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澈之的话似乎从路浅耳中经过,却没有在他脑海停留。
此时的路浅满脑子都是刚刚祭越的那一句话,她心情不好。
想到这里,路浅的脸色有些暗沉,那双玄紫色的眸子里糅杂着愧疚、歉意、愤怒、不解与无可奈何。
各种各样的情绪让路浅脸上的表情都透着一股子复杂。
“那个病弱的叫卜钰,是一名蓝阶炼石师;血色眸子的那个叫血眸,他可不得了着呢,是暗夜血殿当初试图招揽却没有招揽到的人,至于剩下那个,叫做祭越,一个在中域不知道惹了多少人却每每能够顺利逃脱的蓝阶创兽师。”
聂澈之还在给路浅介绍那三人,这三个人的消息在芹跃城并不难找。
虽然并不是名声极盛的人,但这三个人的名气也不低。
特别是祭越和血眸,本就是活跃在中域的两个人多少是有人认识他们的,再经过昨天那件事情,这两个所有人都认为不会甘于人下的主儿竟然有了依靠的势力,与这两个人有关的讯息更是光速传遍了整座芹跃城。
本来搜集信息还有些困难一时半会儿查不清人底细的光明圣殿这下也是对这两人有了基础的了解。
至于那看着就弱不禁风的卜钰,在此之前这个人确实是没有名气,可架不住他身后那个家族是个炼石师世家,而且两者还就在这次的炼石师交流大会上整出了幺蛾子。
有关卜钰的事情,卜家那些人自然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当然更多的还是强调卜钰就是卜家人,迟早会回归卜家,卜家依然有着蓝阶炼石师。
如果只是卜家人这样子强调,那对于卜钰所有人的印象大概也就是一个和卜家闹脾气的卜家蓝阶炼石师。
但事情有趣就有趣在在卜家诉说着卜钰与卜家的关系有多坚不可摧,他们之间只是有着一点小误会的时候,卜钰在卜家曾经经历过的一切被人放了出来。
这下好了,任谁看了卜钰在卜家的经历都不会觉得卜钰还会回到卜家,如果都被这么对待了还眼巴巴回去卜家,那他们都要怀疑那个病弱矜秀的蓝阶炼石师脑子有问题了。
巴结卜家想要通过卜家与卜钰这位蓝阶炼石师打上交道的人没有了,所有人对卜家那些创兽师那叫一个唯恐避之不及。
而卜家中有炼石师在这个时候做了最愚蠢的一件事情,大庭广众诉说卜钰的弱小无能可谓是彻底得罪了卜钰这位风头正盛的蓝阶炼石师。
但曾经卜钰的弱小无用与如今这位天赋出众的蓝阶炼石师的巨大改变到底入了有心人的眼。
至此,这三个夕夕部族的人在所有人面前漏了底,聂澈之也能够将人的情况细细说来。
只是等到他简单介绍了一下那三个男人之后,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件事情:“路浅,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一贯温润和煦的声音里面带着几分咬牙切齿,聂澈之看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路浅第一次有些生气。
路浅以前也不是这幅狗德行啊!
那个冷静理智的男人去哪里了?!
那个张扬恣意、散漫不羁的男人去哪里了?!
和这个人合作真的能够扳倒圣启吗?
这是聂澈之第一次对这件事情产生怀疑,而他产生怀疑的原因仅仅是路浅此时的态度太不负责了!
他分明和人在说很重要的事情,结果路浅竟然还能够走神,这简直是对他极大的不尊重!
“听了,你说了那么多废话重点是什么?”路浅轻飘飘看了一眼聂澈之,漫不经心地开口。
“重点?没有重点。”聂澈之将手里的折扇一开一合,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重点的。
要他说唯一值得一说的就是这三个出现在世人眼中的夕夕部族成员一个比一个不简单,而这绝对会让白术将夕夕部族盯死的。
本来白术就对在这个时间节点凭空出世的夕夕部族十分关心,如今祭越、血眸和卜钰的身份爆出来之后,别说白术了,但凡对这件事情有些了解的人都会怀疑天工一族所谓的转机就在这个夕夕部族。
就连聂澈之不也觉得转机很可能就在这个部族身上,只是聂澈之不同于其他想要解决这个转机的域外修士,他想要护着陌玉他们。
原因很简单,这些人的灵魂是他少见的没有一丝污浊的灵魂,和这些人接触对他的修为十分有利。
如果不是关系到自己的利益,并且对圣启不但没有任何忠诚反而充满了恶意,聂澈之也不会看着那三个人不出手擒拿。
“你没有重点我却是有重点的。”路浅分神和聂澈之说话,心里想的更多的还是他昨天的行为果然伤到了那个少女。
他分明知道的,少女对他无比信任,不然不可能将自己是天工一族万年前的少族长这件事情暴露在他面前。
为着复兴天工一族而来到如今这个时代,几乎举世为敌的狡黠灵动少女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份暴露的危险性。
但她还是没有在他面前隐瞒丝毫,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少女对他的信任吗?
理智在告诉路浅昨天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少女套路他的一个恶劣行为,但路浅又能够感觉到,自己内心升起的对少女的排斥。
截然不同的两种情绪几乎快要将路浅撕成两半,一半渴望接近天倾了解天倾,另一半厌恶天倾恨不得抹除天倾的存在。
没有哪一刻路浅这样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
不受控制的另一个自己,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
路浅在自己身上找到了被安排的痕迹,这一发现让他的脸色瞬间黑沉。
他不喜欢。
距离路浅最近的聂澈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能够看到路浅身上实质化的黑气,这又是哪里招惹到这位祖宗了呀!
“走了。”明白自己在没有解决身上的事情之前不适合和天倾再见面,在那之前再见面只会将事情弄得更糟糕,路浅没有再停留的想法。
他招呼聂澈之离开,为昨天的事情道歉只能够延后了,就算延后真的是最不妥当最不负责任的一种做法,如今的路浅也没有选择。
“等等,我们这就走了?”聂澈之下意识跟上,但很快他不敢置信的声音就响起了,“你是不是忘了那三个人准备出门啊!”
手指向往芹跃城最热闹地方走去的祭越三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755章 被安排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