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开窗口的帘子,望了望宫门外那一众高手侍卫。
果然不出意外,我又被父尊禁足了。
相比往日,父尊还让我把火燚剑心法抄一百遍。
自回这灵蝶宫短短一年内,被关的次数比四个手掌加起来还多。
此似乎甚有不妥;但我自是不会在手指与手掌这类小节上面纠结。
因为龟父子曾教导我们;
‘成大事者应当不拘小节’,
我们这做学生的自当时刻铭记于心上。
眼瞅着明日就到期限,那抄写心法的册子还甚是寡白;总归是要挨父尊训斥的,所以我干脆回水晶榻上继续躺下了。
正当半梦半瞌要和周叔叔会面时,耳朵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刺痛感。
我猛地睁开眼睛,入眼便是紫云那张气得发青的脸;她咬牙切齿
“你倒是睡的香甜,又有人找上门来了,自己去收拾烂摊子!”
我揉了揉发红的耳朵,忍不住嘟喃了一句:
“去就去!”这么凶,难怪父尊不喜欢你!
当然,最后那一句我没敢说出来。
闻,她用那紫色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倒是没再说话,直径朝外面走去。
我摸了摸鼻子识趣的跟了上去。
紫云是我母尊逝后父尊娶的第二任,她乃是芳兰族的老族长之女,芳兰一族在灵界十大家族中位列第二,仅次于云碟一族。
我尚且不明白父尊为何娶她,自打她嫁进这灵蝶宫,便开始以一个严母的姿态来管束我。
因我是灵界最尊贵的灵蝶血脉,乃是创世大神的后代,更是灵界唯一的公主,更况并非她所出;所以不必对她以母相称,直呼其紫云便可。
虽是如此,但其毕竟为长者,面对她,我终是收敛了乖张性子,与她礼数周全,可始终多了几分疏远。
而至今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她对其他人既温和又有礼,唯独对上我就变为一幅严厉相,甚至比师尊还更胜几分。
带我进了后园,看到园中之人,她一双紫色杏眼明显温和了下来。
园中之人正乃灵界之主,‘渲洵’,也就是我的父尊。
此刻他正翻着手中折子;一身淡蓝衣袍,眉头微皱,似乎整个水晶座椅都透着一股凌厉。
脊背一凉;想来是那一个个老东西又写折子告我的状。
他身旁还恭敬站了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此人名唤‘云蜜儿’,乃云蝶一族之少主。
其爷爷乃灵界大长老,亦是云蝶一族之族长,更是父尊左膀右臂,辅佐父尊治理灵界。
蜜儿与我年岁相仿,自小便和我一道长大。
平日里,二人几乎形影不离,通常我的事她都有参与。
故此我很有觉悟,站到了她的身旁,所谓有难同享嘛!
而后把手伸进袖子里,用力掐了掐,争取让自己看上去两眼泪汪汪。
父尊用他那双宝蓝的眼睛瞟了我一眼,继续翻着讨人厌的折子,慢条斯理开口:
“你二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没让人失望,老实把这些日子的所做所为交代清楚,本座还可从轻发落,不然,你二人便到无尽深渊好好反省。”
我咬咬嘴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兮兮,摆了一副乖巧的姿态,扒着手指一一数给他听:
“放火烧了黑蝶族长的胡子、他的长子头发也一并剃了、扮成男人调戏了伽马蝶族长的小女儿,还有,哎!容我想想……”
瞅他脸明显黑了几分,暗想;
难道是瞧出我还漏报了一件?
于是又赶紧补上:
“哦!还把象蝶族长夫人肚兜偷了。”
可话音刚落,他脸好似比方才更黑了。
我瞥着那折子;
难道还漏了哪一件……?
正当想得一派认真时,他却顶着黑成锅底的脸,吼道:
“够了!自即日起,绝不得踏出行宫半步!来人,把公主云蜜儿给本尊带下去!”
又是禁足,唉!这禁足之日何时才是头啊!
如此这般还不如到无尽深渊,好歹还有恶灵和凶兽解解闷。
一旁的蜜儿朝我眨眼示意,这是叫示弱。
哼!示弱?开什么玩笑,本公主是那么容易妥协之人吗?!
于心中盘算斟酌一番后,我一个激灵抱住父尊的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儿臣禁足这两日,甚是后悔之前所作所为,儿臣愿与蜜儿亲自到各族赔礼道歉。”
一旁的蜜儿也配合点点头,甚至还挤出几滴眼泪,她余光瞟了我一眼。
我好似在此余光中瞧见了几分嫌弃;脑海中传来她那欠揍的话
“公主方才还说不妥协,怎的?如今又变主意了?”
哎!丫的,这个时候就属你最聪明!
我斜着眼睛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