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送葬的队伍过去,苏尘一低头,就一皱眉,因为一道血迹留在大道上,一直跟着送葬的队伍走。
红拂顺着苏尘的目光看过去,不禁变了脸色:“怎么这么晦气?将军,我们不要再前走,先往后退行不行?”
苏尘道:“红拂,棺材之中怎么会流血?你不感觉奇怪吗?”
红拂咬着粉唇道:“这不关我们的事,红拂只关心将军。”
苏尘道:“既然赶上,就不能不管,人命关天。你稍等。”
跳下马,就向血迹走过去,红拂急了,“眉儿,龙姐姐,快跟我一起把将军抓回来。”
两女急忙下马就跟着红拂跑过来,苏尘已经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些血迹放在鼻子下面闻。
“将军!”红拂急得朱泪盈然。
“不碍事,我要是随便就能被克死,也活不到今天。”苏尘笑着说,将手指擦擦,“不过,今天的事得管一管,棺材里的人还活着,这血迹充满活人的味道。”
“活人?他们敢把活人埋了?”龙女大为惊讶。
人死亡后半小时血液就会沉积凝固,现在却是一路滴血,不要忘记前世苏尘是干什么的——医生,少林首座大弟子兼职医生,这点常识还能搞错?
在三女的疑惑中,苏尘向张益德一挥手:“
拦住送葬队伍。”
要说什么人不怕死人?军人无疑排在第一位,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死人,当过几年兵,谁手上没有几条人命?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活着,证明你的敌人死了,真正百战沙场的大将为什么煞气外放会让人胆颤心惊?这是从死人堆中历练出来的煞气,能不令人害怕吗?
张益德应一声,立即带领士兵冲过去,“站住!都给某家站住!”
出殡的队伍被拦下,主家可急眼了,要不是看张益德跟个门神一般,要不是数千骑兵威压太甚,主家就能把张益德千刀万剐。
“军爷这是何意?小人妻子还等着入土为安呐,军爷行个方便,谁家没有个三长两短,小的请军爷喝酒。”
张益德一瞪眼:“一边去!我家大哥命你等站住就站住,再啰嗦一律打军棍。”这回张益德可算记住打军棍了,打军棍屁股疼啊。
主家还是说话,张益德一摆手,士兵冲上来,长枪对准主家,立即吓的这人不敢说话。
这时,苏尘纵马而来,“叫主家过来说话。”
亲兵将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带过来,“棺中是你什么人?”
一看苏尘这架势,男子更怕了,急忙道:“回禀军爷,是小的妻子,因难产故去。”
难产!苏尘点点头。
“开棺!”
开棺!所有人都惊住了,就算是张益德也惊得眼珠子瞪得差点掉地上。
红拂急忙道:“将军,人死为大,不可以这样啊。”
苏尘一挥手:“棺中之人要是没死呢?”
没死?
苏尘向男子道:“本官乃是昆州侯、昆州都尉苏尘,现在命你开棺。”
“苏···苏尘?南疆战神?”男子愤怒之后是震惊。
苏尘也奇怪,这里怎么还会有人知道自己?难道自己威名真威震南疆?
现在救人要紧,苏尘一点头:“正是本官,速速开棺,你的妻子还有救。”
男子一跺脚,“既然是南疆战神,我听救命就是,兄弟们,开棺。”
原本不可能的事,因为一个南疆战神的绰号,就真的成了。
棺材放下,开棺,苏尘来到棺材前,红拂就有担心的挽住苏尘的手臂,苏尘拍拍她的小手,感觉她的小手冰凉一片,就小声道:“相信你的男人。”
不相信又如何?那边已经开棺,红拂只能咬着小嘴唇点点头。
棺材中是一个二十左右美丽少妇,双目紧闭毫无呼吸,苏尘试了试她的脉搏,确实脉搏全无,将手指放到女子勃颈上,终于发现极其微弱的脉动,要不是先入为主,苏尘也发现不了。
“桑楼,从我马囊中去一个紫色小包过来。”
“遵令。”
红拂就低声道:“将军,如何?”
苏尘道:“我让桑楼取金针,以金针刺穴之术激发她的生命潜能,一会儿我说穴位,你来行针。”
红拂小声道:“将军,我不会啊。”扭头看一眼龙女,“让龙姐姐来吧。”
苏尘就看龙女,龙女急忙点头。
不多时,桑楼取来一个紫色小包,苏尘将她交给龙女,然后往后退一步,“龙姑娘,取穴合谷、三阴交、至阴、独阴,独阴用旋转手法,行针十息取针。”
龙女犹豫一下,大眼睛向苏尘一丢,怎么回事?
苏尘忙上前,龙女红着小脸儿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声音道:“侯爷,我不知道这个独阴穴在哪里。”
苏尘低声道:“独阴穴属于经外奇穴,准确位置位于足第二趾的跖侧远侧,趾间关节的中点处。”
龙女深深看一眼苏尘,点点玉首,打开针包,取出金针行针。
一声响亮的儿啼忽然从棺材中传来,青年几乎是蹦起来的,什么也不顾了,就窜到棺材旁,只看到妻子已经睁开双目,正疑惑的看着龙女。
“娘子······”青年喜极而涕。
苏尘向红拂和柳眉儿道:“你们帮助一
下产妇,龙姑娘,你帮产妇截断脐带,那位仁兄,你靠后,找衣物包裹婴儿。”
惊呆了的红拂和柳眉儿急忙上前帮忙,龙女却带着哭腔道:“侯爷,哪个是脐带啊?”
龙女可是未出阁的大姑娘,这些知识还真不懂,龙女不懂,红拂和柳眉儿也不懂,她们两个还没有龙女年纪大,怎么会懂这些?
苏尘不得不躲在一边指导,这些都是稳婆的事情,就算郎中也不能经手,青年直接就给苏尘跪下了,要不是遇上苏尘,这回就是一尸两命。
抱着严严实实的婴儿教导青年手中,龙女红着小脸儿道:“恭喜,是位公子。”
青年激动地连话都不会讲了,苏尘忙道:“你们几个把外衣脱下来给产妇盖好,千万不能让产妇受风,你们几个快回去报信。”
这一刻,苏尘到成了主家,那些本来送殡的人就剩下点头。
青年终于缓过神来,再一次给苏尘跪倒:“大人,请务必去一趟寒舍,大人对小人全家的恩情重如山,小人一定要重重感谢。”
苏尘笑道:“那就不客气了,本官就叨扰一杯喜酒,你怎么称呼?”
“小人赵青云。”
苏尘就有些懵。
红拂小声嘀咕:“将军,不会这么巧吧?”
“将三弟喊过来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