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儿还就砍了。”秦月华拍拍志华的肩膀:“走,回家叫殊青来砍树。”
“好的阿姐!”秦月华拉着志华撒丫子就往山上爬。
刚到山顶,李婶儿膀大腰圆的身子支棱起来挡路,像一只生气的老鹰,黢黑的脸上尽是蛮横毒辣:
“你干嘛去?”
“我们回家叫殊青哥哥来砍树。”志华躲在阿姐身后实话实说。
“我看你敢?我今儿就在这看着了,有本事你砍给我看。”李婶儿一拍大腿坐在了山石上。
北风呼啸,夹杂着稀细碎的小雪洋洋洒洒在脸上。
李婶儿眼神决绝,足有一股不畏严寒的骨气。
“那婶儿您可得看好了,这么大的风保不齐那棵树就吹到我家去了。”
秦月华好心的提醒。
“我倒是不信它能被风刮跑,少在我面前神叨叨。”李婶儿气的胸口起伏,倔强的撇过脸去死死地盯着谷底那棵树。
她还就不信了,这秦家算个什么东西,树砍完了她们家老李拿啥吃饭?
“走志华,待会儿我们等她走了就来砍树。”秦月华拉着志华边说边下山。
“想得美,走着瞧。”
秦月华踩着窄小的田埂愁眉不展,这个娘们儿超级难缠,如果说方华是苍蝇,那她绝对是苍蝇中的战斗苍蝇。
可那棵树真是挖浴桶的好材料,又能催发十倍的药效,嘶!难办呢。
一阵马儿思鸣之声传来,引去了秦月华的注意。
飞燕刚回来,马背上托着马大彪,身后拉着的板车上坐着一位白胡子老头。
这就是秦大河接来给柳玉蝶看病的人?
想到这,秦月华加快了脚步往家走,瞧瞧他医术如何,若是真的治好了也省的她秦月华出手了。
到时候,秦月华非要问问柳玉蝶到底有没有害志华。
“志华,你去咱院里找殊青哥哥玩去,阿姐一会儿再回去商议砍树的事情。”
秦月华目送着志华巷口深处自家院子里。
转身看向院子里。
刘氏好像和这老头儿有一早就认识,开口笑脸相迎:
“麻仙儿,多年不见您老身子骨可越来越硬朗了。”
麻仙儿纤瘦如柴,刀削一般的脸瘦的腮帮凹陷,显得颧骨突出眼窝深邃。
乍一看去,像一身灰色长衫穿在一具行走的枯骨上,瘦的可怪吓人的。
五行之色与五官相表里,秦月华真不忍心面对现实,到是很好奇他自己都有毛病怎么给人治病的。
刘氏扫了一眼,身后堂屋里俊华边烤火边看书,芳华她是不舍得使唤,抬眼一看:
“月华,你傻站在那干嘛?还不去倒茶。”
秦月华也不说话,进堂屋拎了一壶开水泡了几杯茶摆在桌上。
“谢谢丫头!”麻仙儿很客气的顺着捏杯的手寻找到这丫头的脸,倏然干瘪的眼神猛地一亮。
“不用客气!”秦月华倒完茶寻个凳子坐在院子有太阳的角落。
抬眸迎上麻仙儿的目光,这人的眼睛很有神,又不像是有病的人。
“麻仙儿啊,您先给我家儿媳妇瞧瞧吧,待会儿晚上保管把您招待的妥妥的。”刘氏打断了二人的对视。
“是的麻仙儿,您快给我媳妇儿瞧瞧吧,这样子前后加一起都十来天了,药也吃了钱也花了就是不见大好。”秦大河跟着附和。
麻仙儿收回目光低垂眼帘,方才闪过的明亮顿时消失了,换做原本那副暗淡无华的样子:
“咳咳,先让老夫把把脉。”
“玉蝶快过来啊!”
秦大河见她反应迟钝,眼珠子乱转就是没落到他身上,急切的一咬牙上去把柳玉蝶给拽过来摁在麻仙儿对面的椅子上。
吓得柳玉蝶嗷嗷叫起来,眼睛扭曲的看向秦月华的方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没有害她……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