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秦月华快要累死了,刘老茂回来也好。
不知他叫骂了多久,也不知何时停止的,反正天罡蒙蒙亮秦月华就起床了。
出门一看,刘老茂正在连门都没有的那间屋里揣着袖管窝在墙角打盹儿。
乍一看去就跟靠在墙根那的一张破麻袋似的。
秦月华第一时间先检查了李雪颜的情况,见她缝合的眼角内闪开了一条极其细微的缝隙。
缝隙里有光。
秦月华心里一喜,赶紧再取一粒药丸用水化开,这是补元阳之气的草药,以确保她的五脏正常运行。
那么,离康复就会越来越近了。
“小姑,你放心,从现在开始可以断定你这条命保住了!”
秦月华直起腰来,小心翼翼的点上艾叶继续给她身下熏蒸。
“啊?”
门口传来一阵沉重且疑惑的声音。
刘老茂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一切,床上女人面目全非的脸上全是黑色线装,宛如爬满了一脸的蜈蚣。
“没死?我的老天爷!”刘老茂吓得后退好几步。
秦月华做完这一切,带上房门,从包里拿出一把小铜锁,卡车给锁上了,径自走进前堂打开大门。
“秦月华,你把她救活了?”刘老茂跟在身后一脸纠结的追问。
“都那样的了你把她救活了?”
秦月华拿起抹布擦拭桌椅,刘老茂就跟在后头不放弃。
“是啊。”
“你……老夫知道你医术高明,”刘老茂一咬牙说到:
“可你这不是找麻烦吗?万一李员外知道没打死,你给救了,咱们不就倒大霉了吗?”
秦月华直起腰来把手里的抹布摔在刘老茂怀里:
“你怕什么?”
秦月华绕到柜台上摆好算盘。
一听说给买了,刘老茂急了,抱着抹布指了指外头上边的匾额:“你是不怕,七王爷亲笔题字,可老夫怕啊。”
“你怕啊!”秦月华无力的看着刘老茂,指了指大门:
“你跑吧,最好是跑个二三十年后,李员外也早就入土为安,大夫人也垂暮老矣,到时候你再回来。”
刘老茂知道秦月华这是拿他开玩笑呢。
他跑二三十年?那还回得来吗?早就老死在外了:
“老夫不想多管闲事,你要是在这个地方待,你就必须得尊重我这个主人的意思,不然的话,你就另立门户。”反正这医馆他守了十几年了。
秦月华一听,这个没良心的:“行,但是那匾额我得拿走!”
秦月华说着就去挪梯子。
刘老茂见状赶紧去上拦着,拿走那还了得?那匾额可是比镶金边的还要贵重。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反正这匾额摘不得。”刘老茂咬牙切齿,倏然转眸,像是发现了什么可喜可贺的高兴事儿。
眼睛一亮:“嘿,你瞧我咋忘了?咱们春晖堂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量那李员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吧,嘿嘿!”
刘老茂这么一笑,秦月华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捏着嗓子的声音高低是暴露出他曾今当过太监的事实。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得说好了。”秦月华想了想:
“要么你出诊要么你看店,反正总账五五分。”
刘老茂狐疑的往墙根挪了挪,坐在椅子上偷看了秦月华一眼,背过面去摆着手指头算着哪个划算。
店里不划算,有备案的,出诊的话呢,能中饱私囊,说不定达官贵人什么的还给打赏。
“老夫在雍华城混了十余年了,这地儿我熟,你一个小丫头总在外面抛头露面不方便,还是老夫出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