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迎春陪李虞用过早点,李虞自去上朝。
临去之前,李虞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今日是你迁宫的日子,难免要有人去贺你。只是晚上朕去你那里,你那里可别留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言下颇有心有戚戚焉之感,也不知道他之前是否有什么不好的回忆。
不过这话说的不符合帝王的体面,也非得是亲近人,皇帝才能说出口。迎春听了心下一甜,旋即却又皱了眉头。李虞昨晚就和毛头小子一样,全无之前花中老手的技巧,只一味索要,明明她都撑不住了告饶也不肯停下,弄的她现在筋骨劳烦、满身不适。此时闻言不由的就瞪了李虞一眼,“人家现在还浑身酸疼呢,倒是想应酬些后宫姐妹,只是也有心无力呀。”
自知昨夜有些孟浪了,李虞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朕已经嘱咐了皇后,你迁宫以后的待遇一应按着嫔位的来。这会儿只怕陈舟他们已经给你安排好轿辇了,你回宫后好好休息,皇后那里改日再去请安也行,皇后素日贤惠,不会计较这些的。”
懒得同李虞解释如果她今日不去,皇后失了面子只怕不喜,后宫众人也会借此挑拨,迎春笑眯眯地应下了他的一片好意,李虞方心满意足的离开。
待李虞走后,迎春也不耽搁,自往门外走去。
方从侧门出去,就见一个人急急抢上来给她行了一礼,“诶,奴婢见过贾昭仪,贾昭仪万安。辇车已经给您备好了,您看您是想先回一趟钟粹宫,还是直接去毓德宫。”
迎春被唬了一跳,定睛看去,原来却是王信王公公!
说来自玉熙宫那回,王信收了郑昭仪的好处,对郑昭仪给迎春使绊子视而不见,迎春和王信已经有些时日没有直接打过照面了。
如果不是迎春偶尔还在皇帝扈从的队伍中看见王信的身影,都要以为此人已经被皇帝厌弃,在宫中销声匿迹了呢。
可若非如此,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内官经常不见身影,那就只能是一个原因——王信有意躲着她走。
想到这里,迎春似笑非笑道:“王公公久见了,不知您近日在何处高就,怎么如今这种安排车辇的活都需要您来做了?陈公公也实在太不会用人了,这岂不是大材小用吗?”
天底下还有比皇帝身边更高的谋处吗?迎春问他在何处高就当然是在讽刺他了。
听了迎春的话,王信暗暗牙疼:‘这贾昭仪着实也太伶牙俐齿了些,真不知道皇爷怎么就忽然好了这口儿。难不成是山珍海味吃惯了,忽然就想这些辣子吃?’
可是也没办法呀,谁让他之前看走了眼压错了宝,得罪了眼前这个红人。因此哪怕迎春的话不好听,他也只好继续陪笑道:“贾昭仪说哪里的话?您是主子,我是奴婢,服侍您那也是应当应份的。”这话就是在服软了。
迎春却的忽的变了脸色:“王公公的意思,却是我说话说错了不成?”说完,也不理王信,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她身后陪伴服侍的宫人都是乾清宫的,平日里和王信多有争着出头的,此刻都有意看他笑话。剩余那些小宫人倒是不敢得罪他,但是也更不敢帮着他得罪了迎春,因此都不作声。
王信内心暗暗骂了几声,脸上去仍是一副笑脸,抢先几步掀起了轿辇的帘子,服侍迎春上轿。待轿子起来了,他又跟随在左右,像个小内侍一般陪着迎春一道往钟粹宫而去。
陈公公的小徒弟张喜知道王信今天忙活了一堆,肯定是要给贾昭仪赔罪的,因此特意留下来看热闹。他自忖乃是陈公公的徒弟,对王信这等一心要跟陈公公争宠的内官的一概没有好感。
此刻张喜见了王信这般低三下四的样子不由得撇了撇嘴:好歹也是正五品的中监,这般没骨气,对着一个小妃嫔至于吗?乾清宫的脸都要被他丢尽了!
王信是不知道张喜心里想些什么,就是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在意,要是连这点能屈能伸的劲儿都没有,凭什么他能做到中监,而张喜借着陈公公的势如今也不过是个普通内侍?他们这些做太监的,逢迎皇爷的心意那才是一等一的事儿。
原先得罪了贾昭仪他也没放在心上。流水的妃嫔,铁打的奴才。皇上身边的美人来来去去,一个月能见着几回面?就是再得宠的妃嫔,也要靠着他们这些平日里在皇爷面前服侍的人,在皇爷耳边时不时的提起着才好长久得宠。
别说他那天只是袖手旁观隔岸观火,就是真给妃嫔使了绊子,回头那些妃嫔还是得乖乖的让家里给一些表示,免得真的得罪了他,他在皇爷面前说这些妃嫔的坏话。
这些事情他做的可谓熟门熟路,更是宫里不成文的规矩。怎料他这次看走了眼了呢?那贾昭仪居然不是皇爷一时兴起宠爱的妃嫔,居然有那么丁点儿简在帝心的意思。
当时中秋家宴上的那回子事一出,贾昭仪不但有惊无险的度了过去,反而得了彩头,他就心道不好。不过当时还料准了有贾家欠银的事情在里头,皇爷早晚要对贾氏两女心生嫌隙,所以硬撑着不肯低头,而是每次贾昭怡事情他都找借口躲了开去。
在他想来,你小贾氏一时得宠不是本事,有贾家在后面给你拖后腿,等黄叶对嘉嘉心生不满的时候,就是他王大公公在皇爷面前给你添油加醋算账的时候。
谁料左等右等,硬是等不到这小贾氏有失宠的迹象。昨天晚上皇爷还没怎么发作呢,这贾昭仪一哭二闹三上吊都只来了个一哭,就把皇爷给哭得心软了。
当然了,非要说后来发生的事情内殿里都已经没有了人,你王信又是怎么知道的?那可就太小瞧人了。
他王信怎么着也是混成了御前皇爷惯用的人的。宫中除了陈小舟、戴权等有数的几个大太监之外,就轮到他王中监了,乾清宫这些底下的宫人里,有不少都是和他通着消息的。
他知道昨晚的事情之后,当时就叫不好,今天早上一早就赶过来逢迎迎春了,便是受了冷脸也不以为意——以迎春现如今在李虞心中的地位,说不定对景一句话,他就被处置了,可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就这样殷勤的跟了一路,到了钟粹宫,又开始替迎春张落迁宫的事情。这边让人动静小一点,别惊着了贾昭仪,那边又让人动作轻一点,别磕坏了贾昭仪的箱子,要不是身份不对,他都想亲自上手替迎春搬上两趟了。
虽说二十四衙门定下迁宫的日子,六尚局也有专门的女官来负责迁宫的流程,可是王大公公往旁边一站,那些负责迁宫的女官和内官个个都是人精子,个顶个的都勤快极了,也有眼色极了。
不但态度和蔼可亲,行事规矩周到,动作干净利落,就是秋分等人要例行送上“心意”的时候,那些人也都推辞不受。
秋分为难的去看迎春,迎春轻飘飘的撇了一眼王信,王信便呵呵笑道:“昭仪贵人的赏,你们领了就是。只是既然领了赏,动作什么的可就利索点儿,别耽搁了贵人用午膳。”
那些人这才接过赏钱,又去给迎春磕头。
迎春见王信这样,倒不好再继续为难他了——那就真成结仇了!而且王信终归是乾清宫的内官,送她回钟粹宫还算是职责之内,要是真让他帮着迁宫,回头传出去就是她不知分寸,徒招人口舌。
如今这样,她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遂换了一副笑脸,对王信和气道:“今日有劳王公公了。我底下的人都没经过阵仗,若非王公公坐镇,只怕有好一阵的忙。如今既然已经上了正轨,王公公身上要务繁多,皇上再离不开的,我这里就不多留你了。”
王信见状,也不多说,识趣的就告辞了。他今天也只是表明一个态度,有贾昭仪这番话,两人明面上的过节就算消了。当然,两人也心照不宣,真要化干戈为玉帛,总是要有实实在在的表示才好。所以他并不急于一时,给迎春行了大礼,就带着人回去了。
说是迁宫,可其实在迎春看来就是搬家,只不过宫里规矩格外多吧罢了。东西早就已经收拾差不多,该登记造册的也都登记装箱,此刻不过就是走流程,然后开始搬。
当然,迎春做为主子是用不着亲自看着人搬东西。她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去给朱穆妃问安并辞别。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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