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后宫之中的人来说,这一上午的消息可谓眼花缭乱。
先是那个一入宫就圣宠优渥的贾婕妤晋了昭仪,赐居毓德宫正殿。然后又是曾经圣宠优渥,但近来一直在抱病的贾贵妃爆出有孕的消息。
对于同一批入宫的新人来说,贾迎春入宫之后的诸般际遇令他们羡慕至极。但对于入宫时间良久的老人们来说,贾元春才是那个让她们慎重对待的心头之患。
但无论新人老人,怀有嫉妒生气等等负面情绪之余,听到两个消息之后,不免都升起了看热闹的想法。一个新宠一个旧爱,皇帝今天会去谁的宫中呢?这两个贾氏女,又是否为此起龃龉呢?
偏偏皇帝今日一直被绊在前朝,让不少想看热闹的人为之扼腕。好在到了傍晚,皇帝终于回了后宫,径自去了翊坤宫中。
迎春殿内,秋分和阿碧都担忧的看着她,迎春心中却不以为意。说实话,元春这般替她吸引火力反倒让她松了口气。入宫以来的变化太快,应付的人太多,她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皇帝去了元春那里,她也正好探知一下皇帝对待元春到底是什么态度。毕竟是能够做到贵妃的人物,她可不会因为入宫以来元春的隐忍而小瞧了她。
翊坤宫中,此时正是喜气洋洋的时候。皇帝已经几个月不曾来过了。虽说有元春自己称病的缘故,可是若是往常,纵然元春得的是风寒这一类不易探视的疾病,皇帝的赏赐也从不曾少。几个月的冷淡,到底是给翊坤宫里的人心上蒙了一层阴霾。
不过今日元春怀孕的消息传出去,皇帝到底还是先来了元春宫中,不论是为了皇嗣,只是还是为了元春,终归是说明了元春此刻的地位依然稳固。
身为贵妃,元春宫中的用度自然是最好的。皇帝爱用的最上等云雾茶和雨前龙井都备上了,皇帝爱吃的几样点心也特意吩咐小厨房加紧做了。就连熏香也是迎春那里没有,而皇帝惯用的龙涎香。
李虞一走进翊坤宫正殿,色色样样都是他习惯的氛围,顿时有了一种久违的放松。不得不说,元春确实是了解他的。
元春今日穿了一件天青色的素纹披风,宽大的披风衬的她有些消瘦。领着宫人迎了上来,看见皇帝,她脸上惊喜的神色一闪而过,旋即就红了眼眶。但是元春却没有任由泪水落下来,而是一低头掩盖了自己的神色,然后恭恭敬敬下拜行礼道:“妾身见过皇上。”
李虞看着元春这般,仿佛又见到了当初五皇子府那个受了委屈却不肯吐露,依然骄傲自矜的贾女史,不由得目露复杂之色。上前扶起了元春,他叹道:“不是早就说了吗,见了朕不用行此大礼。你又怀着身孕,要是不小心伤了孩子的可怎么好?”
元春顺着李虞的力道站了起来,抬眼看了李虞一眼,坚持道:“礼不可废。妾身身为贵妃,更应该以身作则才是。”
李虞往日最是赞赏元春这般懂事明理的态度。可今日见了元春这般,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每日早上总是借口贪睡不肯起床服侍自己的迎春,不免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幸好元春仿佛没有感受到李虞的尴尬,对李虞几个月未曾来自己宫里的事情也只字未提。虽然神情上带着一点幽怨,但更多的却还是惊喜和关切,“皇上今日可累了?殿里已经煮上皇上喜欢的茶,还请皇上尝一尝火候可到了?”
李虞自然不会不给面子,二人便往东暖阁走去。元春进来,亲自给李虞宽下外衣,又亲手倒的茶。待还要做别的事情却被李虞拦下了,让她也坐下休息。
问过李虞忙到现在还未用膳,元春连忙叫人传膳。
饭菜很快就摆上来了。
按说皇帝和贵妃的分例摆在一起应该是满满当当的一屋子,可实际摆在堂中央的不过八菜二汤二点心,如此元春面上还略带了些赧然,“今日得知皇上要来,下面的宫人不懂事,就多点了几道菜。”
才这么几道菜就说点多了,元春平日饮食之简朴可见一斑。李虞再一看,只见桌上的饭菜每一道都是他爱吃的,便是来之前多少心中的不愉都散了开去。
“你如今怀有身孕,真是该多吃养身体的时候。怎么尽点我爱吃的?”他转头对抱琴吩咐道,“去再点几道你们主子爱吃的菜来。”
皇帝亲口吩咐再点几道元春爱吃的菜可是天大的脸面!抱琴满脸喜悦地应了,自下去传菜不提。
这边李虞和元春用完膳,嘱咐元春注意身体便起身要走。
元春怀孕自然不能侍寝,但是皇帝亲口称许的贤德妃,又怎么会不贤惠的提前准备呢?
就见元春温柔地开口道:“我现在有身孕不能服侍皇上,倒是我宫里的姚昭容皇上久未见了,还有新来的几个妹妹皇上也不曾召幸过。若是皇上有意,不如带一个回乾清宫?”
姚昭容乃是皇上之前的旧宠,颇善诗书。至于新入宫的几个新人,则因为迎春的横空出世至今未受宠幸。元春提及他们,既考虑到皇帝的喜好,又提携了下面的人,真可谓面面俱到。
李虞的心情越发愉快。他看了看殿外的天,随口道:“不了,朕还得瞧瞧贾昭仪去。”
话一出口,殿内众人神态各异。
元春面上仍是一派贤惠的笑容:“正是呢,今日也是二妹妹晋位的好日子,倒是我忘记了。皇上是该去陪陪她的。二妹妹入宫时日尚浅,今日定然是盼着皇上的。”一番话可谓做足了好姐姐的样子。
不过元春面上端的住,她手下的宫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涵养了。明瑟面上就露出了明显不忿却又不敢说的神情。
李虞一眼就瞧见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见元春面色有些为难,他点名道,“明瑟,你说怎么回事?”
不顾元春的阻拦,明瑟上前一步,跪地磕头道:“皇上,请恕奴婢逾矩,我家娘娘性子好,什么事都不肯告诉皇上和皇后娘娘。但奴婢实在看不得娘娘这样受委屈。”
元春急道:“皇上面前明瑟你怎么可以无礼?还不快住嘴!”
李虞此时反倒敛了表情,脸上不变喜怒:“你说说看?”
明瑟道:“皇上,娘娘自有身孕以来,一直体弱。偏偏又因为脉相弱把不出是喜脉,只以为是生病一直在吃药,十日里倒是有五日都卧床不起。也因为这样,贾昭仪虽然是娘娘的妹妹,但是娘娘怕过了病气去也不常召见。谁知道宫里有人就有人造谣,说娘娘是嫉妒贾昭仪得宠,才同贾昭仪疏远了,这话如今传的宫里人尽皆知,娘娘私下里常常为此哭泣。须知娘娘在家时,唯独同贾昭仪最好。同吃同住,贾昭仪的蒙学都是娘娘教导的。她进宫的事情也是娘娘一力促成,娘娘贤惠,便是翊坤宫中的妃嫔也从来不曾吃醋还时常提携,又怎么会去吃贾昭仪的醋呢?”
说到这里,抱琴顿了顿,继续道,“按说这本是私事,不敢惊扰皇上。可是今日得知娘娘乃是有身孕,奴婢唯恐娘娘长此郁结下去伤了龙胎,只得将此事告知皇上。”
李虞原本以为明瑟是得了元春的授意,要告迎春的状。谁料明瑟一番话说来,居然迎将春撇了开去,只说宫中流言,倒叫他一声惊疑不定起来。
眼见听了明瑟的话,元春面露难过之色,虽然觉得这些不过是后宫流言,但念及元春身孕,李虞还是安慰道:“这些不过小事,回头朕给皇后说一声,让他申饬一番宫纪就是了。”
元春摇了摇头,“流言止于智者,若为此事惊动皇后娘娘,倒更显得煞有其事了。原本连皇上都不该惊动的,谁料明瑟这奴婢多嘴。何况,我并不是为了这些留言担忧,而是惟恐二妹妹信了这些留言,当真与我疏远起来。”
听完这话,李虞不仅心虚起来。话说一开始,其实正是他有意要宠爱迎春给元春以警告,为的就是元春隐瞒怀孕,以及贾家欠国库不还的事情。
谁知道元春的反应这般贤惠,倒显得的李虞作为夫主有些小肚鸡肠了。
他之前生气的时候还罢了,今夜经了元春三番四次的手段,回想起两人十年的陪伴早就心软。只觉得贾府的事情也不该迁怒到元春身上,元春毕竟是出嫁女,纵然贵为贵妃,也没有干涉娘家的道理。至于隐瞒身孕,元春服侍他十年才怀上这个孩子,纵然小心些也是情有可原。
这样想着,李虞便道:“你不要教训明瑟,她正该告诉朕才是。你怀着身孕,身子又弱,怎可为这些事上费神?这样吧,回头你这里设宴,朕带着贾昭仪过来,贾昭仪也不是那等不明事理的,你们姐妹好好说说话,定然能和睦如初的。”
来不及为李虞对迎春的信任而吃惊,元春面上露出感激的神情道:“妾身谢过皇上。”
李虞哈哈一笑:“朕之前赏你那么多东西你都不曾道谢,如今不过是吃一顿饭怎么反而说谢谢了呢?”
元春道:“皇上莫要笑话我,我入宫中这么久,难得有姐妹亲人入宫陪伴,当真不愿为了一些阴差阳错的误会而生疏了。”
两名爱妾一贤一美,李虞到底是个男人,自然乐见他们和睦。他一口应下了元春的话,复又满面笑容的去了迎春那里。
迎春这边,见李虞满面笑容而来,心下不禁嘀咕:元春没有给自己下套,不应该啊?
待听了李虞将话传达了一遍,看着一日之前还对自己宠爱满满的李虞,迎春心中只觉得天雷滚滚——原本还觉得李虞勉强算是明君,在后宫之中也不像是能够被人糊弄的主。没想到居然也是想着后宫和睦、妾贤妾美的,他到底是从哪里觉得她和元春愿意做一对和睦姐妹啊!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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