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竹也是这样想,许氏果然还是对她失望了么?
也对,许氏这样为她考虑,可她却不识好歹,频频伤了人家的心,不怪许氏会生气。
余晚竹垂下头默然片刻,正准备改口叫伯母,忽然又听许氏笑着道:“阿竹,既然你还愿意叫我娘,不如,做我义女如何?”
笑意和蔼,一如往常,语气里也满是期盼之意。
许氏这一冷一热的态度,令余晚竹有些发懵,愕然道:“义女?”
这倒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许氏点头,“你当是娘生气了吗?阿竹,我怎会生你的气,你既然担心名不胜言不顺,认我做了娘,日后照旧是咱们宋家的人,住在这里不也理所应当了吗,怎么样?”
余晚竹看着许氏慈爱的脸庞,突然眼眶一热。
上一世她是个孤儿,这一世原主亲娘早逝,后母不慈,从小也是在没有母爱的环境下长大的。
只有嫁到宋家后,才在许氏这里体验到了被母亲关怀的滋味。
抛开和宋逾白的牵扯不谈,她真的是非常喜欢宋家人的,上有温和宽容的慈母,下有孝顺懂事的弟妹,这大概就是一个温暖的家该有的样子了吧。
余晚竹几乎都快要答应了。
可是,她作为宋逾白的前房,前脚和离,后脚又做了许氏的义女,旁人怎么看?
余晚竹沉声道:“可我这样的身份,想来定是会惹人议论的,若影响到宋逾白日后议亲,他恐怕也会怨怪于我,我既与他和离,又何忍误了他的好事?”
设想一下,要是宋逾白进京后真被京城贵女瞧上了,却得知他家里还住着一个昔日的前房,如今的义妹,这不是膈应人吗,那谁受得了?
许氏说:“旁人怎么看我管不着,你虽然与阿白和离了,但我就是喜欢你,愿意收你做女儿,你不必管他那里,咱们各论各的。
“况且,日后你便是要走,我也不会拦你,只当现在只是给了你一个名正言顺留下的理由,难道你还是不愿意吗?阿竹。”
许氏巴不得这样能挡住宋逾白的烂姻缘,在她心里,她只认余晚竹这一个媳妇。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余晚竹若还不答应,当真是她不近人情了些。
她抬头看了众人一眼,见大家都在等她的回答,便点了点头,叫了声:“娘。”
这声娘的意味,又与往日不同了。
虽然许氏不愿给余晚竹增加任何负担,但既然叫了这声娘,她日后不管去了哪,在这异时空的天下,她的心也总算有了一个归处。
“诶!”许氏高兴地应道。
一旁的三姐弟妹也都松了口气,宋香语气里满是欢欣,“长嫂长嫂,那你明天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嗯,不走了。”余晚竹捏了捏她的脸。
宋小兰也满脸开怀,她歪头思索了片刻,忽然说:“娘,长嫂如今既然做了您的义女,那她日后便是我们的姐姐了对不对,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改口了?”
“按说是这样,”许氏看向余晚竹,问道,“阿竹,你的意思呢?”
余晚竹想了想道:“娘,你先前不也说了吗,以妇人的身份去行事,总归是便利些,况且我虽然留下了,却也不想给家里招来闲言碎语,左右宋逾白也快走了,这件事我们心里明白便是,其余的一切照旧如何?”
反正她目前只是暂且还留在宋家,日后总归是要走的。
等她要走,再放出她与宋逾白二人和离的消息,既保了双方的名声,也能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也幸好宋逾白马上就进京了,不然,她还真的没法坦然留下。
许氏也没有意见,能留下余晚竹,还把她认作义女,她心里已然十分满足,其余的余晚竹想怎样都行。
三小只也是如是想,反正不管叫什么,他们都是一家人。
这顿饭,众人先前吃的是愁云惨淡,眼下余晚竹不走了,气氛便又活跃了起来,灶房里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吃完饭,许氏找到宋逾白。
她认了余晚竹为义女的事,还是应当知会他一声的。
宋逾白虽然意外,但也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娘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左右他就快走了,余晚竹就算留在自家,也不会不方便。
许氏见他不吭声,虽然没表达有什么意见,但她还是提点道:“阿竹考虑着你的名声,这件事只是我们自家人知道,姑且不会往外说,但是,至于你在京城如何做,娘可就管不着了,所以,也碍不着你什么。”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有些重,宋逾白赶忙恭敬道:“娘做主就是,儿子没有异议。”
许氏这才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又接着说:“你与阿竹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总归也是做过夫妻的,所以,我认她为义女的事,与你无关,你对于阿竹来说,仍算是不相干的人。”
宋逾白不敢反驳,一一顺从地点头。
许氏见儿子这番模样,心中也是无比可惜,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心里定然也是不好受的。
但事已至此,只当是两人的缘分不够罢了。
思及此,许氏心里的那股子气忽然就散了,又想到长子即将远行,不舍和担忧立时涌上心头,千言万语却只都化作了一句,“阿白,你也要保重好身子。”
他终究有自己的路要走,她这个当娘的,只能盼着儿子一切顺利。
......
两日后,宋逾白离家。
除了余晚竹没有出面,宋家其余人一同把他送到了州城,州城里又有他的三五好友等着。
轮番告别后,宋逾白会跟着商队的马车上京,沿途会经过福安县和顺城两座城池,而后便可抵达京城。
商队是宋逾白自己联系的,他在州学多年,也攒下了一些人脉,这商队口碑颇好,是个靠谱的。
朔州到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快则五日,慢则十天半个月,这一路山高水远的,跟着商队走,总比自己独自赶路强。
送别长子后,许氏便带着三个孩子回去了。
一路上,众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尤其是许氏。
自从孩子们的爹走后,她便一个人苦熬着,最大的期望就是长子能够早日做官,好给家里长脸。
而如今,这个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她深信长子一定可以,可是,儿行千里母担忧,许氏既盼望长子成才,又怕他在外面会受罪。
宋小兰看出自家娘的担忧,赶忙安慰道:“娘,您就放心吧,大哥他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您往日不也总教导我们吗,庄稼要历经风雨,才能有所收获,大哥这一去,是他该有的成长和磨砺,日后也定是会越来越好的。”
经她开解,许氏心里宽慰了不少,拍了拍女儿的手,表示知晓。
一直沉默的宋峻也说:“娘,我也相信大哥,他一定可以!”在他心里,一直是以自家长兄为楷模。
“就是,大哥哥最厉害了!”宋香也忍不住附和。
看着三个孩子坚定的眼神,许氏脸上终于挂起了笑意,“娘也相信。”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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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认作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