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逾白眼神黯了黯,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宽和地笑道:“当然可以,自然是要考虑清楚才好。”
没有直接拒绝他,就说明还是有机会的对不对?
余晚竹把手腕上的镯子摘下来,放在桌上,也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怎么看都有两分勉强。
“待我想清楚了,就答复你。”
宋逾白轻点了下头,却把镯子又推了回去,“这个镯子你先收着,做出决定后,再还回来也不迟。”
听见此话,余晚竹便没有推辞,拿起镯子,却并未戴在手上,而是收进了怀里。
两人又沉默下来,各自装着心事,也无心听书喝茶了。
静坐了片刻,余晚竹道:“眼下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回家去吧?”
宋逾白“嗯”了一声,起身过去扶她,余晚竹一让。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宋逾白,对于这些亲密的举动,似乎也突然变得别扭了起来。
宋逾白没有坚持,收回手道:“阿竹,我方才说的那些,只是在征询你的意见,你不要有压力,遵循本心便是,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不会勉强你的。”
两人出了茶楼,便一路出城。
宋逾白虽然没有再扶着她,却始终走在她身侧两步之内,为她挡着街上来往的人,怕有人碰着她的伤。
回到家,宋小兰已经做好饭了。
桌上有好些都是余晚竹爱吃的菜,可她却无心品尝。
许氏见她脸色不好,一面给她夹菜,一面小心地试探道:“阿竹,可是听审时出了什么岔子?”
说着就抬眼看向自家儿子,却见宋逾白也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余晚竹不想被众人瞧出她的情绪,正好以此为借口,“王娇没有被治罪。”
许氏心中一沉,那毒妇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竟然还没被治罪?
余晚竹淡淡笑了笑,“娘,也不妨事,证据确凿,她认罪只是迟早的事。”
许氏缓缓点头,面色还是有些凝重,对着宋逾白道:“阿白,衙门那里你能说上话,这事儿你可要多盯着点儿。”
“我明白。”宋逾白点头。
......
二月份的天气,温度日渐攀升,春天的气息也悄然而至。
这种变化,在山林之中尤为明显。
林中树木染上新绿,路边野花也纷纷绽放,田间农户忙着播种,放眼望去,尽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宋家院里有一棵樱桃树,许是近几日天气热,已经结出花苞,甚至有少许都开花了。
余晚竹养伤的这段时日,每天就坐在廊下,看看花,看看云,再发一阵呆,一天时间便过去了。
已经五天了,她还没有给出宋逾白答复,这几日一直有些躲着他。
宋逾白好似也怕给她太大的压力,同样回避着她。
算下来,两人这几天正经说过的话,加起来连十句都没有。
余晚竹还真有些不适应,起身走到树下,摘了一朵樱花,蓦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叹气了?”是宋逾白的声音。
余晚竹心头一跳,回身道:“我叹最是春光留不住,咦——你这是要出去?”
宋逾白今日穿得很正式,一身崭新的月白色圆领长袍,青带束发,宽袍广袖,领口和袖边都用暗线绣着一簇翠竹,衬得他愈发风姿出众,神采英拔。
这是许氏给他做的新衣服,余晚竹倒还从未见他穿过。
她目光从那衣服绣的翠竹上掠过,知道这是许氏的一些心思,这翠竹暗含了她的名字。
宋逾白察觉到她的眼神,撩起袖摆笑了笑道:“这衣裳,倒是和你更配些。”
余晚竹笑了笑没说话。
宋逾白走到他身侧,看着樱桃树道:“南阳寺的樱花也开了,同窗邀我前去赏花听禅。”
南阳寺位于朔州城外三十里处的南岭山,是一座传承了上百年的寺院,名气很大,临近州县的人也常慕名而来。
南阳寺住持闻心,听闻他出家前就已是一代大儒,出家后参悟佛法,更是有大智慧之人。
不少学子名流都喜欢听他讲禅,求他解惑。
南阳寺依山而建,傍水而居,庙宇之古朴磅礴自不必说,春夏秋冬的四景更是一绝,春赏百花,冬赏白雪,向来受文人雅士的追捧。
余晚竹虽然没去过,但也神往已久,“南阳寺的花向来比别处开得更早,想来应是景色独好。”
宋逾白点了点头,“你若想看,改日我带你去。”
余晚竹笑道:“好啊。”
两人都绝口不提考虑得怎么样了。
余晚竹又看了一眼宋逾白,忽而问道:“清河村离南阳寺几十里路,你要如何过去?”
宋逾白道:“我昨日去何家雇了马,让他今日留一匹给我。”
若是骑马的话,不到一个时辰,也就到了。
余晚竹轻轻颔首,“那你路上多注意。”
“嗯,我出去了。”
目送着宋逾白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余晚竹才收回目光。
考虑了这么久,她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宋逾白这个人,一旦说出口的话,定然是认真对待的,他说他是真心,余晚竹相信。
可是,若应了他,也就意味着,她今后就要与他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若他只是清河村的一个闲散书生,余晚竹恐怕不会有多少迟疑,就答应了他,从此携手田园,寄情山水,逍遥快活地度过这一生。
这样的结局,对她这个穿越者而言,是最圆满不过的。
相携扶持的丈夫,温馨和睦的家人,有这些便够了,至于银子,她想赚就能赚,够花便是。
可偏偏宋逾白才能过人,且有鸿鹄之志,他注定是要去京城闯荡一番的。
官场局势波谲云诡,想要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太艰辛了。
若她真是宋逾白的娘子,必然也少不了要应付这些,可她不想搅进这趟浑水。
都说争权夺利是人之本性,可她这一生,好不容易才有重来的机会,她只想过得自在随性些,原本她就打算,和离之后去游览大周朝。
明明是早就定好的路,眼下宋逾白却又把选择权交给了她......
自己之所以迟迟举棋不定,大抵也是动了真心吧?
余晚竹抖落掌心的樱花,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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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动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