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色襦裙配青色半臂,一枝乌木发簪盘着如绸青丝,便已胜过珠光宝气!她的美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高贵之中带着令人臣服的威仪!
五名禁军不由自主想道:“原来霍四夫人,竟是位绝代佳人!”不禁暗暗为她的身世惋惜,又感慨霍青福薄!
不解虞青凤为何把真容展露出来?她自然是不用拿美貌当成武器的人,见五名禁军都失了神。
霍子墨心中不虞!脸上却不显,轻咳了一声,微笑道:“您来了,几位官爷是否可启程?”
他一连问了几声,禁军才回过神来。在美人跟前失态,让五人闹了个大红脸。
虞青凤如此打扮,自然要坐马车了。霍子墨不怀疑她这样骑马出去,会引来满城人围观。
“为何要把真容露出来?”坐在马车里,忍了又忍,霍子墨还是忍不住问了。
虞青凤靠在马车壁闭目养神,淡淡地道:“自然是因为有必要。”
“传出去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廷尉公堂上定然少不了人围观。如她这般美貌便是生在皇室也不见得安全。虽然她武功高,不畏惧旁人打她的主意,但也会招来烦人蜂蝶。
“不是还有你吗?”她浑不在意地道。
霍子墨本该生气的,但心念一动,复又高兴起来。她的真容迟早会露于人前的,她这样说,就是默许自己把她招来的蜂蝶给拍死了。装模作样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没事,你要奈何不了,我还有子云。”
霍子墨给噎住!不是气他,就是戏弄他为乐!悻悻地道:“你真的很偏心,总爱这样对我。”
“叫我阿娘,我就不偏心了。”
霍子墨:“……”你确定让我叫你‘阿娘’不是恶趣味?恨声道:“我心里尊敬你便可,何必刁难人。”
这小子胆子越来越肥,敢跟她使脸色了!虞青凤张开眼睛,似笑非笑地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你叫出来,我就有成就满足感。”
霍子墨俊脸涨了个通红,辩是辩不赢她的,上了族谱他就是她儿子。除非她不再是霍四夫人。终归年少气不过,道:“你只比我大两岁半,我叫你娘,你不害臊。”
他越是犟着不叫,虞青凤便越想逗他,他若是叫了,她反倒无趣了。悠悠地道:“不害臊,就是比你小两岁半,嫁给你爹,我依然是你娘。”
霍子墨脸红到滴血,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给她臊的。把头扭到一边,好一会才想起,她都没告诉自己为何露真容?想复问,给她戏谑了再拉不下脸来。
过了一会,这人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黄瓜“喀嚓喀嚓”吃了起来。吃了一半,啧了一声:“没甘蔗好吃。”
霍子墨默默地看着她,道:“新买的地种有甘蔗,只是现在还不够甜。”
她哦了一声,把黄瓜啃完,从身后摸出一串龙眼,又吃了起来。
霍子墨纳闷了,歪着头朝她身后看过去,啥时候藏的?
虞青凤把手上的抛给他,道:“别看了,就这一串。子云放上来的。你心胸怎么这狭窄?”
“我只是奇怪你何时藏到车里的。又不是说你吃独食。”小小少年懊恼地应了一声,摘了个龙眼往嘴里塞。
虞青凤拿出手帕抹手,饶有兴味地看他吃龙眼。
霍子墨误会她还想吃,便扯了一半分给她。
她摇了摇头,道:“你为甚咬壳吃?我以为你会把壳剥开吃的。”
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样的以为?她自己不也是咬壳吃的。霍子墨抬眉看她,“是要保持风度?”
她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刚才我也是咬壳吃的,口水流了一手,抹在龙眼上了。”
霍子墨好不容易平息的红颜瞬间再热起来,手里捏着只咬开壳的龙眼,不知道要不要再吃下去?
然后看她到把帕子盖到脸上,嘿嘿闷笑!
霍子墨又好气又好笑,就这样,还想自己叫她做‘阿娘’,比自己还孩子气!把咬了壳的龙眼塞进嘴里吃了。想到吃了她的口水,脸上又烫了些。终归还是把龙眼放下了。
这人也奇怪,盖上帕子笑了一会,居然睡着了。霍子墨摇了摇头,不过心里头一会感受到了她与自己是同龄人了。
马车进城后,虞青凤便给街道上的喧嚣声吵醒了,她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哈欠。不过样子十分慵懒优美!
霍子墨喜欢她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的样子,但——
她坐直了腰,对他道:“我有眼屎吗?”所有的优雅唯美的画面全部碎成了渣!
霍子墨抬眸看向她的小脸,面无表情地道:“有!”
虞青凤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认真地观看手是否有眼屎?自然是一点都没有,她便用手指直接放眼角扣。
霍子墨好生无语,白瞎了一副好容貌!
扣过手上都没有,她也不在意了,再伸一个四肢大开的懒腰,“哗啦”一下把左右窗帘全部拉开,把脑袋伸出,对跟随在马车旁边的禁军,道:“官爷,还有多远路?”
那名禁军一路上都在想着她的容颜,突然看到她探头出来问自己,颇有点受宠若惊,拱手道:“还有两刻钟便到了,路上行人多,要不然还能快点。”
马车中突然探出一张只应天上有的美人脸,看过来的人顿时呆住了。
虞青凤恍若未觉自己被围观,懒洋洋地道:“这么大太阳,官爷辛苦了。”说完坐了回去,支着下巴往窗外看。
能与美人同路太阳大算什么?禁军心道:“便是下刀子雨,也不辛苦!”
与他一样想法的人很多,有人傻乎乎的移动着脚步,目不转睛看着虞青凤,然后很快就引来别人注意,不多时跟上一大串人,全部都是傻傻痴痴看车中美人的。
要不是有禁军在,估计他们能趴到窗上来。
霍子墨脸都黑了!伸手便欲关窗,虞青凤一个刀子眼剜过来,他抖了抖,压低低声音道:“你想干吗?”
“让大家来看戏。”她凑到他耳边也低低地道。忽然发现他的耳垂圆得跟珠子似的。
“咦,你的耳垂比我的还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