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竹被留在外院厢房,陪侍的人待她的态度倒是客气,但她惦记着在外等待的宋小兰,不欲多留。
便说:“信已带到,我妹妹还在等我,不知可否让我先走?”
那人歉然地笑了笑,“夫人,这恐怕不行,事关我家小姐的消息,需得请示了老爷和夫人才行,劳您再稍等顷刻。”
甚至还给她奉上了一杯茶。
余晚竹耐着性子又坐了一刻钟,忽然听到门外有匆匆的脚步声响起,那脚步声虽然急切,但却沉稳。
人还未至,声音先到:“仙儿现在何处?”
下一瞬,那人便踏进了屋中。
当先那人身着宝蓝底菖蒲纹杭绸直裰,面目严肃,浑身都散发着威严的气势,却在见到余晚竹时,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几分迫切,“这位夫人,不知小女现在何处?”
竟然是顾知州来了。
余晚竹起身,从容地福了一礼,“见过顾大人,顾小姐现下在我家,您放心,她一切都好。”
“你便是仙儿信中提到的那个余氏?”顾知州问道。
余晚竹答:“正是民妇。”
顾知州虽然觉得她的名字有些耳熟,却依旧是没想起来在哪听过,心里惦记着女儿的事情,倒也没有深想。
“余娘子,有劳你将信送来顾家。”
一挥手,便有侍从递过一个荷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多谢你近日对小女的照顾,还请笑纳。”
余晚竹轻轻摆手,“顾大人,这倒不必,想必顾小姐信中也提过,她与我做着交易,该给的酬劳她已经给过了,我替她来送信,也并非是图您的赏钱。”
“若您没有旁的事情,民妇先行告辞。”
见状,顾知州眼里倒是生出了两分欣赏,他道:“既如此,那便待我接回小女后,再令人登门致谢。”
余晚竹一愣,将要走的身形顿住,“顾大人要将顾小姐接走?”
顾知州点头,“不错,既然知道了她的行踪,自然是要将她接回来,到时小女减肥一事,还得有劳余娘子过府来帮她,你放心,这个酬劳另算。”
余晚竹默了默,忽然说:“敢问顾大人,顾小姐可提了她想留在我家一事?”
“提了,”顾知州捋了捋短须,“不过就不给余娘子家中添麻烦了,我和她母亲决定,还是将她接回来。”
余晚竹只犹豫了片刻,便福身说:“顾大人,容民妇僭越,说句不该说的话。”
顾知州伸手虚扶了一下,“但说无妨。”
“顾大人,我知您是爱女心切,不忍顾小姐在外受苦,方才从您的语气中,我也听出来您不会将她再送去庄子,只是,顾小姐想留下是她自己的意愿,您可考虑过她的感受了?”
“并非是民妇想要强留顾小姐,只是她原说,她的爹爹顾大人最为通情达理,不会逼迫于她,我不忍见她难过,因而才有此一问,请您勿怪。”
顾知州面色不变。
也是,像他这样的人,通常都是喜怒不形于色。
余晚竹正欲告辞,忽听顾知州突然说:“余娘子且慢,其实我看了信,知晓小女是安全的,她想留下,我是同意的,她难得下此决心,又有你从中相处,说不得这次就会有异于往日的效果。”
“但是,她母亲毕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所以才一定要把她接回来。”
“余娘子,我会再好好考虑这件事,和她母亲去商量,劳你回去告诉她,让她安心减肥,只是,小女又要麻烦你了。”
余晚竹笑了笑,“不麻烦,我们家人都很喜欢顾小姐。”
从顾家出来,便见宋小兰站在阶下一脸焦急地等待着,见到她人,才忙是迎上来,“长嫂,怎么这么就,你不是来帮仙仙姐送信的吗,这可是知州府,难道她家里人在顾家做事?”
上了骡车,余晚竹才告诉她,“仙仙是知州千金。”
“什么?!”宋小兰没忍住,这一鞭子下去抽得有些重了,骡子痛得嘶鸣了一声。
余晚竹好笑地说:“先前怕你们拘谨,才没告诉你们她的身份。”
“啊......”宋小兰半晌反应不过来,“那你替她送了信,她是不是就快回顾家了?”
余晚竹摇了摇头,“兴许吧,我也不知。”
就是不知道顾夫人是什么意思了。
去顾府耽搁了不少时间,二人将骡车寄存后,就赶忙去了玉宁街的摊位。
可是今日过去,两人还未至近前,便见她们原本的摊位上,已经围了一圈人,远远地就听着是闹哄哄的,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两人挤进人群,听见一阵喧嚷的声音传出。
“黑了心肝啊,什么变美逆袭,不过是些哄人的把戏,就是想坑骗咱们女人的银子啊!”
“这里画的妆容是好看,可用的东西市面上都没得卖,谁知道她给咱们用的是什么?”
“可怜我闺女年纪轻轻,正是爱美的年纪,轻信她这里的手艺,便着了道了,父老乡亲们,你们看啊,我闺女用了这里的东西,脸都烂掉了!”
“这叫她日后可怎么嫁人啊,这叫我们老两口可怎么活啊!”
“造孽呀......”
哭声震天,骂声响亮,令人侧目。
围观的众人都指指点点,纷纷指责余晚竹这个黑心小摊的不是。
余晚竹拉着宋小兰正要往里挤,忽然又听到了谢冬的声音,“你们别胡说!余娘子的东西好着呢,她自己都在用,怎么就没事,到你这就成了烂脸?”
“你别是自己不知道怎么毁了容,却给余娘子泼脏水,想要借此捞一笔吧?!”
一女子呜咽着说:“你,你血口喷人......”
说着又开始哭。
先前哭嚎的妇人骂道:“我呸,我闺女就是来她这里化了妆,回去就毁了容,这还能有假吗?”
“那姓余的贱人想毁了我闺女一辈子,我来找她说理,怎么就成了泼脏水了,你这么维护她,该不会和她是一伙的吧?”
谢冬气急,“什么一伙不一伙,我们和余娘子都是光明正大做买卖,你少乱喷!”
卖荷包的老王也道:“就是,余娘子的东西我娘子试过,那都是顶顶好的,怎会烂脸?”
那妇人见这么多人维护余晚竹,气得咬牙。
“既然她的东西好,怎么这个时辰了还不见露面,该不是瞧着有人来讨要公道,吓得心虚,连买卖都不敢做了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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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黑心小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