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日有暖阳,和风拂面,却忽然霜杀百草。
不知从何处来的凉意,连绵不绝密集如线,枝头的乌鸦蜷缩着身体,乌黑的羽毛结上了白霜。
为什么会这样的冷?
许木裹紧布衣,心想这天气也太诡异了些,而且自己为什么看不清这人的脸,难道他用了异能遮挡不成。
大红官袍,环抱长剑,青年背对太阳,静静地站在原地。
“也没什么可见不得人的吧。”
许木小声嘟囔着,于是上个猜测就被他自己否定了,或许只是因为阳光太亮了,查尔斯说的灯下黑可能就是这个道理?
嗯……只不过他刚才好像说过话来着。
“他是我在除魔司的师兄。”
“有他在,就算你真是个普通人,刚刚也不会被鬼婴杀死。”
尹水儿冷哼一声,介绍道。
她都不知道言师兄是什么时候过来,但当这位出现的时候,不论那鬼婴的速度有多快,许木就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
除非碰见三阶段以上的异鬼,不然有她这师兄在,整个诡夜之域,他们几乎都能够横着走。
因为言语,是整个诡夜之域二阶异能者中,公认速度最快的人,在与他的对战时,有些实力极强,赫赫有名的修行者,甚至都走不过一招,因为比试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头发就已经被斩成了两截。
拔剑速度最快,剑招的速度最快……甚至就连杀完人,收剑回鞘的速度,他也是第一。
刚刚许木被鬼婴袭击,千钧一发之际,那道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闪而过就将鬼婴切成两半的白色,就是言语斩出的剑气。
而相比于言语的快,查尔斯明显看到了更令他惊讶的东西。
“这是……干将剑?”
查尔斯出声,震惊地飞出了许木的身体。
“那是什么东西。”,许木此时还在疑惑于这位异能者的长相,忽然听见查尔斯说话,便下意识地问道。
查尔斯面色凝重:
“干将,他是蓝星古代,吴国的铸剑师!”
“据史料记载,他为炼制绝世宝剑,曾采五山之铁精,六合之金英,献祭童女三百,以妻子之身躯成剑。”
许木眯眼,蓝星古时候的铸剑师,那跟尹水儿的师兄有什么关系……
“干将剑的剑身,刻着精美的龟纹,剑柄上的刻字,用的是双钩笔法,字名就是干将。”
“他刚刚出手的瞬间,我看的清清楚楚!”,白色的数据流不断颤动,代表着查尔斯的震惊。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这把剑是干将剑,那他怎么会有这东西?”
许木强忍着太阳的照射,看了眼青年怀里抱着的剑。
只见那剑,剑鞘古朴,剑柄也似乎确实刻有明显的字体。
而且自己在与鬼婴交战的时候,身前好像确实闪过了一道白光,快得离谱,连那种状态下的他都没看清楚,难道就是这家伙用干将剑斩出来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看来穿越的可不止你们。”
许木眉毛一挑,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对那个世界了解颇多,历史学也有着大学本科的水平,蓝星古时候的人,与查尔斯相差千年的物事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不用多想,这事肯定也跟天启有关。
“西亚大陆覆灭,蒂斯大陆沉没,异能觉醒,诡异降临……我现在特别想知道,当年天启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木咂咂嘴,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而且,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空间穿越问题,时间上也出现了极大的跨越!
“按年龄算,他比我大了好几千岁。”
查尔斯感叹,在他被创造出来的时候,整个蓝星已经完全步入了科技时代,那把耗尽心血早就出来的剑,也早就没了踪影,因为干将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几千年。
历史车轮碾过,这位曾经的名人也被人遗忘,如果他不是机器人,很难会记住这些东西。
“他应该没想到过,在这个世界会有人认识他。”
红袍青年将干将剑随意抱在肩头,似乎丝毫不怕被人夺走或者认出来,当的起招摇二字。
不过许木转念一想,干将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而且已经过去了几千年,如果这人还小心翼翼的怕被人发现这把剑的真实身份,那可就真有鬼了。
不过尹水儿的师兄有干将剑,那么他的身份,真的就是穿越过来的干将吗?
......
“师兄,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尹水儿擦干脸上的泪痕,随后一路小跑走到青年身前,十分委屈地叮嘱着,自然说的是她被气哭的事情。
她堂堂除魔司异能者,却被一个村子的守夜人气哭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被自家人知道她都觉得丢脸,更何况是外人。
“知道了,先跟我回除魔司,晚上有大任务。”
面对尹水儿近乎撒娇般的行为,那青年的声音却没有丝毫起伏,甚至比查尔斯更像机器人,说出的话都结成了冰霜。
“言师兄,你已经知道幕后真凶是谁了?”
尹水儿眼神一亮,师兄叫她回除魔司,难道小安康村的案子,他已经替自己查完了?
“不,这里的案子先不查了,司里有更重要的任务。”
“嗯?”
尹水儿惊喜的笑容逐渐凝固。
许木也同样呆滞,愣在了原地。
……
“你不会再跟我开玩笑吧,师兄,这可是屠村案啊!”
尹水儿小心翼翼地看着青年,希望在他那张冰冷的脸上找到些笑容。
但很明显,言语并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他说的是真话。
“这位大人,你是认真的?”
许木沉默片刻,忍不住出声质疑。
先不谈吴奎的事情,单论小康村的血案,就足以震惊整个诡夜。
“嗯。”,也不知是不是在回答许木,言语轻轻点了下头。
“师兄,我不能走!”,尹水儿表情不断变换,最终沉声说道。
“师妹,我也是奉命通知。”,言语对着尹水儿摇头,召回她的命令,是来自总督,谁都没有权利拒绝。
而随后,言语又瞥了一眼许木。
刚刚少年砍下的一刀,有些水平,速度也很快,所以他自然对许木有些好奇。
有些好奇,但这并不是许木这个外人对他提出疑义的理由,除魔司的异能者,不容许被质疑。
言语有着一双深蓝色,璀璨如玛瑙一般的眼睛。
也许是错觉,因为当他看向许木的时候,他背后的太阳光,忽然弱了些。
所以许木就能看见他了,但紧接着,许木就后悔看见了他。
随着两人视线的交汇们,有一股彻骨的寒意刺进许木的身体。
就宛如是雪夜里偷偷钻进袖袍的寒风,许木脸色渐渐苍白,他虽然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体魄,但毕竟本质上,他还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的身体,是无法承受异能的,一点都不行。
“西山深处动荡不安,总督大人怀疑出现了三阶段的污染源,我们必须要在诡夜之前解决掉它,不落城附近的所有异人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除魔司紧急召回所有人,就是为了这件事。”
“西山的污染源?!”
尹水儿恍然大悟,怪不得除魔司要召人回去。
西山本就危险,如果再被污染,那引起的灾祸可不是人力能掌控的了!
言语把剑插在了腰间,身上的红袍随着微风飘动,颇为凝重地转头,看向西山的方向。
那座大山里,孕育出了数之不尽的异兽,凶险至极,无数异人曾在这里战死。
而就是这样凶险的地方,竟然又出现了三阶段的污染源,如果这个污染源彻底成型,对这些异兽进行了二次污染,甚至是进化,对整个诡夜之域而言,这都将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
“西山?游乐园罢了!”
查尔斯不屑一笑,那地方也好意思被称作危险,他在夜里早就去过无数次了,甚至还是核心地区。
但不是所有人都如夜里的那人凶猛,西山对大多数人来说,仍旧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禁地。
所以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的,尹水儿就给出了她的答复:
“师兄,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尹水儿面色纠结,虽然她也不想这样,但相比已经死去的人来说,活着的人生命才更应该受到保护,小康村的事情只能先放下!
“对不起,这里的事,等我们清理掉污染之后,一定会查清楚的!”
尹水儿咬牙,回头安慰了许木一句,随后就赶紧跟着青年的背影跑出了院子。
“呵......”
许木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
在他看来,想要查清楚这次的幕后黑手,本就难如登天,因为诡夜的特性实在是太好利用了,说不定那幕后之人都没亲自过来,只是微微诱导了一下异鬼群,小康村就无了也说不定。
难道它真要成悬案?
许木眼中浮现出极大的不甘,他可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好人,小康村的人命其实跟他也没什么太大关系,死了也就死了。
但吴奎不行,他还欠对方一条命!
神经高度紧张,许木面露凶意,于是他便下意识地握紧胸口的玉佩,因为唯有这里的清凉才能让他冷静一些。
“嗯?”
但突然,许木发出了一声疑惑,因为他好像在自己的胸口,碰到了什么东西,硬硬的,不止有玉佩。
他将手伸进怀里,捣鼓了半天后,拿出了一根漆黑的小棍子。
太阳下它十分耀眼,反射着金色的光泽,许木看着这陌生的东西,有些磕巴:
“钢......钢笔?”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六章 更重要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