他们见到了庆阳,心中震骇。
他们之前见过庆阳,当时庆阳修为不错,不过比他们弱一点。
而如今,他们的神识感觉到,庆阳的修为已远远超过了他们。
他们不知道庆阳的修为怎会如此精进。
更令他们不解的是,为何庆阳会对付他们白莲教,明明他们与庆阳没有交恶。
庆阳回答着练霓儿的问题:“你们所侍奉的无生老母降临此世,岂非又是另一个克苏鲁。”
“怎会?”练霓儿蹙起秀眉:
“无生老母降临,是造福此世的。”
“若是无生老母降临此世,此世风调雨顺,再无天灾;”
“年年五谷丰登,再无饥饿。”
“邪神歹人,全数灭除。”
“由此,世人安乐,再无贫困。”
“这便是真空家乡。”
“这是无生老母与你说的?”庆阳问道。
“是。”
“你怎知这是实话?”庆阳道:“说不定这是无生老母骗你的。”
“恐怕无生老母降临此世后,做的是与克苏鲁一样的事。”
白莲七星听了庆阳的话,一个个怒目圆瞪。
练霓儿的双眉则蹙得更加厉害:
“庆阳,你本应允与我一同去阻止克苏鲁复苏,但你逃跑了。”
“不过,你最后还是去了,并帮助我们对付了克苏鲁,我便不打算与你计较了。”
“但之后,你又接二连三地劫掠我白莲教分坛。”
“如今又怀疑无生老母之言。”
“我不得不对付你,不然便有违我们白莲教的教规。”
说着,拔出背上长剑,向着庆阳挥去。
一道紫色的剑芒自剑刃上喷吐而出。
庆阳也无动作,两根触手从身遭冒出来,挡了练霓儿这一击。
“我想起来了。”练霓儿看着庆阳的触手:
“楚怜天怀疑你是黄衣王哈斯塔的卷族,你这般扰我白莲教,是否就是替黄衣王哈斯塔铲除此方世界的侍神者。”
忽然,练霓儿目中露出了一丝忌惮:“那转轮寺的灭寺,也是你做的?”
若是庆阳没有帮手,以一人之力屠灭了转轮寺,证明其实力与她相差不远了。
想到此处,练霓儿连连后退,打算借无生老母的神力。
“你们先把他挡住。”
练霓儿心念一动,化作一道遁光,飞出了殿外。
与此同时,白莲七星飞了上来,硬是接住了庆阳轰击而下的触手。
白莲七星飘飞之时,嘴唇上下运动,也念着请神词。
丝丝缕缕的黑线从空中冒出,向着白莲七星汇聚而去。
霎时间,白莲七星全身都沾染了神性,气质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一双眼睛,完全被深邃的漆黑填满。
他们手上执着的兵器,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危险而诡异的气息。
庆阳看着这一股子浓郁的神性,登时双手和触手,一起飞动,凌空画着“黄衣之印”。
扭曲的“黄衣之印”在空中源源不断地生出,随后便如同河流一般,向着白莲七星冲刷而去。
白莲七星也不懂向自己冲来的密密麻麻的印记是什么。
挥舞着兵器,放出法力,便向着“黄衣之印”格挡而去。
可是,他们放出的法力,一碰上“黄衣之印”,就如同脂膏碰上烧红的铁棍一般,瞬间融化。
白莲七星见此形状,大骇,他们急躁之下,再度催逼法力,发现无论他们怎么放出多少法力,这“黄衣之印”就抵消多少。
“太邪门了!”
“太邪门了!”
“……”
白莲七星脸色发白,接连惊呼。
在外面凝聚无生老母神力的练霓儿,听到了白莲七星的惊呼,眉头一蹙,传音问道:
“到底发生了何事?”
白莲七星中的一人传音回去:
“圣母,太邪门了,这庆阳的法术,好像是专门克制我们的。”
“啊!”
“啊!”
练霓儿和白莲七星正传音时,便听得两声惨叫从下方传来。
两个逃得最慢的白莲七星,身躯涌入了庆阳的“黄衣之印”。
他们感到经脉剧痛,并且法力极速地被消磨。
几乎只是一瞬间,法力尽失,变作了一个凡人。
“啊!”
“啊!”
“……”
其他白莲七星的惨叫声接连传出。
被“黄衣之印”河流冲刷而过,白莲七星身躯中因为无生老母而生出的法力全部消失,全数变作了凡人。
他们甚至拿不动手中沉重的兵器。
“锵锵”几声响起,兵器全部跌在了地上。
“为何会如此?”
白莲七星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脸难以置信。
有人发狂,有人嘶吼,有人眼中涌出泪水。
此时,练霓儿已借来了无生老母的神力,气质大变。
身后马尾无风而动,双眼散发着一种煞气,身遭升起一缕缕黑气。
她那白皙细手上抓着的长剑,缠绕着丝丝紫黑交间的电芒。
看着在地上哀嚎的白莲七星,她一瞪双眸,随后看向了庆阳:
“你到底对我的手下做了什么?”
庆阳道:“等下你也一样。”
心念一动,汇聚成河的“黄衣之印”继续推进,向着练霓儿而去。
练霓儿凝视着向自己冲刷而至的“黄衣之印”。
左手忽然抓住剑柄。
双手持剑。
高举于天。
忽然。
长剑上缠绕着的丝丝紫黑电芒绽放,凝成了一道百丈剑光。
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此方天地。
练霓儿双手持剑力噼!
百丈剑光顷刻间倾倒而下。
庆阳心念一动,那如河流般汇聚起来的“黄衣之印”,向着剑光包裹而去。
剑光噼在“黄衣之印”当中,就如同一根冰棍噼在火焰之中,寸寸消解。
练霓儿花容失色。
庆阳触手和双手仍然不停,“黄衣之印”源源不断地生出,向着练霓儿冲刷而去。
练霓儿心中一凛,大急之下,将一个个法术,向着“黄衣之印”扔了过去。
但每一个法术都被“黄衣之印”所抵消。
片刻后,“黄衣之印”的河流在练霓儿那纤细的娇躯一撞,融了进去。
练霓儿身上的神力极快地消磨,她强忍着经脉的剧痛,恨恨地盯着庆阳,硬是没有呻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