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法院门口跟下饺子似的,人太多了。密密麻麻的,都是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媒体。路过的人满脸疑惑,面面相觑。
“今儿什么日子?”
“法院门口怎么了?”
“我听说啊,杨国汉夫妇买儿媳妇还囚禁儿媳妇那案子,开庭了。”有八卦的人,已经打听出了内部信息。
“卧槽!”
“不是……非法拘禁的案子虽然很严重,但是不至于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吧?这不合理吧,也没这个必要吧,莫不是哪个臭高层来了,架子这么大?”记者媒体们哪里有那么闲?要是随随便便一个非法拘禁的案子,他们都要跟到现场拍摄采访,那他们的腿早就断了,跑腿跑断的。
“知道女受害者的律师是谁吗?”
“谁啊?”
“宋惊国和薛深。”有知情识趣的人,把宋惊国和薛深的履历给在场的人讲述了一遍,在场的人满脸恍然大悟。哪怕不是法律圈律师圈的人,在得知宋惊国和薛深这两个人,一个是参与了九次刑法修正案起草与立法工作的老法律人、终身教授,一个是法院和检察院两家的最高领导亲笔题字“法律先锋,匡扶正义”的金牌律师,谁也没有再质疑什么。
只不过,没必要、臭高层、架子这么大之类的话,却再也没有人敢提及了。
人们正议论着,一辆检察院牌照的车停在了法院门口,车窗摇下了半截,依稀能看到后座上坐着的人,是谷辉禾。
有记者认出了他,壮着胆子举着麦克上前问:“谷检察官,请问您是今天杨国汉案的公诉人吗?”众所周知,褚娜案的检察官是谷辉禾。
谷辉禾摇摇头,手里拿着感冒药和矿泉水,他感冒了,鼻音有些重:“不是,换人了。”他和薛深是发小,关系匪浅。薛深要接褚娜的案子,他就只能申请回避,由检察院的其他同事来办这个案子,这是纪律。
“检察官,这个药要十二个小时吃一次,你才吃了不到九个小时。”谷辉禾边儿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助理孙言提醒道。
谷辉禾动作潇洒地摆摆手,“没事,我就要提前三个小时吃,我要奇袭病毒!”
孙言:“……”你咋不把药抹皮肤上,给病毒来个声东击西呢?不过这话他肯定是不敢说的,他在检察院后勤埋头苦干打印了半年文件后,是谷检察官提拔他跟在自己身边的。所以这些年他对谷检察官这个上司很尽心,可以说除了陪上司上床,其他的他能做的都做了。
“谷检察官,”车窗外的记者很敬业,逮着机会就抓紧问问题,“听说你是因为和受害人的律师薛深认识多年了,所以才退出这个案子的审查起诉工作的。我想问您一下,您对于薛律师打这个官司,有什么看法?”
谷辉禾吃完了药,握着矿泉水瓶来了句:“这案子……”
“让别人来打官司,浪费律师。”换别的律师来,不但打不赢官司,还得惹得一身麻烦。别看这案子现在证据确凿,薛深插手之前,杨国汉可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连警察和检察官都拿他没办法。
“薛深打官司,浪费法官。”谷辉禾又补充了句。
“浪费法官是什么意思?”这句记者听不懂了。
谷辉禾笑而不语,他这个发小打官司,人往法庭上一站,气场强得完全压着对方律师打,底牌层出不穷,拿出来的证据比检察院提交给法院的更要全面,更一针见血,让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有不少法官,一听说哪个案子是薛深代理的,谁都不想做审判长。为啥?被薛深盯上的时候压力太大,被薛深反转局面的时候脸太疼。
一个薛深也就罢了。
偏偏,薛深还自带无敌buff——宋惊国。
宋惊国是什么人?全国上上下下搞法治建设的法律人,就挑不出来几个和宋惊国没关系的。要么是他的徒弟,要么是他徒弟的徒弟,要么是他徒弟的徒弟的徒弟。
就杨国汉这个案子,因为可能判死刑,是中院主审。中院的院长、书记还有十几个副院长和院级领导,都是宋惊国的学生。法院一共有三个刑事法庭——刑一庭、刑二庭和刑三庭。
刑一庭的庭长,刑二庭、刑三庭的副庭长,都和宋惊国沾亲带点儿故。整个中级法院找了一大圈,愣是没找出来几个和薛深宋惊国没关系,又愿意参与案件审理的法官来。最后没办法,法院从隔壁市借调来了几个法官,才勉强能开庭。
谷辉禾无奈地摇摇头。
看了一眼腕表,想着里头的庭审差不多开始了,就在外面等着薛深。
“我认罪,也认罚。”连春云站在被告席上,眼神平静,态度很好。
边儿上,是同样戴着手铐,身后一左一右地站着两个法警的杨国汉。虽然杨国汉和连春云的犯罪事实有差别,但是两个案子有着高度关联性,所以是并案审理。
杨国汉频频侧头看向连春云的方向,心里火急火燎的,气急败坏。连春云这个蠢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要替他顶罪吗?杨国汉都想好了,只要连春云把他之前的罪名一力承担下来,他那天挟持警察并且朝薛深开枪,要是辩护得好是判不了死刑的。
“法官,我要揭发杨国汉犯罪。”连春云的声音响起,目光突然落在杨国汉身上。
杨国汉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连春云。心底,仿佛平地炸响了一颗惊雷,“你揭发我犯罪?笑死!连春云,你狗急跳墙失心疯了吧你?贱妇!!!”
不堪入耳的辱骂和叱责,很快遭来了法官的制止。只是,那些话却结结实实地传进了连春云的耳朵里。连春云看杨国汉的眼神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她脑子里不断地回荡起杨国汉对她说过的话,他说他是爱她的,让她顶罪他也心疼,但是只有他能活下来,才能保她平安无事。
可是现在看来,薛深说的没错。
杨国汉,从头到尾就从来没想过要保她。她连春云要是替他顶了罪,那她就是一颗弃子,一颗愚蠢至极的弃子,一个炮灰!!!
“春云,我不是这个意思。”杨国汉慌了,看着连春云越来越冷的眼神,杨国汉乱了阵脚,方寸大乱。
“我有证据,能证明杨国汉曾经对褚娜有过强奸事实。”连春云再次抛出重磅炸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329章 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