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要带着宫人回自己住处,可是还没有靠近上下天光,郑昭仪身边一个姓钱的内侍就恭敬迎了上来。
“见过贾婕妤,贾婕妤吉祥。”那内侍笑的点头哈腰,可话里的意思却截然相反,“诶,婕妤您瞧,皇上正在我们昭仪屋子里呢。您现在从这边上楼去,这么多人难免有动静,要是惊动了皇上,我们可不就得吃挂落吗?”
要回上下天光的二楼,楼梯就在一楼的回廊尽头。不许迎春靠近上下天光,这不是不让迎春回屋子了嘛?
面对这等下人,也不用迎春出面,秋分就当先低声呵斥了起来,“这上下天光也不是只住了你们昭仪一人。难不成,你们昭仪承宠,我们婕妤就连屋子都不能回了吗?”
钱内侍面不改色道:“自然是不敢不让婕妤回屋子的。这不是楼后面还有一座楼梯吗?”
一听这话,秋分等人顿时面现怒容。上下天光后面当然还有一座楼梯,但是那个楼梯只有两人宽,乃是给下人们出入用的。让迎春堂堂一个婕妤去走那条路,就是显而易见的侮辱了。
迎春没有像秋分那样生气。她抬头瞧了眼上下天光的正楼,只见一楼的周围已经被皇帝身边的内侍们给团团围住。大太监陈公公不在,但是素来同迎春关系不错的中官王信此刻正立在殿门口。此刻,他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双手笼在袖内,正遥遥的望着这边,只是却没有动作。
看起来也在观望态势啊,也是,宫里面哪有什么见面就被折服的把戏啊,不过都是见风使舵罢了。
迎春收回了目光,她转头看向眼前的钱内侍,淡淡开口道:“你说的是,我们这么多人,上楼梯时若是弄出点儿动静惊动了皇上就不好了。”
钱内侍万没料到迎春这么好说话,愣了一笑,面上就堆满了得意的笑容,语气也带上了点儿轻视:“既然这么着,婕妤就请吧。”
迎春却不动。
“若是怕惊动皇上,那就只有我和我身边的大宫女一起上去,其余人从楼后面的楼梯上去就是了。”她微带笑意的目光落在了钱内侍身上,“我们两个人,总不至于弄出什么大动静了吧。”
见那内侍还有些犹豫,迎春的目光看向了上下天光的一楼,同王信正巧对上。她冲着王信微一点头,又扭头看向了钱内侍,“要是这样还不成,那我也只能顾不得君前失仪,也要找郑昭仪问个究竟了。也不知道郑昭仪何时竟然做了主位娘娘,竟然管起来别宫的妃嫔行事了。”
要是不是主位妃嫔,就不许别的妃嫔从自己门前经过,说轻了是不懂事,说重了可就是逾矩!
钱内侍顿时不敢再说话了。他接到的命令,也是尽量拦住贾婕妤,千万不能让皇上注意到她。这要是弄巧成拙,让贾婕妤直接闹出动静来,郑昭仪面前肯定再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婕妤同小的玩笑了,您这边请。”说着,钱内侍往旁边一让。不过他却没有离开,总要亲眼看见迎春上去才肯放心。
迎春也不再搭理他,扶着秋分的手往楼梯处走去。
待见到迎春上了二楼,其余宫人也都离开了,钱内侍这才放下心来。他回到一楼殿门口,见王信看着他,钱内侍嘿嘿一笑,上前弓着腰问好:“王爷爷好,刚才多谢爷爷了。”要不是刚才王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贾婕妤可没那么容易就服软。
王信挑了挑眉毛,看看左右的人,压低了声音道:“你们昭仪的面子我可是给了,但是能不能得偿所愿就要看她自己了。”
钱内侍不住的道谢,那态度,恨不能跪在地上冲王信磕几个头了。
王信见钱内侍态度恭敬,又捏了捏袖子里面郑阁老之前塞过来厚厚的银票,想了想,到底多说了两句:“你们这样就放心了?贾婕妤可是就在你们楼上呢,她要是故意弄出点儿什么动静让皇爷听见了,你们该怎么办?”
“啊!这……这……”钱内侍有些惊讶,“不至于吧,真惊动了皇爷,她又能讨的了好?”
王信哂笑:“就是皇爷最后恼了她,你们昭仪的好事情被搅了也还是被搅了呀。”见钱内侍还是傻愣愣的,他哼了一声,“还不快派几个人去楼上盯着!”
钱内侍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叫了个小宫女上前,让她去二楼的楼梯口处站着,盯紧了迎春房里的动静。待做完这些,钱内侍又回过头冲王信道谢,又道:“王爷爷,您的这份儿情我们昭仪记在心里,改日必有报答。”
王信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眼头顶的天花板,复又站到了门口,一边儿留神细听里面的动静,一边心道:‘贾婕妤啊贾婕妤,不是我有意要不给你面子,只是你们荣国府也太吝啬了些,有你在宫中还一毛不拔,连点儿银子都舍不得出。嘿嘿,此番却是要让你知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我们这些没根儿的人,要求的不就是银钱嘛,你不给,自然会有别人上杆子愿意给的。’
楼上,迎春自然不知道王信王公公的心思。
她此刻正在阿碧和秋分的服侍下从身上摘首饰下去,那些叮铃当啷的环佩,出门的时候带着好看,可家常穿戴就太繁琐了。将头发绾成一个单螺髻插了一只钗,耳朵上也将耳环取下,带上了两枚小巧的银丁香。
秋分边服侍迎春边絮叨:“这郑昭仪怎么说也是阁老府里出来的,怎么这样轻狂。还没见承宠几日呢,就霸道成这个样子!”
话虽这么说,可是秋分还不是只敢在屋子里抱怨,刚才当着钱内侍的面可不见她这样说?迎春淡淡看了秋分一眼,秋分顿时住了嘴。
“好了,就凭着她是阁老府出来的,别说她如今也算是有宠,就是没有宠爱也没人敢小瞧了她。”
迎春如今也算是宠妃,郑昭仪今日不过第二次承宠,为何就敢派人来拦她?那钱内侍为何就敢小瞧了迎春?为了不就是出身二字嘛。
别的不说,有朱穆妃的例子在前,郑昭仪同朱穆妃一样的出身,就算她和朱穆妃一样不得宠,将来少不了一个嫔位。而迎春呢,一个庶女,上面又有贾贵妃压着,就算得宠,也只有生了子嗣还得是皇子,才有机会摸一摸嫔位的边儿。
想明白了这一层,秋分的脸色就有些差了。对下人来说,自家主子注定前途有限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若说原本还想着借着贾贵妃的势力,自家主子就算没有高位也不差什么。可是入宫这么久,她也算看明白自家婕妤同贾贵妃之间的隔阂,因此愈发沮丧。
秋分在想些什么迎春心知肚明,不过对她而言这个阻碍并不存在——原著中,再过不到一年元春就该去世了。
她的心思反而想到更深一层的地方去了:红学家关于元春的去世,有说是自尽而亡,有说是小产而亡,还有说是怀孕的时候被逼上吊而死。上次见面,元春的身体虽然有些弱,但绝没有到了会去世的地步。所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还没有想好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如果说以前,她肯定是想要尽力救一救元春的,可是此时经历了背叛和陷害的她早就不再这么天真了。如果元春真的是被贾府的事情牵连,那么她恐怕自保都难,再想着要去救谁那真的是不自量力了。
思来想去,迎春不由得苦笑着承认,她自保的希望,似乎真的就在楼下那个正温香软玉抱满怀的花心皇帝身上……
此时此刻,楼下的景象却没有迎春想象的那样春光无限。
郑昭仪从桌案上拿起她刚刚写好的一幅字,吐气如兰的微微吹干,递给了一旁的小宫女,自己走到皇帝身边屈膝行礼,“婢妾献丑了,字写的不好,还请皇上不要笑话婢妾。”
皇帝手上拿着一本书,半盘膝坐在临窗大炕上,倚靠着大红引枕。
小宫女很有眼色的将字在皇帝面前展开。
皇帝将字看了一遍,赞不绝口道:“爱妃的字行云流水,已经有八分火候了,就是寻常进士的字也不及你。你祖父乃是当世书法名家,爱妃不亏家学渊源啊。好!好!”
郑昭仪被夸的不好意思,两朵红云浮上面颊:“皇上谬赞了。若是皇上喜欢,婢妾再细细写上几篇字,请皇上鉴赏。”
郑昭仪的娇态看的皇帝心中一动,将郑昭仪拉着做到自己身边,“好呀。回头你写好了,派人给王信说一声,朕不得空,就让人来取。要是得空,就亲自过来瞧。”想了想又吩咐陈舟,让去取皇家收藏的珍贵字画,拿来给郑昭仪临摹。
郑昭仪听了心中一喜,有了这句话,就不枉她花了大价钱买通皇帝身边的人,在皇帝往这上下天光来的时候提前将他截住。
以色侍人,能到几时?想那贾迎春出身荣国府,满府上下又有几个认真的学过经典?她一个庶出,府里又肯在她身上花费多少银钱?一开始的新鲜感过后,皇上自然还是会更看重自己的才学德行的。
这样想着,她面上的笑容越发矜持,身体也坐的越发端正了,她要让皇帝明白,她同迎春那样的庶女到底是不同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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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第 9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