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萧景弦垂着眼眸沉默不语,俊朗冷峻的脸上表情十分漠然,唐挽歌眸光微闪,再次轻声开口,问出了自己心底长久以来最感到困惑的问题。
“萧景弦,我嫁给你三年,你真的对我一点喜欢都没有吗?”
哪怕是阿猫阿狗,矜矜业业陪伴他三年,当牛做马,也总能有点感情吧?
萧景弦抿紧薄唇,他天性凉薄,从来都不懂什么是爱,更不会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更何况自从萧庆庭意外病逝以后,他独自支撑着偌大的萧氏,徐舒雅又是个不管事的,成天只知道挥霍享受,他也是直到最近半年,才勉强能抽出空来,偶尔回到别墅歇息。
萧景弦自问在工作和家庭之间,已经尽最大努力去做到平衡了,他是真的没有时间去思考感情上的事,他只知道,无论最初是出于怎样的原因去娶唐挽歌,离婚都不在他的规划内,他也始终无法理解,唐挽歌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在默默忍受三年后突然爆发,一夜之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他就像陌生人一样疏离淡漠。
萧景弦的声音有些沙哑,没有回答唐挽歌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你呢?明明之前那么爱我,为什么现在说不爱,又突然不爱了?”
唐挽歌轻轻看着他,一双潋滟好看的眼睛,突然有些怜悯,“萧景弦,你是真的不懂。”
她还是高估他了,以前她一直以为萧景弦那样冷漠地对待自己,只是因为有白芜这个白月光而已。
可最近看到他对白芜那种冷漠到几乎不近人情的态度,唐挽歌才恍然大悟,他哪里是针对自己,他分明是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他的成长环境和经历,让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或者说,他根本就不需要,这种对他来说纯属浪费时间的无聊感情。
唐挽歌看向萧景弦的眼神越发同情了些,轻声说道,“我是爱了你八年不假,但是我八年都没能捂热你,没能教会你什么是爱,萧景弦,我累了,我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让你知道,爱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所以我选择放手,这样你能理解了吗?我不是突然就不爱你的,是一点点的失望积累起来,不想再爱你了。”
萧景弦紧盯着她,那张精致娇俏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疏远与平静,用一种近乎没有起伏的语气,说她累了,不想再爱了。
心脏,好像比想象中的还要沉闷。
萧景弦呼吸微窒,就感觉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他一双冷沉薄戾的眼,盛着令人无法读懂的深沉情绪,萧景弦薄唇微张,想要去反驳唐挽歌,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沉默半晌,萧景弦才冷冷收敛起视线,哑声说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当初,为什么要爱上我?”
“唐挽歌,你这样处心积虑的接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