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是紫云尴尬难堪,没成想这么快便轮到我了,真乃风水轮流转。
随即显出身形慢慢走了出来,望着父尊一张凛冽的脸甚是窘迫。
我朝他干巴巴笑着;
“父尊,这实属意外,实属意外,儿臣这便回去抄心法哈!”随即赶紧溜之大吉。
“公主,醒醒!”
此日,我正于水晶榻四仰八叉睡得正香甜时,恍恍惚惚间,蜜儿的声音在耳旁游荡。
突然被人扰了睡眠,我有些不悦,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头,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
“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头顶突然一片凉,有人掀开了被子贴近我的耳朵,乍然大喊:
“公主,吃烤肉了!”
听闻此言,我一个激灵,顿时睡意豪无,索性从水晶榻上起身。
瞧着我清醒过来,榻边的蜜儿带着一丝试探性开口道:
“敢问公主,知晓今日乃何日?”
我打了个哈欠随口一答:
“吃肉的日子啊!”
我已许久未曾沾得荤腥,只因龟夫子向父尊提议过;说食素有助于化蝶。
于是,自那日起,每到用膳时,沐韵宫就只见花与果。
那日到廖落河捞了两条灵鱼,被夫子这横插一脚,一口都没吃上;对此吾乃甚是悲愤。
回宫后想借着放七彩花时,到膳房偷吃一顿荤,又被紫云横插一脚,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至于食素有助于我化蝶一说,一度怀疑是夫子发现廖落河里少了的灵鱼,乃是我偷吃的,在伺机报复。
闻言,蜜儿一双桃花眼微闭,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的开口道:
“除了吃肉的日子,还有呢?”
“打阿五的日子!”
终于,蜜儿扶着额无奈开口道:
“我的好公主,你可知今日乃龟夫子讲学,其他门生;已到夫子府上早早候着了。”
经其一提醒,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一个咕噜爬起来。
定是昨晚熬夜抄写心法晃了脑袋,竟把如此重要之事给忘了,一旁的侍婢赶紧过来为我穿戴早已备好的学服。
这是自我与蜜儿尾随师尊学艺归来后,龟夫子的第一堂课,若是误了时辰,指不定又得罚抄府训;还得上报给父尊。
脑中联想到父尊冷脸发怒拿戒鞭的模样,我瞬间哆嗦着缩了缩脖子。
夫子府内,夫子手持书卷,出口成章,之乎者也妙语连珠。
我手执紫毫托腮,微眯眼;远看一副殚精竭虑的冥思,近看一副殚精竭虑的冥思,实则正昏昏欲睡。
眼惺忪间瞧着夫子的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对他所讲述的全然不闻。
正当就快进入梦中之时,蓦然被人用手肘拐了一下,我瞬间睁眼,
“公主,夫子叫你!”位于身旁的蜜儿低着头低声细语的提醒道。
一众门生眼光齐刷刷瞟了过来,即使我向来脸皮颇厚,此刻也有些不尴不尬,只得局促的用手抚了抚桌上那被弄皱的宣纸。
“琉韵,适才老夫见你渊思寂虑,想必对那《阴符经》已颇有心得,下堂讲学就由你为大家解惑,今日课业便到此,各自散去吧!”
说完夫子书卷一合,奋袂而起离去。
众门生纷纷聚拢,先是对着我一阵夸赞,大抵能用在我身上的词都用了。
我听得很是受用,脸不红心不跳。
最后,似乎这才是着重点;一个个的都张嘴问我悟到的心得是什么?
我一脸茫然的愣在原位,对那《阴符经》我一无所知,更别说什么心得了。
但瞧着众门生一副勤学好问的姿态,又不好拂了他们的意,便装模作样强摆出一副领悟颇深的模样开口道:
“此经书我虽颇有心得,但奈何仍是有几处有些许费解,待我把费解之处参悟,下堂讲学定为大家解惑。”
众人闻言,纷纷作揖行礼,之后各自离去,我暗自松下一口气。
蜜儿与我道别后便驾了一朵火烧云姗姗而去,我捂嘴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困倦的双眼,招了朵卷云便往回驶。
想来是今日起得有些过早,这瞌睡打的我险些就栽了下去。
蓦地,一个人影从我侧面呼啸而过,这人影带起一股强大的气流,差点让我从这天上掉下去。
我摸了摸胸口,心脏蹦了两蹦,幸而及时刹住脚下的卷云,才不至于从这云头栽下去。
眯眼望了望前方,只见那人驾着的一朵七彩祥云似疾风一般。
随即暗想;这人莫不是眼睛不大灵光??!
既是眼不灵光,就不该将云驶得这般快,若是日后驾不稳当,撞到旁人不说,还极可能伤了自己,再说万一飞行时遇到高一些的山顶岭棱,若是刹不住脚的话.......................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准则,也该对他规劝一番。
当然了,这些都乃是次要的,主要的便是伤到像我这般聪明伶俐的美少女,便极是不妥。
打定主意后,便火急火燎的朝他所去的方位追了上去,可任我使出浑身解数,仍是与他隔了一箭之遥。
这倒是让人感到诧异;想我在灵界的速度可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是在逃跑这方面尤为突出,能追得上我的屈指可数。
只见前面那人着了件山水青袍,负手立于七彩云头,如瀑般的墨发随风自舞,衣决飘飘,这背影仿佛与天地相容。
啧啧!!瞧瞧人家这身形,都快赶上蜜儿院里的那排翠竹高了,想来平日府上的伙食定然不赖,才能将养出如此卓越的身姿。
追不上他,我便只得张口大声朝他喊道:
“道友请留步!”
前面之人没有丝毫停滞,于是我深深吸了口气,又提起嗓子重复了一遍方才的喊话,只见那人依旧是毫无反应,没有一点回头的迹象,这人莫不是耳朵也有问题?
如此便只好扔物件过去提醒他一番,可我来时走得匆忙,身上空空如也,并未携带何物件。
用‘火燚’?
我随即摇了摇头,万一被砸出个好歹可就过犹不及了。
既如此,那便,,
我瞟了瞟脚上的靴子,嘴一咧,就它了!
随即,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靴子从脚上一拔,奋力朝他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