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钰优雅的放下了自己的筷子淡然一笑后道；“进不去，别说我的这艘指挥船，就算是我左右的战船，都不能进去，容易搁浅。”
毛文龙半知半懂的哦了声低头反应过来；“这跟我去对方叛军有一文钱关系，我不依旧还是去对付叛军的嘛？”
素养很好的聂文钰让毛文龙这么一搞，好心情一下让他给带的不成体统的盯住他道；“放狗屁，怎么没有关系？”
毛文龙真不懂的摆手；“直接点，深奥了，我无法接收，我不是你们这些文化人，说话一套一套的。”
聂文钰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酒，让自己心中烦躁平息下来探出手指了下南边。
毛文龙扭头看了很久；“这不还是叛军。”
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五军之一指挥使的。聂文钰也不想在跟他打马哈眼了，跟这样的人打马哈眼，那就是在对牛弹琴。
“洋人。” 聂文钰说出了两个字。
洋人？毛文龙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聂文钰点头；“是，如果我没有想错，你的兵力在平定了叛乱后，今后就要直接南下，到时候就是要和洋人打了，你难道没有注意，几个军中，也就你当前拥有一个火枪镇的嘛。”
左军有一个火枪镇，是进入关内后调动过来的。
毛文龙听到这咧开了嘴：“这么说，我占便宜了。”
聂文钰笑而不语。但他明白，王爷这么安排，那就是恶人还需恶人制。
右军都是凶神恶煞的人，将这群人运输到南边，难道就是为了那些不经打的叛军，这绝对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要今后镇守南边的兵力，说不定到时候那场战斗，也就是由他们来进行。
轰轰轰……
轰轰……
两人一桌饭菜还没吃完呢，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轰鸣声。
二人直接起身，就见到远处松江府方向，似乎传来了炮火声。
“副将，迅速查明情况，那边发生了什么？”聂文钰眯起眼睛看清楚了方向，伸出手指向了远处。
副将转身前往打探消息，片刻时间，他来到聂文钰跟前；“将军，叛军水师，正在围攻我驻扎松江府一分队。”
想占松江府，然后切断大军入海口，叛军还真是打了一个如意算盘。
不过，松江府是你们这么容易占领的嘛。
聂文钰冷笑着对方的不自量力看向了远处；“传令下去，水师第二分队立即加速前往，击溃对方攻击兵力，护送陆军登陆。”
松江府在打，而远在上游的武昌府。
一个千户模样的人，正惊慌失措铠甲破烂的往大帅府方向狂奔。
府邸太大，造成了他跑动的十分吃力，上下不停的喘息。
一路上，他在撞见了府衙中的侍女更是大声叫喊：“让开让开，前线急报。“
疲惫的人影迅速的往里面的大帅客厅狂奔而去，看着那模样，周围的侍女开始嘀嘀咕咕，讨论着恐怕是前面出了大问题。
客厅，正在和卢九德等人商议当前局势的左良玉正打算和众人说一说当前南边朝廷正在攻打松江府的问题。
但还没有等到他开口，他就见到管家脚步匆匆跑了进来。
“老爷，出大事了。”管家是他的亲信，跟随他多年，一向就十分有规矩，但是今天的模样，慌慌张张的。
“你怎么了，一点规矩都不懂，这不是让在场诸位看本帅的笑话。”左良玉脸色一沉，将茶杯重重的按在案桌上。
坐在这里的几个人没有开口，管家甚至都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他直接扑通跪在了地上；“大帅，前线兵败，我左右两路大军，突然遭遇李自成贼军猛烈进攻，损失惨重，水陆两军，折损兵马十六万。”
噗……
左良玉差点没有一口老血给吐出来。
自己总就只有二十来万人，一下子就让对方打掉十六万。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放屁，前段时间，我们进攻都是好好的。”左良玉直接起身怒喝。
管家颤巍巍取出书信；“大帅，这是黄锦将军送来的书信。”
黄锦送来的，左良玉起身走到管家跟前取出了书信。
他一看之下，顿时双眼瞪大看向这精美雕刻的天花板良久猛然大喝一声；“这是天要亡我啊。”
一声怒喝后，气急攻心的他，当场晕厥在了地上，整个大帅府，慌乱成为了一片。
而边上，卢九得忙里偷闲的，将那封已经掉落在地上并被风吹到了角落的书信中拿起来一看，也就了解了事情经过。
左右两路大军一共十八万人，在黄锦和左梦庚二人带领下，一路突飞猛进，最终抵达了襄阳城外，李自成无奈下下达了决战书。
黄锦认为其中有诈，不能决战，但是左梦庚认为敌人已经没有了胆量，因此执意出战，并且在没有通知黄锦的情况下，带领着左军主力八万人前往接战。
等黄锦知道消息后，立即带领着右军五万人前往接应。
结果，还没有走到战场外，就碰到了回来的左梦庚的残部。
一打听才知道，一开战，情况就不对劲，这段时间来就是被压制着打的大顺军突然之间变了一个模样。
前军如同猛虎一般直接就撕开了中军防线，而两侧的骑兵迅速展开迂回，活生生将左右两路兵力直接给分裂开来。
后军见贼军左右骑兵迂回， 连忙在还没有合围之间，将左梦庚给带了出来。
曾经的绵羊如同猛虎一般的追击，大军开始望风而逃。可叹黄锦带过去的五万兵马根本就没有压得住阵脚，就让对方的骑兵给突破了。
一败涂地啊，敌人就只有不到一万骑兵，硬是追着数万大军跑跑到最后回到大营中一清点。
兵马也就剩下五万不到了。
十几万人，一天功夫不到，就让被认为已经无法在起死回生的大顺军给吞了个精光，骨头都不剩下。
卢九德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或者这段时间，自己都是浑浑噩噩的，如今，他醒过来了，他再次低头看了下这份书信后突然之间明白了一个事。
其实从一开始，大顺军，就在示弱。
