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熙泽和朱妙意都走后,余晚竹摸了摸宋香的后脑勺,“香香,还疼不疼?”
宋香举着双手轻轻摸了摸额头上的包,展开笑颜,“姐姐,香香不怎么疼了。”
余晚竹牵住她,“那便好,回去我给你敷敷。”
出现刚才那样的闹剧,余晚竹本来不欲在这布庄多待,可她此行就是来买布料的,先前也都选好了,若是现在不买,过后还得去别的布庄再挑。
思及此,余晚竹索性让伙计把挑好的布料都拿出来,干脆都买了。
不然此行出来逛街,真的就是一无所获了。
结完账,余晚竹牵着宋香出了布庄,刚走出两步,宋香便停了下来,指向杨记布庄二楼外的窗户。
“姐姐你看,这就是香香刚才看见的鸽子,我还摸它了的!”
出来迎客的伙计听见这话,忙笑着说:“这只鸽子呀,是我们掌柜养的,极有灵性,平常都是用来传信的。”
余晚竹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布庄二楼窗外的屋檐上,停着一只雪白的鸽子。
据说传信的信鸽,驯养起来十分不易,这布庄掌柜倒是肯费心思。
她点了点头,没有放在心上。
回家的路上,两人路过来时的街道,余晚竹见宋香仍旧眼巴巴地盯着路两旁的吃食。
想起刚才给她买的吃食和陶偶,都在她摔跤时损毁了,又牵着她上前,将来时给她买的东西都买了一份。
宋香捧着新买的陶偶,高兴得拉着余晚竹的手又蹦又跳,“姐姐最好了,香香最喜欢姐姐了!”
两人回到桐花小院,时候尚早,许氏上香还没有回来。
余晚竹让何芳归置今日买的东西,又将吃食取出来,和宋香一同进了宋小兰的屋子。
只是没想到,这会儿都快晌午了,徐堪竟然还在。
宋小兰正与徐堪说话,见到两人进来,有些惊讶,脸红了红问道:“姐姐,阿香,你们怎么不多逛逛?”
余晚竹瞧见她红红的脸蛋,看破不说破,“今日出去只为买布料,买了便回来了,而且,香香不小心摔了一跤,也
。不能再逛下去。”
“香香摔了,可伤着哪里了?”
听到说宋香摔跤,宋小兰一下紧张起来。
徐堪也连忙起身道:“四姑娘过来,让在下帮你瞧瞧。”
宋香乖乖的走到他身前,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大包,“徐哥哥,就是这里了。”
徐堪瞧了瞧,对着宋小兰和余晚竹二人道:“两位放心,四姑娘没事,待我给她涂上化瘀的药膏就行了。”
他涂完药,便拎起药箱跟余晚竹告辞。
余晚竹笑道:“小徐大夫别急着走,我见街上有一家点心卖的极好,便买了些回来,你也留下一同尝尝吧。”
徐堪有些不好意思,推辞说:“余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师父还在家中等着,在下今日就不叨扰了。”
既然这样,余晚竹也不好再留,便就将他送出门外。
送走了徐堪,余晚竹又进到宋小兰房中,只见她跟宋香两姐妹正在分吃点心。ωωw.cascoo21格格党
宋香手上握着半块点心,还不忘招呼她,“姐姐,这点心真好吃,你快来尝尝。”
余晚竹边吃点心,边看了一眼眼神有些躲闪的宋小兰,故作疑惑的问道:“小兰,这小徐大夫不都是早上来为你换药吗,今日怎么晌午才来?”
“他还说会好好照顾你,我看也是不怎么上心嘛!”
听到这样说,宋小兰忙辩解道:“不是的,姐姐,他——”
“他确实是早上来的,你与阿香出门后不久,小徐大夫便来了这里,只是...只是娘,还有你和阿香都出门了,何芳在打理院子,屋里就我一个人。”
宋小兰的目光有些躲闪,“小徐大夫他是怕我一个人待在屋里会闷,才留下多陪我说了会儿话......”
“哦...”余晚竹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
眼中的那丝打趣,惹得宋小兰脸色更红了。
余晚竹没有再逗她,毕竟她与徐堪也只是初见些苗头,并没有到什么地步,现在提及,确实为时过早。
吃过午饭,宋逾白来了一趟。
他归朝之后恐怕就要忙起来了,所以这两日得空就过来。
余
。晚竹等他跟宋小兰说完话,上前找到他,打听了朱妙意和陈瑶的来历。
宋逾白思忖片刻,“朝中陈姓官员有好些人,我亦拿不准你说的那位陈瑶姑娘是什么来历,不过,若是你跟她有了过节,只要不是你无礼在先,也不必怕她。”
“陛下公正贤明,像这种管束不严家眷的臣子,我也可以在御前参上一本。”
他这是在说,他会护着自己吗?
哪怕得罪的人是朝中官员,他也不惧?
余晚竹心中动容,默了默才说:“宋逾白,你先前受伤的事,你虽没有细说,但我也能猜出个大概,你虽然是立功,可你毕竟为官不足半年,在朝中根基尚浅。”
“陛下还晋了你的职位,这般升迁速度,想必也会招人眼红,平日里你没有错处还好,若是稍有差池,只怕会被有心人针对。”
顿了顿,又说:“所以,你的心意我知晓了,但不必为了我去得罪朝臣。”
“我也不是那等掐尖要强的性子,只要没吃着亏,下次我不招惹她就是,惹不起,我躲得起呀。”
说到最后,她狡黠一笑,眼中满满的灵动。
宋逾白不觉看呆了,也知她说的话都是在为自己考虑,便点头“嗯”了一声。
心里却想,不论她做了什么,他总会护着她的。
哪怕拼尽所有。
余晚竹又问:“陈瑶来头尚不清楚,那朱家呢,你可知晓?”
她答应了朱妙意过两日去看望她,总不能失信于人。
宋逾白点了点头,“那位朱姑娘给你的地址是在京华巷,京华巷那一片多是官宦宅邸,住在那一片的朱姓人家也不多,若我没猜错,她应当是户部朱侍郎家的后辈。”
户部侍郎,那便是户部的二把手,朝廷正三品大员。
这等身份哪怕是在官员遍地,随便一砸就能砸出个官儿来的京城,也都排得上名号。
余晚竹早从朱妙意和陈瑶的对话中,就猜出二人身份或许并不寻常,因此眼下倒是不怎么惊讶,只想着待去探望时,该带什么样的礼比较妥当?
宋逾白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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