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闻不想接这个电话。
但是陆景霄的视频电话,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稀奇。
他正好有些事,想问问陆景霄。
“接吧。”穆闻道。
陪护点了接听,陆景霄的脸马上出现在视频里。
她看到了,马上一脸花痴。
把手机摄像头对着穆闻,也看不到陪护,但是陪护还是一个劲的打扮,搔首弄姿,很想让他注意到自己。
穆闻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但是一副表情却牛逼得很,“有事?”
陆景霄叹口气,“咱俩聊聊。”
“我们 有什么好聊的,聊叶心音?”穆闻哼笑 一声,“那我可有兴趣。”
陆景霄也笑,不过那笑容没达到眼底,“对,我们聊聊叶心音。”
穆闻,“行,你先开头。”
陆景霄,“我没什么好开头的,你说说,叶心音跟着你出国之后,你们都发生过什么?”
穆闻很想说,能发生什么啊。
一直在养伤,筹划,忙得脚不沾地。
但是穆闻非要膈应他,“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发生了。”
陆景霄,“展开说说。”
穆闻,“展开说的话,那估计会招来网警。”
陆景霄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没事,你要是抓进
去了,我去保你。”
穆闻,“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陆景霄冷嗤,“是真的过去了不想说,还是压根就说不出来?”
穆闻面不改色,静静看着陆景霄似笑非笑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谁在看谁好戏。
穆闻,“你是被谁逼疯了,无聊到来我身上找优越感?”
陆景霄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变化,但是声音沉了几分,“在你们共患难的那两年里,叶心音就没有对你动过心?”
穆闻,“这不是陆大总裁能说出来的话,怎么,腿真的废了,怀疑自己?”
陆景霄面无表情。
穆闻见状,笑了起来,“叶心音没有对我说过爱我,所以可能在很多个她对我动心的瞬间,都被我忽略了。”
穆闻,“对了,被你打得浑身是伤的时候,她伤口的药是我换的,身子是我洗的,衣食住行都是我在她左右。”
穆闻,“ 你不在的时候我就不说了,我被戈佩威胁的时候,她敢独自跟我去见敌人,这能说明什么呢?”
穆闻笑道,“陆总,你说她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
陆景霄一言不发,直接挂断了电话。
穆闻看着漆黑一片的屏
幕,笑容渐渐收起,看着头顶的一片白色发神。
他哪里能那么幸运呢。
即使那段时间,叶心音被打得浑身是伤,危险得九死一生,但叶心音还是没让他碰一下。
爱恨纠缠早就过了,现在误会解除,她还是会回到陆景霄的身边。
陆景霄这边,本来就气得睡不着,现在更生气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陆景霄终于可以出院的那一天,手下来敲门,“陆总,你让我们找的人找到了。”
陆景霄抬头,就看到了陈姐。
陈姐热泪盈眶,“陆总。”
陆景霄眼下乌黑,没空跟她玩久别重逢那一套,道,“回来了。”
陈姐眨眨眼,把眼里的泪水挤掉,“陆总,你还好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好的么?”陆景霄实在笑不出来,“你要是收拾好了,现在就跟我去个地方。”
陈姐随时都可以走,“去哪里?”
“见你的太太。”
陈姐微讶,“太太还活着?”
陆景霄,“不然呢?她要是没活着,我何必赔上我一条腿?”
陈姐,“我以为是你自找的,你这种人,不是到哪都被人打吗?”
陆景霄,“……”
他费尽心思找她回来,
就是给自己添堵的么?
现在陆景霄能自己走了,大步走在前面。
陈姐跟以前一样,紧跟其后。
陈姐难得激动,“太太在哪里?”
陆景霄下意识想说叶枭那里。
转念觉得直呼大名不好,就改口叫老丈人。
“太太的父亲不是已经去世了吗?”陈姐好奇,“又重生了?”
陆景霄冷冷看着她,“你在外面这段时间,你就只顾着去看言情小说了?”
“没,那都是大头看的。”
陆景霄没有说明叶心音的情况,只是告诉她,到地方她自然就知道是谁了。
太久没见了,明明很多话要说,但是此刻在一块了,却又无话可说。
陆景霄问,“大头呢?”
陈姐叹口气,“小孩子似的,还生你气呢。”
“应该的。”陆景霄没有怨气,“他没想尽办法来杀了我,就算好的了。”
陈姐扯了下嘴角,“大头就是被你宠坏了,跟个孩子一样,不顾大局。”
其实陈姐从一开始就特别清楚,陆景霄为什么要把她跟大头安排在边境。
陆景霄问,“他人在哪?”
“不知道跟谁作对,去工地了。”
“……”
脑子崩坏了这是。
陈姐说,“他就
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不是恨你,是赌气你当年为什么不带他一块,非要把他支走。”
“他那脑子,跟我不到两天就得死在外边。”
那时候穆闻带着叶心音离开,这边只剩下陆景霄,他猜测陆志森肯定会马上派人过来,不出所料,风爷就来了。
也是陆景霄毫无牵挂,才能做到反杀风爷,代替他的身份,安插在戈佩身边,弄死陆志森。
但凡有个人拖她的后腿,这事儿就成不了。
陈姐说,“我都懂你的陆总,大头那边我会想办法开导他,其实这几年他可想你们了,就是没有台阶下。”
“等回来了,我亲自去找他。”
车子到地方,陈姐站在车头,仰脸看着眼前破旧的大楼,眼神复杂。
陆景霄问,“怎么了?”
“太太为什么住在这种地方?”陈姐不明白,陆景霄现在的实力,不说能回到眼前,但是过上好日子没问题啊。
陆景霄嗤笑,“你得去问问我的老丈人。”
陈姐跟着他进去,问道,“太太的父亲到底是谁?”
“叶枭。”
陈姐的脚步一顿,“那个通缉犯?”
她站在原地,墙上的墙皮瞬间就脱落了一块,砸在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