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年默了默，说：“我听到了三个胎心，而且我媳妇儿肚子大的异常，现在才五个多月，看起来和人家快要临盆的差不多。”
周菊深看他一眼，笑了：“可以嘛，还知道胎心。不过，还是得将孕妇带来我才有法子看，如果真是三胎那可大意不得。”
萧惟年点着头，“我就是先来问问，现在生三胎能行不？”
他想的是，如果这里不行，他就直接安排去市里。
“顺产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剖腹。放心吧，这种手术我已经做了不少，只要产妇和胎儿本身没什么问题，我很有信心。”
得了周菊这话，萧惟年放下心来。
周菊开了些常规安胎药给他，接着将早准备好的书给萧惟年。
“你再帮我给静儿带句话，就说我说的，终身大事不是儿戏，要她擦亮眼睛，不许给我乱找个乡下汉……哦，我不是看不起乡下人，只是我侄女儿我最了解，她那人心气儿高，我就怕她一时冲动。”
“两个人思想境界不同，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你说是吧？”
萧惟年点着头，“周主任说的是。”
“那就拜托你了。另外，尽快带你媳妇儿来，千万别大意。”
听周菊交待了一番后，萧惟年又去看了何翠花母女。
芸芸确诊是阑尾炎，要做手术。
萧惟年又给何翠花留了十块钱，这才去办他的事。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空间里的虫草他分批卖了出去。
此时，县城的价格，最好的已经涨到了９０。
来之前，他用生宝坑生了一批。
总共换了差不多１５００块钱，够他干好多事儿了。
卖完虫草他又找到做化肥的，谈了笔生意，这才急匆匆赶到车站。
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慌乱。
通过预知权艰查看，系统只提醒‘口角’二字。
是谁和谁发生口角？
就怕是姜莉……就那她性格，和谁口角也得吃亏。
还好昨天邱三和程军有约定，每天下午还跑一趟，再交换着开。
萧惟年刚进车站，陈红军已经等着了。
他们约好今天一起回百家镇。
开源村的虫草都给陈红军留着的。
待萧惟年走近些，才看清和陈红军一起的人是肖老二。
没穿厨子服的肖老二，又黑又壮，白灰白灰的汗衫湿了一大半，像刚从地里回来似的。
“萧兄弟，你可算是来了。”
陈红军很烦的说：“你再不来，肖大厨能把我剁巴剁巴去炼油。”
一直叨叨个没完，搁菜墩子上剁肉似的。
肖老二挠着头，嘿嘿赔笑：“陈老板言重了不是……”
萧惟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俩。
陈红军手拐碰碰肖老二。
“自己说！”
肖老二张望了下四周，‘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请您收我为徒吧！”
萧惟年懵了下，忙伸手拉人。
“使不得，你快起来……你厨艺已经很好了，真不必再拜师。”
“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肖老二又犟上了。
陈红军在一旁嗤笑了声：“肖家菜可是从你祖上传来的，咋的，你这是要背弃祖宗呀！”
肖老二涨着脸：“我就是想把肖家菜发扬光大才要拜师！”
“呵呵，那可不行！”
陈红军大拇指朝萧惟年扬一扬，“拜我兄弟为师，那发扬的只能是萧家菜。”
“你！”肖老二咬一咬牙，“只要师父愿意收我为徒，甭管发扬什么菜我都愿意！”
昨晚他连夜照萧惟年给的方子做了锅红烧肉。
两个字。
绝了。
肥而不腻。
甜鲜恰当。
入口即化。
满口留香。
他永远忘不了他老板沈福尝过后的表情。
“这，才是真正的红烧肉啊！”沈福两眼放光的说。
合着，他之前做的就不是红烧肉？
是油焖大肉？
肖老二又尝了自己之前做的……
确实是油焖大肉。
他心服口服。
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自己引以为傲的拿手菜，被人轻轻松松比下去，好比饭碗被砸。
沈福嘴上没说什么，可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
不再是非他不可。
而是将将就就。
肖老二受不了，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拜萧惟年为师。
可以学到手艺不说，沈福肯定会重新高看他。
所以，他一大早就请假跑去找阵红军。
各种打听，各种试探。
把陈红军都给说烦躁了。
反正肖老二决定了，就不起来！
今天这师，他拜定了！
然而，萧惟年手上稍稍用力，肖老二不想起来也得起来。
“兄弟，真没那个必要。”
“若有缘相见，欢迎你找我交流。”
他眼波平静，语气和善。
肖老二忍不住的就想点头，又觉不对。
一边点头一边摇头的就想再跪。
可萧惟年的手还搭在他肩上，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吸着他。
他使了浑身力气，愣是跪不下去。
肖老二傻了，怔怔看着萧惟年。
“你，你是人吧？”
他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儿呢？
陈红军一听，气得踹他一脚。
“你蹋马才不是人呢！”
“萧兄弟，咱走，甭理他！”
萧惟年哈哈一笑，松开肖老二，道：“多听多想，比啥都强，再会。”
县城今日天沉的很。
灰蒙蒙的，像是有烟雾笼罩。
萧惟年大踏步的身影，却像是有金光闪烁。
肖老二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
再看，人已经在眼前消失。
……
自从姜家帮着萧惟年收虫草后，两家关系和解。
王凤清和黄秋香居然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这天早上，趁着凉快，王凤清去地里干了会活儿。
看着自家地上的庄稼，再看看别家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惊喜。
心里那个美呀！
她掰了几个嫩玉米棒子，又挖了半背篓大土豆回家。
刚进院门，就见姜莉和秀儿在屋檐下说话。
一见她，秀儿就嚷起来：“妈，你快来听听，我咋听嫂子的肚子不对劲儿呢……”
王凤清背篓一放，抄起把扫帚就过来了。
“我让你听！”
“再乱听我把你耳朵拧下来凉拌！”
秀儿哇哇叫着跑进屋。
姜莉尴尬地拦着王凤清，“妈，您别生气，秀儿说着玩的……”
王凤清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也是！有事没事儿让她瞎听什么，万一惊着我大孙子怎么办！”
“还不进屋去躺着，回头惟年回来又说我没伺候好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