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再想不到来人竟然这么嚣张。
她穿越而来,虽然处处提点自己小心谨慎,待人也以谦和为主,可到底在现代是自尊自傲的娇娇女,穿越后又被周围人当主子捧了几个月,心底的傲气其实并没减少太多。何况她既然素来知道贾府是个踩低逢高的地方,不是东风压到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心里就清楚,如果今天任由这些人这样当面就不把自己看在眼里,那以后也不必邢夫人打压自己了,光是这些下人就够自己喝一壶的。
而这间屋子住了几个月后,也确确实实有了感情,眼见一众人毫不掩饰的把摆件小物往自己怀里揣。甚至还有人趁机对阿碧等小丫鬟身上动手捏捏掐掐,迎春遂出声喝道:“你们都住手!”
迎春突然呵斥这一声,不仅吓到了身边服侍的人,王善保家的一行人也停了手,众人面面相觑,又看向迎春。
眼见众人望来,迎春把脸冷了下来,“妈妈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怎么好劳动妈妈姐姐们,还是让王妈妈木香他们收拾吧。”
“这是太太亲自吩咐的,我们哪里敢怠慢,二姑娘不必道谢。”王善保家的丝毫不把迎春放在眼里,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句就继续动手。
迎春也不说话,她冷冷看着王善保家的,直把王善保家的盯的心里直打鼓,万没料到这个二木头生气起来看起来居然有几分怕人,莫不是随她爹贾赦?
迎春见众人不敢再说话了,才指了指被众人散扔在地上的东西,慢慢道:“这个字帖是父亲亲自给我写的,那个灯笼是父亲去岁送给我的,妈妈们既然要帮忙搬那就小心些,父亲可说了今年生日要考教我写字的,要是字帖坏了我该如何同父亲交代。”
听了这话,娟儿机灵,立马指着刚抢过一个木盒子的孙婆子道,“就是,那盒子里放的可是老太太给的玉佩,连姑娘要看我们都不敢轻易给,生怕失手碰了打了,孙大娘就这样随便揣着怀里?万一回头忘了放下,又或是半路不小心掉了,老太太问起来我们可怎么会说呢?”
王善保家的听了狠狠瞪了孙婆子一眼,气焰却低了三分。她如今之所以嚣张起来,不过就是看在迎春要归邢夫人管了。可若迎春真的闹去贾赦眼前,邢夫人也决计得不了好。
迎春看了心下微定,他们好歹还是有顾忌的,遂又开口道:“妈妈们年纪大了不好劳累,娟儿姐姐木香姐姐你们去帮妈妈们的忙,好赖帮忙搬几个,不要站着不动。”
木香高声应了一声,又叫到:“阿碧雀丫你们几个小蹄子干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干活儿?要是累着妈妈们了给我仔细你们的皮。”
阿碧、雀丫几个丫头难得被木香骂了不觉得难受,手脚麻利的就上去,抢在一众仆妇前面,先把迎春平时放贵重首饰的妆匣子、放体己的藤箱和钱匣子找出来交给娟儿,然后再去收拾贵重的摆设毛料,下剩的摆设箱笼还有些零碎物件实在顾不得的,也只能任他们去搬了。
这一搬就搬了一日。中间迎春只令王嬷嬷把自己的人都笼在屋子一角,护好贵重物品。
到了吃饭时候,迎春还从自己的分例里拣了最好的菜给了王善保家的送去,次好的给余下有点头脸的仆妇送了过去。等王嬷嬷陈嬷嬷收拾好东西回来,又令王嬷嬷私下开了钱匣子拿了几串钱给众人散了,如此这般,那些仆妇们方手下留了情,不是说不偷拿东西,至少不再故意损坏物件。
就算如此,等一众人勉强搬完除了床、柜子之外的大件,到了邢夫人院子里已经是大晚上,邢夫人让小丫头传话不用过去见礼,先休息安置等第二天再说。
可迎春仍然先去邢夫人屋子前,对着邢夫人的屋子请了安,才带着众人去到自己的屋子。
一进新屋子就又是一个下马威。
邢夫人让迎春住在正院的西厢,这个住处便是贾赦来了也挑不得理的。
西厢房一明两暗,以迎春的身份来说,住在那儿是正合适的。像原本迎春随着黄姨娘住时,只是胜在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大小来说却不如邢夫人正院的西厢房宽敞。
可这不过是从外面来看。
迎春等人早有心理准备屋子里必然是乱糟糟的,但纵然如此,也没想到一进西厢房,就看到左边次间的木格门上挂着一把明晃晃的铜锁。
“啊呀,忘了告诉姑娘,”领路的丫鬟小荷年不过十五,却已梳着妇人头,脸上的神色怎么看怎么矫揉造作,“太太说了,姑娘搬得急,有些东西来不及收拾了,且让姑娘委屈几日。等太太腾出手来,就把暂放在姑娘屋子里的东西搬走。”
王嬷嬷等人生气却不敢显露,还是迎春好言好语的送走了小荷,回头就见王嬷嬷等人拉下了老脸。
迎春却不像她们那么生气,一天时间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邢夫人是什么样的人红楼里不早有描述吗。
她心里笃定自己早晚要搬到贾母那里去,因此对现在的环境也没什么太高不满,这总比前世人来人往的病房要好的多,她穿来才几个月,还没被贾府的高门规矩熏染到,以为自己住个一室一厅就是委屈的地步。
王嬷嬷开始安排众人安置,却难得先来问了迎春的意见——这一天下来,外人可能看不出来,她们这些亲近人却早已发现,迎春小小年纪就颇有几分章法,显出主子的样子来,加之到了新环境,王嬷嬷的底气弱了三分,不免把从前在迎春屋子里说一不二的架势收了收。
王嬷嬷既然这样做了,迎春也毫不客气,正好借此将自己立起来。
她看了看屋子,堂屋上首放着一几二椅,右边次间和堂间是相连的,只用了格架分开,格架上如今自然是什么摆设也没有的。次间一张临窗大炕,对面放着一张小小的卧榻。
迎春想了想道:“东西明天收拾也不迟,要紧累了一天了先休息一下。如今天色晚了,嬷嬷再去问太太你们的屋子如何安排未免不便。我看那炕也足够大,几个嬷嬷年纪大了就睡炕上,我睡榻上,娟儿姐姐、木香姐姐你们几个就要委屈打个地铺了。”
这番安排合情合理,众人并没有什么意见,把炕上的炕桌等物搬开,再开了箱笼抱被褥出来铺陈就睡了。
倒是入睡前又有一场官司,司棋正要躺下,却被雀丫一把推开:“你自同你姥姥老娘睡去,何必同我们一起打地铺!”
司棋素来脾气火爆,今儿却低着头一声也不吭,细看去却是在大滴大滴的掉泪。
她今天夹在王善保家的和迎春之间着实受煎熬。一面是服侍的姑娘,另一面却是自己的外祖母,司棋到底年纪还小,不知所措之下只好缩在最后面。饶是不敢出头,也被小桃雀丫们骂了不少吃里扒外的话,如今又要赶她出去。
王嬷嬷等人对此自然是冷眼旁观,尤其是王嬷嬷,本来她就不乐意迎春选了这么个邢夫人的耳报神到身边,对此只有乐见其成的。
“好了!”却是迎春开了口,“今天司棋也是出了力的,要不是她去拿,那些婆子未必让人从眼皮子底下把钱匣子拿走。可见也是看在王妈妈的面子上。咱们如今既然在一个屋子里,就把那些排挤的一套收起来。不然,我自回了母亲,我这屋子里容不下她。”迎春也是无奈,都到这这种地步还要闹内讧,这些人是真不怕邢夫人抓了把柄。
“不过,”迎春复又看向司棋,“你若是想你姥姥母亲,如今就在一个院子里,过去看看她们同她们住也使得。”
司棋连忙一抹眼泪:“我既然跟了姑娘,自然一心一意服侍姑娘,她们……如今也用不着我去看。”
迎春不置可否,“现在事情多,过两日把东西安置下来就去瞧瞧也不算什么,到底是一家人,何必生分。就像我和太太一样,太太做事也都是为了我好,我一个小孩儿自己住本来就不方便,跟着太太有母亲照顾教导,比从前好不知多少。太太事情繁多,纵有一时不周到的,我做女儿的心里也只念着太太的好,没有为这种小事反生怨气的。你们若是有谁对太太不恭敬的,我也顾不得照顾我的情分了,只回了太太撵出去。都听清了没?”
众人不料迎春说了这么一番话,都纷纷应了声,心里怎么想的却不知道。
经了这一天折腾,照顾迎春这些人的对邢夫人的怨气几乎都挂在了脸上。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迎春就怕这些人在邢夫人的院子里都不收敛,被邢夫人知道了她也护不住他们。刚好借着这个事情点一点她们,听得进去自然好,听不进去的那她也没有办法。
除此之外,也只能盼着贾代善、贾母早日病好,哪天说不定就想把自己挪过去了。
只是迎春只道贾代善的病是伤心贾珠而起,却不知其中早已另起风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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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