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苍穹,光破层雾见明玉。
百官进入宣政殿,礼帽高冠,束手而立,表情严肃穆沉。
殿上,纪实甫一身帝皇黄袍,张牙舞爪的金龙盘踞在明晃晃的金黄之上,灿眼夺目。
今日是新科武状元殿试的日子,纪实甫特请了百官前来见证。
王公公站在他的身旁,扯着嗓子喊:“传新科武举一甲萧海琅觐见——”
众人的第一反应不是看向萧海琅,而是齐刷刷地看向文半梦,毕竟接下来这位,可是要与文半梦比武的。
然文半梦只是淡淡然一笑,提着剑退至一旁,甚至没正眼去看那位新科状元。
萧海琅自殿中走上前来,他换了一身装束,不再是寻常百姓的粗布麻衣,深蓝的官袍套在他的身上,却也不显突兀,相反很是合适。
文半梦抬眼,随意地瞥了他一眼,果然是人靠衣装,换了一副装扮后,他身上那些市井乡民的穷酸气瞬间就消失了,整个人神采奕奕,少年削薄的俊脸上还未经琢磨,璞玉正开。
她平时倒没发现,萧海琅这个人,稍微打扮一下,还是挺人模人样的嘛。
在越过她身旁的时候,萧海琅回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中蕴含了太多东西,像一团迷雾,明知道背后藏着巨大的秘密,可偏不揭开。
他躬身行礼:“草民萧海琅,见过圣上。”
纪实甫见他这般有礼,很是满意,笑道:“好,不愧是我大魈的少年郎,一表人才,只是不知,你才学如何?”
眼前的是武状元,圣上问才学,实在是令旁人诧异。
王公公站在一旁有些局促,不知该不该出言提醒,这位新科武状元出身乡井,除了一身武力,什么也没有,更勿论才学了。
然而就在他替萧海琅捏了一把汗时,却听到他说:“启禀圣上,民花费数日,熟读了四书与兵经,虽不精通,也算一知半解。”
这半月,纪清越着重给他教学的就是这些,没想到在今日真能派上用场。
“花费数日?”纪实甫顿时来了兴趣,四书与兵经,可都不是好学的书,光是看完看懂,都要耗上几月,他只花费半月,能学到什么。
他有意考他,抬手道:“读了这些书,……那你且说几句见解与朕听听。”
“是。”萧海琅俯身行礼,端正恭谨,旁人不知的,还以为他是打哪来的名门贵子,自小学习礼仪,看不出落魄模样。
他思忖片刻,将这两书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民读完四书,方读兵经,悟得其中社稷大道,自古文武分家,两者似乎全然不通,被历代圣人分割开,但民却认为,文武互通,相融发展,才为社稷正道。文不离武,武不离文,天下子民有教无类,二者可取其轻重,但皆习得一二,方可为圣上育天下之才。”
“万民来来往往,有才者皆为圣上所用,此为民悟之大道。”
他的话条理清晰,答得也快,似乎只是在脑海中简单过了一遍,就可脱口而出,且句句有理,堪比文臣。
百官惊叹,这位新科,比起先前那些四肢发达却无脑的壮汉,可强多了。
看来这下文半梦是真的遇到劲敌了。
果然,纪实甫也很满意他的表现,拊掌大笑道:“不错,很有见解,只是你谈起这事,非一朝一夕可改,待我大魈国富民强,朕一定考虑。”
王公公见状,给萧海琅使了个眼色,小声道:“武状元,圣上这意思是殿试过了,还不快谢恩呐。”
萧海琅顿时会意,撩摆跪在地上,朗声道:“民谢圣上赏识,日后一定会为我大魈鞠躬尽瘁。”
“萧状元这么说实在太过客气,是朕要仰赖你们这些国之栋梁。”
纪实甫笑得合不拢嘴,又特意看向文半梦,问道:“朕以为萧状元甚好,不知文爱卿,意下如何?”
他这是在试探文半梦对萧海琅的态度了。
文半梦拱手,谦逊道:“臣以为萧状元甚好,比起臣,有过之而无不及咳咳咳……”
忽然,她咳起嗽来,身侧的何清立马为她地上锦帕,她移开帕子才发现,上头染了鲜血。
看来这几日,她的身体不仅没有好转,还恶化了些。
何清收起帕子,关心道:“将军,您没事吧,要是身体不舒服,不如跟圣上告假回府吧。”
“我没事。”文半梦朝他笑笑,脸上满是虚汗。
萧海琅也朝这边看来,见她果真比先前脸色苍白了许多,寒剑一般的眉头蹙起,她这是怎么了?
其余百官的反应也和他差不多,都十分好奇文半梦今日是怎么回事。
就连坐在座上的纪实甫,都关心地问道:“文爱卿这是……身体抱恙了?”
他的位置看不清地下实况,只能听到她那几声咳嗽,别是这小妮子出了什么状况,在逃避比武。
文半梦立即答道:“禀圣上,臣无事。”
听她这么说,纪实甫的心可算放了下来,不过他还是象征性地关心了几句,“爱卿要是抱恙在身,一定要早日告知朕,朕请御医为你诊治。”
文半梦婉拒了他的话,几人又寒暄了几句没用的废话,纪实甫话锋一转,可算聊到了正题。
“既然文将军与萧状元都在,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就将比武一事在今日进行完,你们看如何?”
百官闻言,一个个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待着二人的回答。
这些年来,文半梦还是第一次被人威胁到地位,说不准她会为了自己的面子,一口回绝呢。
然,文半梦还没说话,倒是萧海琅推脱道:“臣见文将军今日身体似乎有些抱恙,不如改日再比吧。”
文半梦有些惊讶地看向他,自己可不记得与萧海琅有多好的交情,值得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了纪实甫的面子帮她。
她站出来,“臣身体无碍,就依圣上所言,今日比试吧。”
要是让纪实甫这只老狐狸,以为萧海琅与她私下勾结,事情可就棘手多了。
萧海琅扭头看向她,目光幽沉。
负伤比武,这于她不公平。
不过文半梦都这么说了,纪实甫也乐见其成,自然应道:“甚好,那你们都各自准备一下,没有问题就开始吧。”
宫人们端着盆水,开始洒扫布置宣政殿前的圆台。
萧海琅站在文半梦的身侧,低声问她:“既然身体不适,为何还要答应与我比武?”
一旦输了,她的名声可就毁了。
“我文半梦从不打退堂鼓,既然说好了要与你比武,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何区别?”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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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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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新科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