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达目的地三隐庄,一个半城半寨半堡垒的古老城寨前,也清楚了,张益德虽然不知道这个赵青云是不是赵家的人,但是赵家这一代子弟确实是青字辈。
还没到低地头,就看到门前已经站了一堆人,男女老少百十口子,说明这一家绝对大户。
再看大门,虽然不华丽,但是庄重古朴,看起来有年头了,再看门前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老百姓,无论男女一个个精气神十足,举手投足之间,显示出极好的教养。
张益德催马来到苏尘身边,说道:“前面就是赵家,当前左边那老头就是赵家家主赵海山前辈,右边那个是黄家家主黄越,再后面那个老头就是马家家主马千乘。”
苏尘皱皱眉:“三弟跟这三家很熟吗?”苏尘的意思就是:你怎么没认出来赵青山?
张益德就嘿嘿笑,小声道:“大哥,小弟在家中的地位可不了二哥和铁牛,小弟是庶出,很多出头露面的事,就轮不到小弟,当初小弟跑来想娶人家的嫡女,就是想凭自己的本事争一个前程。”
苏尘就明白怎么回事,拍拍张益德肩膀:“你是我三弟。”
一句话,就让张益德心中热血澎湃,还是那句话,苏尘在大隋那些大佬眼中不过是只蚂蚁,在普通人眼中,苏尘何尝不是一株大树。
苏尘拼不过这些大佬,那是有原因的,这些大佬都是
跟着文帝出生入死才到现在,在文帝的心目中,苏尘这个后起之秀怎么可能比得过这些大佬?
红拂、柳眉儿、龙女已经将帷帽的轻纱落下来,一是防止阳光将水润的肌肤晒黑,女为知己者容,不是句假话,二是三女不喜欢被其他陌生人盯着看,本来几女没这习惯,但是跟着张出尘在大营中待了这么久,潜移默化之下已经养成习惯。
“大人在上请受老朽一拜。”
苏尘刚到门前,当前两名老者已经上前行大礼。
按照两人的年纪,不应该向苏尘行这样的大礼,一是因为苏尘萝卜不大长在背上,乃是昆州侯,绝对的父母官,二是拜谢苏尘的救命之恩,没有苏尘今天就是一尸两命,于情于理都要拜谢。
苏尘甩镫离鞍跳下坐骑,桑楼上前接过马的缰绳,苏尘伸手相扶:“两位老人家不必如此大礼,快请起。”
赵海山激动道:“大人不禁救了老朽儿媳,还救了老朽的孙子,这等恩情老朽无以回报。”
黄越道:“大人救了小女与老朽外孙,老朽感激不甚。”
二老执意就要跪拜,苏尘想拦也拦不住,心说:你们要是知道我究竟为什么来这里,还会这样行大礼吗?
拦不住,苏尘只好侧身受了这一礼,否则,只怕不好说话。
等这二老行完礼,张益德这才过来,“两位伯父在上,张益德给两位
伯父见礼。”
这二位看着张益德虽然眼熟,却不敢认,现在的张益德可不是当初来这里挑战找老婆的黑小子。
看这位,晃荡荡赫央央身高过丈,面皮黑是黑中透亮,一双扫帚眉七岔八岔插额角入鬓边大环眼黑眼珠大白眼珠小,通关鼻梁四方阔口大耳朝怀,压耳毫毛象排笔相仿扎里扎煞,头戴十字荷叶八角板金盔身穿锁子连环甲内衬皂罗袍,皂罗袍上绣青松,松上落着一只鹰,鹰下一只熊那叫英雄斗志。肋下一把腰刀,墨鲨鱼皮鞘,黑吞口黑兽链儿黑饰件儿,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利器,大红中衣,脚下一双五彩虎头战靴,往那一站不亚赛烟熏的太岁火燎的金刚一般。
张益德看二老的眼神,心中得意,心说:不敢认了吧。
苏尘道:“两位老丈,他是本侯的结义兄弟张益德,乃是张家人。”
二老这会总算明白了,张家庶出的黑小子攀上高枝了,没听这位少年大官说吗?结义兄弟!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二老急忙现出笑容:“原来是张家贤侄,恕老朽眼拙。”
在古时候,嫡出和庶出的区别只能用天壤之别来形容,庶出之子去到世交之家拜访,口称侄儿,对方都不愿意搭理,在对方眼中,只有嫡出才能称为侄儿,现在二老能喊一声贤侄,一是看在苏尘的面子上,二来是张益德现在那是大隋将军,这叫神仙放屁
——不同凡响啊,有这么一个结义兄长撑着,张益德的前程能不似锦吗?所以这声贤侄喊得也算亲热。
有这样的关系的出现,双方也算有了亲戚关系,急忙将苏尘往里让,里面的灵棚已经撤掉,仆人正在收拾,二老就把苏尘让到正厅落座,侍女奉茶,闲聊几句,赵海山就道:“不知大人前来此地是公干还是私事,若有吩咐,老朽一定全力以赴。”
苏尘略一沉吟,真不好意思说:我是来求亲的,还是一求就是三个。
张益德哈哈一笑:“两位伯父,我家大哥确实有事前来,小侄刚才见到马家伯父也在,可否请马伯父前来。”
让马千乘来做什么?
不过现在张益德身份不一样,只看这个昆州侯没阻拦,就意味着张益德这番话代表着昆州侯。
请吧。
不多时,马千乘到来。
“草民参见侯爷。”
然后张益德上前给马千乘见礼,马成千自然不能再用以前的目光看张益德,又夸奖了一番,然后马千乘道:“贤侄,不知有何吩咐?”
张益德心里美,道:“三位伯父有所不知,我家大哥乃是靠山王千岁养子,现在官拜昆州侯、定远将军,南宁州、昆州二州的都尉,总掌二州兵马大权,靠山王千岁做主,给我家大哥娶十房平妻,闻听赵家六小姐、黄家二小姐、马家四小姐待字闺阁,特来求亲,
不知两位伯父意下如何。”
别说,别看张益德黑的跟个煤球相仿,这口才还真不错。
三老终于明白苏尘所为何来,心说:昆州侯怎么会知道我们三家的闺女没嫁人,还不是你这黑炭头说的,一求就是三房,这可是开了先河,靠山王的养子,这个年轻人了不得啊,靠山王一生未婚,自然没有子嗣,这个年轻人看来就是靠山王的继承人,若真是有靠山王做主,十房平妻也算没破规矩。
三老就看苏尘,张益德说的不行,得看苏尘这个正主。
苏尘心说:单靠三弟不行,算了,本侯亲自出马吧,本侯在给你们加上一棒。
苏尘微笑着道:“此番前来,本侯乃是带着诚意而来,来之前,特地与南宁州和昆州二州总管太子长子河南王千岁详谈此事,河南王千岁很支持本侯的这一决定,本来想亲自前来替本侯做媒求亲,只是河南王千岁初来南疆,事务繁忙,实在无法抽身,三老若是认为需要河南王千岁前来为媒,本侯这就派人前去恭请河南王前来做媒。”
让太子长子河南王做媒,三老虽然不是普通人,却也被镇住。
定定神,赵海山道:“大人,婚姻大事儿戏不得,还请大人少坐,老朽等商议一番,再回复大人。”
苏尘微微点头,这叫架子,苏尘那可是大隋侯爵,面对三个普通老百姓就一脸谄媚,那岂不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